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大殿之中,一道人影盤膝而坐,周身琉璃紫光流動,雖是微弱幾不可察,但卻透發(fā)祥和之氣,爲這片冷森之地,帶來了絲絲暖氣。?
同爲顯隱同修者,任音之可怕,衛(wèi)殊自是心知肚明,可,三位嬌妻之情形,不容許他退縮!?
可他萬萬沒想到,任音戰(zhàn)力之恐怖,簡直超乎尋常,遠在他意料之外,以他的認知而言,保守估計,純以戰(zhàn)力來論,當世可與其比肩者,絕對不過雙手之數!?
這一戰(zhàn),可謂是無比艱難!?
如若在任音與天仙中選擇一個,他寧願選擇對戰(zhàn)天仙級大能!?
不過,依仗著各種異寶,以及驚天的神通,最終拿下任音,並將之收歸爲僕,卻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他的傷,卻著實不輕,體內經脈寸寸斷裂,近乎一半化爲齏粉,元神更是幾近崩裂,更因他頻頻爆發(fā)劫功,隱脈不僅爲對方隱力所傷,更是遭受到莫大的反噬,若非是紫氣『迷』蒙繚繞,他恐早已魂飛魄散了!?
此時,衛(wèi)殊身處聖殿之中,意識陷入深度沉睡,整個人生命氣息極弱,若非是周身紫光瑩瑩,就如一具屍體一般無二!?
假死!?
這是一種極爲另類的狀態(tài),徘徊於生死之間,掙扎在鬼門關口,隨時都可能隨風逝去,卻又似乎隨時甦醒,重又恢復生龍活虎!?
然而,對於衛(wèi)殊來說,前一種情形似乎不太可能,因爲,在他的身體之中,始終有一縷紫氣,在護住他最後一線生機!?
那,亦是一縷極微弱之氣,僅僅讓衛(wèi)殊靈識不滅,卻是無法助他一臂之力,是以,衛(wèi)殊何時甦醒,完全取決於他自己……?
這些,衆(zhòng)人卻並不清楚,諸女見慣了衛(wèi)殊的神奇,對他充滿盲目的信心,殊不知,衛(wèi)殊每昏『迷』一日,便時刻掙扎在生死邊緣……?
時間如水而逝,萬物交替更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亦是冥冥天道運行之規(guī)則,在過去無盡的歲月之中,始終就沒有發(fā)生過變化!?
轉眼間,百個寒暑匆匆而過!?
衛(wèi)殊閉死關於聖殿之中,被層層陣法重重防護,自是不可能發(fā)生變故,打擾他的另類療傷過程,可既已爲他人之僕,自然是要盡心竭力,是以,任音盤坐聖殿前,足足守候了百年!?
“咦?”?
忽然,那張嬌媚的玉臉上,泛起了一絲喜『色』,任音睜開了一雙眸子,彷彿有兩道銀『色』閃電劃破長空,她嬌軀一震,長身而起,靜等殿門大開。?
轟~?
漆黑的古建築一震,大門轟然而開,一片片陣紋消失,讓出一條大道來。?
“哈哈……”?
內中之人未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已然自聖殿中傳出,下一刻,一道紫『色』的身影,竟是超越聲速,如同紫氣衝牛斗,扶搖直上九天!?
他身罩『迷』蒙的紫光,卻偏偏不散分毫,夜空雖星光燦燦,卻無法掩蓋那道身影,他如一顆紫『色』的星辰,似自亙古走到今天!?
“嘿嘿……”?
衛(wèi)殊站立高空之上,任憑罡風凜冽如刀,他卻絲毫不受影響,就連渾身衣袂,都未曾有絲毫飄動。?
那一雙紫『色』的眸子中,閃爍著無比興奮的光芒,像是有無盡星辰在衍化,越發(fā)的深邃而又神秘,充斥著一股異力,常人勿要說是看透他,就算是直視那雙紫眸,都會有魂飛魄散之險!?
“嘿嘿,從此,天上地下之大,我儘可去得了!”?
衛(wèi)殊雙手負後,英俊的臉上,掛著一絲笑意,周身氣息隨意流動,罡風不能近前百丈之內,一股強大的自信洋溢而出。?
“嘿嘿……”?
隨後,衛(wèi)殊駐足虛空之中,仰望無垠的星空,眸子中異彩連連,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方纔邪邪一笑,如同一顆紫『色』流星,墜落向下方大地。?
“咦?熒兒這丫頭在苦修?這倒是奇事一樁!什麼時候轉『性』了?”?
衛(wèi)殊降落在聖殿之上,強大的神識如『潮』水一般,瞬間洶涌四面八方,將所有的一切盡覽,雅兒和玲瓏在苦修,倒是不足爲奇,可生『性』好動的熒兒……?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風熒兒看似柔弱,但卻生『性』堅強,之前與任音一戰(zhàn),她看到了與哥哥的差距,心知脫了哥哥的後腿,是以,這丫頭破天荒地,閉死關而苦修,只是爲了哥哥!?
“主人,您完全恢復了?”?
作爲衛(wèi)殊垂死重傷的始作俑者,任音深知衛(wèi)殊受傷之重,可就是如此毀滅『性』的傷,卻竟在短短百年間痊癒,且觀衛(wèi)殊爲今之勢,功力竟還暴漲一大截??
“哼哼,任音,念你守候我百年之勞,前次之事,我一概既往不咎,可你既爲我之奴僕,當須盡職盡責,但有半絲異心,哼!你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教你吧?”衛(wèi)殊一步邁出,蒞臨任音上空,聲音冷冰冰的道。?
“是!奴婢絕不敢有二心!”任音嬌軀一震,在衛(wèi)殊冷哼之時,她靈魂都在悸動,再度感受到冷森殺意,那是毫不掩飾的!?
“熒兒的容顏是你毀的?”衛(wèi)殊聲音更加森寒,直透任音的心靈,讓她心中一咯噔:該來的,終究是躲不過!?
“奴婢該死!”任音臉『色』大變,星眸中滿是懼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哼!天下怎有似你這等心胸狹隘之人!”衛(wèi)殊無比憤懣,磅礴殺意瞬間綻放,他幾乎忍不住抹殺任音,不過,好在,他強自剋制住了,冷冷問道:“告訴我,如何才能復原如初?”?
“這……”任音身軀顫慄,緊咬著紅脣,一時猶豫了,但衛(wèi)殊雷厲風行,可不容她躑躅,沒有過多的語言,僅僅是煞氣的綻放,便令任音猛地一顫,道:“需得、得修煉隱脈劫功……”?
“什麼???”衛(wèi)殊臉『色』狂變,復顏的方式,竟然是修隱脈劫功!?
“你應該很清楚,欺騙我的下場!”衛(wèi)殊冷森森地道,其實,觀任音之臉『色』,他已然信了幾分,卻仍不由問道。?
“奴婢不敢有絲毫欺瞞!”任音連忙叩首,將緣由一一道來,而隨著她的講述,衛(wèi)殊怒氣不減反增,那竟是一個惡毒的詛咒,唯有隱脈之力可解!?
“我問你,你可有隱脈修煉之法?”衛(wèi)殊聽完,皺起了眉頭,自己修成隱脈,完全是機緣巧合,而每個人的隱『穴』不同,若想要修煉隱脈劫功,還得要依靠自己。?
可,星羅涅劫得自劫天鼎,自己又哪有尋隱脈之法,風熒兒又哪修的成隱脈??
“啓稟主人,小婢倒是有修煉法門,可卻有一個大弊端,必須得有一人築基,可從此之後,將永生受制於人!”任音心中納悶兒,但卻不敢問出來,乖乖地將所知講出。?
“竟還有這等內情?”衛(wèi)殊嘴上雖未說,心中卻掀起軒然大波,他眼睛微微一動,問道:“那你的主人又是誰?”?
任音聞聽此言,嬌軀猛地一震,艱難地擡起頭來,一雙星眸對上衛(wèi)殊的紫眸,有些苦澀地道:“本來,我已脫離原主人的掌控,可此刻卻又奉你爲主?!?
“咦?脫離原主人的掌控?”衛(wèi)殊眉『毛』一挑,喝道:“既然能脫離限制,你爲何又說永生受制於人?”?
“主人有所不知,原主人法力通天,神通手段難以想象,修爲已臻至化境,如若他能降臨這個世間,必將橫掃一切,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任音嬌軀顫抖著,眼眸中滿是懼意,向衛(wèi)殊懇求道:“請主人不要再過問,他實在是太可怕了!”說這話的時候,任音還忍不住環(huán)顧四周,深怕原主人出現一般。?
“哼!既然你不願提起,我也就不再問了。”衛(wèi)殊眉頭緊鎖,心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若此刻『逼』得太急,任音必不會如實相告,弗如徐而圖之。?
他話題一轉,重又回到風熒兒身上:“難道除卻隱脈劫功外,便再無其他方法了?”?
“賤婢只知道這一條?!比我羲尖馄蹋瑩u了搖頭。?
“好了,念你不辭勞苦,守候我百年之久,前次之事,我不會再追究?!毙l(wèi)殊心中些煩,擺擺手道:“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任音徐徐起身,化爲一道銀光,飛遁向遠方。?
四周景物飛速倒掠,任音風馳電掣而去,一縷縷涼意侵體,直到此時,她才駭然發(fā)現,自己全身的衣衫竟被冷汗打溼,緊緊地貼在了身軀之上。?
“都是這麼的可怕!或許,不久的將來,終究是要對上吧!”若有若無的聲音,飄『蕩』在半空中,隨風而散……?
“橫掃靈界?”任音隨意離去,衛(wèi)殊卻兀自思索,若真如任音所說,那人豈不是真仙級的存在??
“難道…這個世間,真的存在真仙麼?”衛(wèi)殊思忖良久,驀然長嘆一聲,修行之路漫長,修爲越高,所知越多,越覺宇宙浩瀚,天地奧秘無窮:“真仙之上,是不是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呢?究竟什麼樣的存在,纔是這個宇宙的至高無上?……”?
一陣輕風微微吹過,吹散了衛(wèi)殊的身影,淡淡的聲音隨風而散:“天道渺渺,遙遙無期,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