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方馨回到酒店腦子裡就嗡嗡作響，一直在迴盪這句話。
哈導到底是真的能辦到還是騙她的？又或者只是爲了挽回面子的敷衍？
阿西吧，方馨把自己埋在被窩裡，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她也不是憤青啊，怎麼今天負能量這麼爆棚？
想了想還是給周茜茜去了一個視頻。
被窩裡黑洞洞的，周茜茜還以爲怎麼了，等方馨掀開被子，才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周茜茜有些心疼。
方馨就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周茜茜氣的眼睛都紅了：“什麼破春晚，咱不上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正說著周茜茜那邊辦公室門開了，助理遞過來一份文件：”周總，這是金曲獎通知咱們入圍的歌曲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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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過哈導說的話，真的就做到了。
雖然明白金曲獎並不是對所有的小公司、小工作室開綠燈，可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
哈導也盡力了。
哪怕是以她的人脈、關係，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同理，方馨也沒有那種偉大的我爲人人的情懷，她要的只是一個公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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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馨還是選擇留在了京城。
既然哈導的承諾已經做到了，她自然也會履行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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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真正全身心投入進去，方馨發現問題遠比她想象的要艱難的多。
瑜老闆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流行音樂的。
而方馨也對戲劇一竅不通。
所以在最基本的是以流行歌曲爲基調，加入戲劇元素，還是以戲劇爲基礎加入流行元素。
雙方就爭吵不休。
按照方馨的想法，既然你是請我來幫忙的，那就按照我說的方式來，就好了。
可瑜老闆自然是想更多的保留戲劇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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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光是以戲劇爲基礎加入流行元素可行的話，你們也不會如此素手無策了！”方馨哼聲道。
一句話說的瑜老闆啞口無言。
最終確定了方馨的方案。
接下來這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元素怎麼融合又成了大問題。
於是方馨就跟瑜老闆開始聽各種戲劇選段。
認真聽過之後，方馨發現其實戲曲並不全是那種”咿咿呀呀“矯揉做作的東西。
它也有自身獨特的魅力，至少方馨比較喜歡的就有”蘇三起解“、《鍘美案》、《李逵下山》等一些選段。
”哦，這些大多都是屬於西皮流水或西皮快板。“瑜老闆點點頭。
方馨也聽不懂她這些專業術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可是真正實際操作起來卻發現根本無法融合。
因爲這種快節奏的選段基本都是花臉、老生的唱段，瑜老闆自然是如魚得水。
可跟流行音樂卻完全融合不到一起。
總不能用Rap加西皮流水吧？
那纔是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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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實在沒辦法，還是選用了京劇裡”青衣“”花旦“的戲腔來融合。
方馨在瑜老闆的介紹下，跟著一位梅派的老先生學了一個多月。
總算是學到一點東西。
這中途可把方馨累苦了。
其實戲曲有沒有成功轉型歌手的呢？是有的！
這個人叫做屠洪剛，他是正經的戲曲演員出身，11歲的時候就考入了京城戲曲學院。
劇屠洪剛自己回憶，他爲什麼科班出身卻沒有繼續唱戲，而是改行唱歌？
一個字”苦“
實在是太苦了，甚至屠洪剛表示年輕的時候他都不敢去回憶學戲的那段時光自己是怎麼捱過來的。
方馨這已經算是很輕度的了，畢竟她不是科班出身，梅老先生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可即便是這樣，方馨從京城回來的時候，都瘦了一大圈。
可把周茜茜心疼壞了。
“你這是去學戲還是去坐牢了？可憐見的，慢點吃啊，還有，別噎著！”
方馨哪裡聽得進去，一邊搶著吃一邊說：“那位老先生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每天清茶淡飯的，還說是爲了保持身段，他看著都七十多了，還怎麼上臺啊！他不吃也就算了，還不讓我吃.........”
“我這一個多月就沒見過肉長什麼樣子，這次回來我怎麼也得吃個痛快！”
“哎喲！”周茜茜一邊給遞牛奶，一邊扶著她的背，生怕她噎著了。
“那怎麼樣了？還去嘛？要不算了吧？”周茜茜到底還是心疼方馨的。
方馨擺擺油膩的爪子：“去啊，必須去，不然我這一個多月的苦不是白吃了？”
在周茜茜家裡休養了幾天，方馨就又奔向京城。
這次倒是不用吃苦了，只是過程也不是很順利。
方馨倒是想到了幾首歌，做了一個小樣給到瑜老闆。
可最後瑜老闆都給推翻了。
理由無非是流行音樂的比重太多，無法體現出戲曲的美感云云。
一連斃了方馨好幾首歌，方馨也有些無語。
這馬上就十一月了，前兩次審覈都被哈導放過去了，後面哈導還能不能扛得住，可就說不準了。
大家的壓力都很大，自然火氣也很大。
經常意見不合就吵起來。
方馨也不例外。
她甚至當著哈導的面發誓她這輩子再也不上春晚了。
可是吵過了，還得重頭再來。
最終方馨拿出一首歌摔在瑜老闆面前，直言要是這一版還不行的話，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瑜老闆先是一驚，拿到手裡一看，直皺眉。
等她一張嘴，方馨擡腳就走，嘿，她這暴脾氣.........
瑜老闆趕緊攔住，終於點了頭。
但是瑜老闆要求配樂方面一定要全部用東方的，不能夾雜西方樂器。
方馨開始有些不放心。
結果瑜老闆跟哈導直接找了華夏民族樂團。
好吧.........
方馨總算是送了一口氣。
歌搞定了還沒完，服裝也是重頭戲。
瑜老闆自然是想讓方馨勾臉化彩一身鳳冠霞帔的。
可惜被方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後來周茜茜請了設計師專門定做了一套很有古風元素的禮服。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無非就是參加剩下的幾次彩排。
距離下一次彩排還要半個月，方馨就先回去了。
如果說京城的霧霾還能讓方馨忍受的話，沙塵暴她是真的忍不了了。
十二月又到了京城沙塵暴肆虐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