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那複雜的電線上。
“阿福！”
肖風心中默唸一聲。
下一秒。
雙手撐在操作檯上，正緊張地看著監控的那人，陡然間身體一抽，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直挺挺地挺倒了下去。
在接到傑克的電話後，他就支開了其他的工作人員，所以現在死在這裡，都沒有人第一時間發現。
「湖太之光」作爲遠超這一時代的超級計算機，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無可比擬的計算能力，任何受到總控協調的儀器線路，都沒辦法逃過它的干涉。
“嗡！”
電梯再次啓動，很快便來到十七層。
這裡是集團高級會議室和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幾乎沒有什麼工作人員。
走出電梯門的肖風，神色平靜，徑直地來到自己曾經的辦公室。
推開門。
辦公桌前空無一人。
“不許動！雙手舉起來！”
冰涼的觸感抵在肖風的後腦勺上，傑克既是緊張又是興奮地舉著槍，衝著肖風喊道。
肖風緩緩舉起雙手，背對著傑克，輕嘆一聲。
“你知道嗎？”
“曾經你幫過我很多。”
“是我的左膀右臂。”
“我甚至想著，如果將來我的孩子沒有繼承家業的能力，就由你領著集團前進，讓他就做個富家翁。”
傑克冷笑一聲，顯然並不相信肖風的話。
“呵，是嗎？”
“從你拒絕我那份計劃書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吧？”
肖風腦海裡回想起三個月前，傑克曾經交給過自己一本計劃書，那裡面是和澤達生物的一項戰略合作協議。
布斯魯集團歷來只從事工業和製造業，生物科技肖風並不想涉及，匆匆掃了一眼，他就否決了傑克的計劃書。
現在看來，這份計劃書怕是貓膩不少。
“布斯魯，你很有才華，我很佩服，但你缺少野心，澤達生物的研究雖然不太光彩，但一定是劃時代的成果。”
“這樣的東西，你看過了，卻不同意，你讓我怎麼安心呆著？”
肖風有心引誘他說出那份計劃書的內容，便佯裝自己看過一樣，語氣中顯得有些掙扎。
“傑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種實在是……唉！”
嘆氣往往是最好的短句方式。
誰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沒說完。
傑克一聽他嘆氣，更是怒火中燒，惡狠狠地說道：“不就是人體實驗嗎？這可是外星生物，只要成功，我們就有享之不盡的財富！” 這正是林川所要尋找的線索。
人體實驗！
外星生物！
這兩個名詞讓肖風眼神一凜。
“我的家族供我從常青藤畢業，不是爲了就在得州這麼個破地方當一輩子副總裁的！”
“你不僅毀了我的夢想！”
“還毀了我的家庭！”
傑克咬著牙，雙眼都有些泛紅。
“澤達生物爲了確保我沒有泄露計劃，抓走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根本不敢告訴他們，我已經告訴了你。”
“三個月來，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怎麼讓你答應簽字。”
“我等了好久都沒有機會，但上帝保佑，修思頓爆發喪屍，我以爲你死在了喪屍手裡！”
“我都已經簽署了協議，我就要去接回我的妻子女兒了，可你爲什麼又要回來啊？！”
說到最後傑克幾乎是咆哮了。
肖風嘆了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傑克卻突然面露癲狂，大吼一聲。
“今天你必須死！”
“砰！”
槍聲響起，傑克死不瞑目地倒下。
肖風一臉平靜地看著站在辦公室大門外的光頭黑人。
“你知道我不會死，爲什麼還要開槍？”
光頭黑人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收起配槍，走進辦公室，順手將房門帶上。
“因爲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能給你答案。”
“什麼？”
“澤達生物也是得州的本土企業。”
“他們的一間研究所，在一個月前出現事故，除了少部分研究員以外，其他都葬身在地下。”
“然後呢？”
“然後……然後研究所附近就出現了那些該死的爬蟲！”
“你是說，喪屍是從澤達生物的研究所裡泄漏的？”
“百分之九十。”
肖風眉頭一皺，他本以爲這些喪屍就像是楊露禪等人所說，是那些域外邪魔製造的，怎麼又和一家人類企業扯上了關係？
“自我介紹一下，聖盾局局長，你可以叫我尼寇·弗瑞！”
“你好，布斯魯·肖。”
肖風和他握了握手，開了個玩笑：“你的名字，和霓虹區某位拯救學校的偶像，以及那隻鋼鐵喪屍同系列電影裡的人很像。”
“所以我連夜剃了光頭。”弗瑞局長聳了聳肩。
“我直接說吧，布斯魯先生，聖盾局是爲了應對超自然危機而成立的。”
“我需要您的幫助！”
“爲什麼會找到我？”肖風有些好奇。
“那當然是……”
弗瑞局長語氣一頓。
“好吧，我果然不會撒謊，我們已經邀請了宛行舟和花路溪，坦白說，起初的邀請名單沒有你。”
“是我發現你出現在德·肯尼迪機場的時候，力排衆議趕來奧斯汀的。”
“海灘上的骷髏至少不是地聯的物種，你活著出現在這裡，就算你之前不是超凡人類，這十二天裡，如果我沒猜錯，你也已經是了吧。”
“很遺憾，先生，我仍然只是一介凡人。”
肖風臉上露出一絲嘲弄，搖了搖頭，突然彎下腰蹲在傑克的屍體旁邊，弗瑞局長眉頭一皺，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只見肖風擡起傑克的右手，用手指壓在傑克的手指上，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左臂。
“嘭！”
槍聲響起。
血流如注。
尼寇·弗瑞大驚失色地叫出聲來。
“噢天吶！你在做什麼？！這太瘋狂了！”
肖風看上去則十分淡定，站起來走向辦公桌，打開一張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柄剪刀，用無名指和小指勾住衣角，呲拉一聲，剪下一段布料。
“如你所見，我也會擔心流血過多。”
說著便用牙齒配合著右手，爲自己做了捆紮法來止血，全程沒有發出過一絲痛苦的聲音。
東神·高歌對他的十二天魔鬼訓練，提升不止是戰鬥技能，這種程度的創傷，已經不足以讓肖風發出嘶吼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