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堅持住在這裡,是因爲我想去那個院子裡看看,看看昨晚怪鳥想給我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出來,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那個廢棄的院落門口,院落的門依舊虛掩著,我輕輕一推,走了進去。
今晚月色朦朧,不過能依稀看到院子裡的場景,和昨晚沒什麼區(qū)別。我不敢打開手電,摸黑走到院子中央,找到了那隻怪鳥昨晚挖的那個坑。
坑還在,土也很新鮮,我慢慢蹲下來,雙手齊下,開始挖土。
挖的時候,我的腦袋始終是擡著的,不停的觀察著周圍。這個村子裡的人們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好像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特意隱瞞著。
如果那隻怪鳥的爪印確實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司機父親家裡,那說明什麼?說明那隻怪鳥經(jīng)常去司機父親家,它爲什麼要去那裡呢?
結合司機父親的一些詭異表現(xiàn),我總覺得他和那隻怪鳥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繫。
土很硬,我挖得手疼,好半天才挖出一點點土,我停下來,開始在院子裡搜索著可以挖土的工具。
這時,我纔有功夫打量這個院落,這是一個廢棄的院落,不過一切都很乾淨,似乎經(jīng)常有人來這裡打掃一樣,不過院子裡卻沒有趁手的工具,我找到廁所,才從裡面找到一把陳舊的小鐵鍬。
有了鐵鍬,我再次回來挖土,速度就快多了,不一會兒,我就挖出了一個半米深的洞,只不過下面依舊什麼也沒挖出來。
因爲挖得過於專心,我沒注意旁邊的情況,正挖著,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下意識的擡起頭,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房頂上,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那是一雙錚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心裡哆嗦了一下,才注意到,那是怪鳥,它早就來了,一直在房頂上盯著我看。
見到怪鳥,我便停下來,伸手招呼了它一下,又指指地上的那個坑,暗示它,我來幫它挖坑了。
可那隻怪鳥卻無動於衷,始終死死的盯著我,眼神尤爲慎人。
我心裡涌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剛想離開這個院子時,大鳥猛地飛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飛了過來!
它的速度特別快,以至於我剛往後退了一步,它就已經(jīng)衝到了我面前,鋒利的爪子抓到我手上,頓時就覺得無比疼痛。
從它起身,到在我手臂上留下痕跡,只用了一兩秒鐘的時間,我顧不上疼痛,下意識的舉起鐵鍬,開始反抗。
它在空中飛了一圈後,再次饒了過來,抓向我。這次我有了前車之鑑,揮舞起鐵鍬,猛地砸向它。它被我打中,揮動翅膀朝著房頂飛去。
我暫時脫離了危險,才注意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那是一道足足有一巴掌長的傷口,入肉極深,剛纔只是感覺火辣辣的,現(xiàn)在則感覺無比痛楚。
它落在了剛纔的房頂上,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我,似乎並不想罷休。
我不知道它爲什麼會變臉如此之快,昨晚還讓我救命,爲什麼今天就開始對我展開襲擊?就因爲我昨晚手機響了,驚動了別人?
不應該啊……
我的思想一走神,那隻怪鳥似乎能看出來似的,再次飛起,猛地撲向我。我揮舞了一下鐵鍬,被它躲過,它在空中盤旋了一下,朝著我後心撲來。
我趕緊回頭,再也顧不上留手,用盡全部力氣,將鐵鍬朝它砸去,這次砸到了它的翅膀上,它轉了個圈,再次回到了房頂上。
院子裡,我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儘管我經(jīng)常鍛鍊身體,可現(xiàn)在手臂的血一直在流,我精神高度緊張,剛纔已經(jīng)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導致我現(xiàn)在有點虛脫。
就在這時,院門被推開,大慶猛地衝了進來,他身後跟著黃臉警察等人,他們手裡都拿著手電,瞬間把院子照得跟白晝一般。
我趕緊往房頂上指:“快看那邊!”
隨著我手指的方向,所有的手電光都照了過去,隨即我就驚呆了。
房頂上空無一物,怪鳥似乎憑空消失了。
白莉莉發(fā)現(xiàn)我手上的傷口,趕緊跑過來,尖叫著:“哎呀,怎麼搞的,傷口這麼大?快,快坐下,我給你包紮!”
白莉莉有個習慣,隨時隨地都會帶著她的急救箱,很麻利的給我包紮著,嘴裡還嘟囔:“怎麼這麼不小心?這是被什麼東西弄得?這麼鋒利,不行,我這邊止不住血,必須得送醫(yī)院。”
她這麼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血過多,有點頭重腳輕,不過我堅持不去醫(yī)院,然後告訴黃臉警察,院子下面有東西,讓他抓緊帶人挖掘。
剛說出這句話,我身後就傳來一個硬朗的聲音:“不行,誰也不許動這裡!”
隨著話音,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跑了過來,老頭個不高,山羊鬍,身子瘦小且結實,兩隻小眼睛放著精光。
這是村長,剛纔我們跟他打過交道,他剛纔的表現(xiàn)和現(xiàn)在判若兩人,剛纔唯唯諾諾的,現(xiàn)在則表現(xiàn)出了硬朗的一面。
黃臉警察走過去,問他爲什麼,村長態(tài)度堅定的說,這個院子是村子的禁地,原本規(guī)定,誰都不許進來的,現(xiàn)在我們進來了,本該處罰我們的,不過念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不計較了,讓我們趕緊出去,這件事就算完。
黃臉警察的臉色變了好幾變,他大概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當?shù)鼐烊ジ彘L協(xié)調,也無果。
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擡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門外站滿了村民,那些村民手裡都拿著鐵棍,榔頭,鐵鍬之類的農(nóng)具,眼神冰冷。
黃臉警察看看我,我從他眼神裡看出了遲疑。
“今天我們必須要挖出院子裡的東西,誰也不能阻攔!”
我站起來,咬著牙,忍著痛說。
剛說完,幾個年輕村民就涌了進來,用榔頭鐵鍬對著我,大有要趕我出去的意思。
黃臉警察臉色一邊,從兜裡掏出槍來。
局勢,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