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女孩沒有說話，乖乖地躺下，大眼睛還是望著他。似乎看到房間裡有人，她才心安，終於閉上眼睛。

陳文斌一夜未睡，等素素睡著之後，他自己到外面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夜。平時他不抽菸，除非有應酬，現在他急需一根菸解決自己浮躁的情緒。只可惜口袋裡沒有，乾乾地坐了大半夜後，到次日清晨他打電話讓王媽過來一趟，自己則開車去接女兒過來。

臥房裡素素已經甦醒，此時陳文斌已經打開房門出去了，大概是不想讓王媽看到自己半夜在這裡。也考慮到素素不會醒這麼早，所以他離開一會應該也沒事。

只不過現在的素素記憶已經復甦了，不再是昨天那個懵懂不知的小女孩。她躺在牀上，腦袋昏昏沉沉，已經不記得昨天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陳先生應該來過。

她剛想起牀，這才驚疑到自己竟然什麼都沒穿，身上光溜溜的。並且頸間還有酥麻感，皮膚上留下了一兩處吻痕。本來膚色就白淨，任何一個紅點看上去就十分明顯，想到這是救她的陳先生留下的，素素臉上呈現一片羞意，他們昨晚是不是做過了什麼？

房間外響起敲門聲，素素驚醒過來，隨手穿好衣服下牀去開門。門口的那個人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而是被辭去的王媽。

“先生讓我過來幫忙做早飯，沒吵到小姐您吧？”王媽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是一份好差事，好不容易失而復得，以後更應該謹慎些。

房門已經打開，素素讓開身，“進來吧?！?

“小姐，您又忘記穿鞋子，先生看見會說的，也容易著涼。”王媽來到鞋架旁給素素遞了雙鞋，隨後才進廚房。

這句話她聽在心間是緩和的，陳先生雖然拒人以千里，可還是關心她的。素素穿好拖鞋，洗漱完彈了一會兒鋼琴。想到自己記事的那個本子，匆忙到房間裡去看。筆記本還放在原來的位置上，根本沒動過，她放了心，記下今天的日期，在昨天空白的頁上打了一個問號表示遺忘。

隨後來到客廳，發現沙發上還放著殘留的紙和筆。上面隨意飛舞著幾個大字，還有簡單的數學題目，筆力蒼勁有力、十分有型。素素猜這應該是陳先生寫的，他大概沒那麼無聊寫給自己看，唯一的可能性是爲了測試自己。

想到昨天那空白的一頁，素素真的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記憶時而提前、時而推後，她已經給主人家帶來了麻煩。

將那張紙摺疊起來，依舊掐好放在筆記本里，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來。早餐剛剛做好，電話是王媽接的，“喂，陳先生?！?

陳文斌載著女兒在車上，打電話過來試問一下王媽過來沒有，另外素素特殊的情況也應該跟她講解一番，以免發生不測或是對方不明白。

“素素情況比較特殊，王媽你多照顧一下她，一會兒我過來跟你細說?！?

“小姐挺好的呀，剛剛起牀還彈了半個小時鋼琴呢”王媽很疑惑，將情況交代完又順便問一句，“陳先生要過來一起吃早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