“什麼心情？”

“我的執念是探究，我希望瞭解一切事物，知道一切事物的本質，這些年以來，我不斷深入到人類的內部，學習各種知識，探究各種秘密！”

“對於我而言，成爲天災級魘物之後，最想做的事情，除了懲罰人類，就是學習各種知識，並且由於我還算勤勉，這些年倒也做出過一些小成績！”

“我當過總統，也獲得過物理，化學，生物等諾貝納獎，也曾經是全球最厲害的外科醫生，我喜歡在各行各業流竄。”

“如果成爲這種怪物有讓我唯一覺得快樂的地方，就是擁有無止境的壽命，可以讓我有足夠的時間，在各個方面都學習到最好！”

“這也讓我有些難以理解人類，明明天生擁有著智慧，可是大部分人，除了年輕要上學的時候，會開動自己的腦筋，一旦成年出到社會，反而並不願意去學習了，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真是浪費了！”

“難道他們不覺得，探究事物的本質，實在是一個極其有趣的過程，當你看到一個個原本蒙著面紗的東西，被自己一層一層的解開，那種滿足感，難以言喻。”

原初的表情微微有些狂熱起來，眼中帶著愉悅的神采。

“可是我的心裡依舊有一個不解的地方，困擾了我幾千年，就是之前我動用力量更改事物本質，創造出天花，黑死病這種疾病的時候，那一股冥冥之中的意志究竟來自誰？”

“這些年以來，我不停尋找，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答案，哪怕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可是依舊毫無頭緒，這件事也如同一根刺一般紮在了我的心底！”

“後面，人類在我的“磨礪”下，不斷進步，我給他們什麼懲罰，他們就集衆智慧之力發展對抗這種懲罰的手段。”

“現代醫藥的雛形就此誕生，我用什麼手段，人類就以什麼手段回擊，慢慢的，我發現，我竟然沒有什麼別的手段可以帶給人類以恐懼，讓我又陷入了思索！”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讓人類自己對抗自己不是很好嗎？”

“於是我將我封印住的同類，一一都釋放了出來，讓他們開始在人世間行走，唯有四頭，我沒有放出來，因爲他們是除了我以外最強的天災級魘物！”

“一旦讓他們從沉眠之中甦醒過來，即便是我，也扛不住四頭天災級同類的聯手。”

“但是我的計劃還不止如此，魘物的出世，確實讓當時的世界陷入了恐慌和混亂之中，被魘物殺死的人不計其數。”

“可是也只有恐慌，沒有憤怒，憋屈，殺意，等等，太單調了。”

“於是我成立了馭魘使組織，培養馭魘使，五千多年的生命，足夠讓我研究出如何讓人類獲得我們魘物的力量。”

“並且這種獲得我們力量的方法也深得我心，徹底讓馭魘使跟普通人類劃開界限。”

“外部，有魘物帶來恐慌，內部，有馭魘使站在頭頂上作威作福，簡直就是不要太美妙，用這種方法來懲罰人類，真的是絕妙之作。”

“至於用來控制馭魘使，讓他們對抗魘物的抑制劑，也不過是血液而已，作爲天災級魘物，只需要將我抽出來的血液放在陽光下曝曬三日，讓陽光殺死其中可以讓人發瘋發狂的負面能量，只留下我的氣息印記。”

“就可以壓制那些被困在人類體內的同類了，畢竟我曾經可是將他們封印了許久，畏懼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本來我以爲這樣的格局會一直延續下去，畢竟連我都找不到可以除掉我們這類生物的辦法，可是沒有想到，變局真是在你沒有想到的時候突然來到。”

“你打破了現有的格局，讓馭魘使退出了世界的舞臺，而自己成爲了監管世界的存在，如同因果天秤一般，讓魘物不再能夠大範圍散發恐慌，也讓造就出魘物的人類獲得應有的懲罰。”

“宛如站在兩者之上的存在，俯視著所有人，裁決著所有人。”

“是誰給你的資格，讓你認爲自己可以獨立於魘物以及人類之外！”

“彷彿無論是魘物，還是人類，都是你裁決下的羊羣，羊羣不聽話，違背了你制定的法則，你就讓那頭羊受到懲罰。”

“像極了我當年被懲罰一樣！”

“讓我猛然想起了紮在我心裡的那根刺，爲什麼你可以吞噬我們？我見過的魘物很多，但是你體內的那一頭，我從來沒有見過，難道他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難道，當年那冥冥之中的一股意志，來自於你體內的他？”

原初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最後定定的看著方不平道。

“原來這纔是你來找我的目的，爲什麼不一開始就直接說，扯了這麼大半天的廢話！”方不平漠然道。

“可能是在人類待久了，沾染上了人類的惡習，如果自己做過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的話，未免心裡覺得有些不美。”

“況且，你作爲人類還剩下的那部分，應該也蠻想知道這些事情的。”

“現在我滿足了你某部分的好奇心，現在你可以滿足我的嗎？”

“我是世界最初的魘物，這之後所誕生的所有同類我都清楚，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

此時無間的意識也是開始有些疑惑了，按照原初的說法，所有在世界上誕生的魘物都瞞不過他的感知，可是唯獨他在原初的感知之外。

那麼自己的記憶是假的？自己實際不是魘物？可是誰又能夠操縱，創造一頭天災級魘物呢？

不對，一定是這個傢伙想要亂了自己的心智，不能夠輕易被他影響。

而方不平的沉默，在原初的眼裡看來，彷彿就是不想告訴他自己真正的來歷。

“看來，友好的交流活動到這裡就要結束了呀，果然，想要知道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還得要自己親自動手！”

然後原初直接一擡手，就朝著方不平的脖子處抓了過去。

手一動，頓時激盪起了強烈的氣流，以兩人周邊開始，氣浪如同環形一般朝著四周盪漾開來。

“噹啷——”

周圍的玻璃，椅子，甚至正在喝咖啡的紳士，名媛貴婦們都被這股氣浪掀飛了起來。

彷彿在這間咖啡館裡面，颳起了一股十八級的颱風一樣。

“轟隆！”

咖啡館瞬間倒塌。

看著這隻朝著自己抓過來的手掌，方不平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身軀慢慢虛化。

抓過來的手依舊不停，只是模樣瞬間切換，化爲一隻宛如碧玉般打造的手掌，掌中紋路盡皆消失。

最後這隻白玉手掌死死的卡在了方不平的脖子之上。

“你不會以爲這樣的小手段就可以反抗我吧，我至少了癡活了五千多歲，所有的魘物都是在我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什麼手段我不清楚？”

“把你真正的手段亮出來吧，別說我沒給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