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
小樹林。
羽裳被綁在樹上,流蘇變成的秦弈虛影捋著袖子就要上。
秦弈死死攔腰抱住它:“棒哥,算了棒哥……”
流蘇跳腳:“見過拎不清的,沒見過這麼拎不清的!”
“不是,有話好好說,再弄一次也沒啥用啊……再說她這次壓根就沒反抗,欺負(fù)人有意思嗎?”
“你管我……先放開我,你那臭手在摸哪裡?有本事你去摸她啊,摸我算什麼回事?”
“……這不就是個腰麼?怎麼被你說得跟啥似的……”
抱著的虛影變成了小幽靈,從他環(huán)抱之中溜了出來,氣鼓鼓地瞪著他看。
狗子暗自打了個呵欠。
女人腰是摸不得的……可惜知道秘密不敢說,否則要被大魔王打死。
反正目睹大魔王變成“我家棒棒”之後,狗子世界觀已經(jīng)坍塌完了,吃瓜就完事了。
秦弈很是無奈地走到羽裳面前:“小妞,你是五行欠那啥?”
羽裳怔了怔:“我五行缺火。”
“……”秦弈覺得這輩子哭笑不得的次數(shù)都沒有見到這貨之後多。
他亮了一下自己的紅蓮劫火:“我有。”
羽裳面無表情。
秦弈面無表情。
冷場。
對視了好一陣子,秦弈才道:“你又說是敵人,又不反抗的樣子是在幹啥呢?”
羽裳道:“我說是敵人,又沒說要繼續(xù)出手。你色慾薰心,非要綁我。”
流蘇:“……”
秦弈啞然:“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現(xiàn)在你帶我們?nèi)ツ阕逖e不?”
“可以。”
秦弈心中一喜,就聽羽裳續(xù)道:“但必須是我押著敵人回去。”
秦弈捋起了袖子。
流蘇在後面揪著他:“弈哥,算了弈哥……”
秦弈已經(jīng)伸手摸在了羽裳初絨的位置,輕輕摩挲:“那你族羣在哪裡?”
羽裳顫抖了一下,憋紅了臉不說話。
秦弈悠悠道:“你們在陸上的駐點位置應(yīng)該不是秘密,我隨便問問別人也可以,大家就別浪費時間了。”
也許是實體比起原先的流蘇魂體有很大的不同,譬如熱度……譬如手心的粗糙感。
區(qū)區(qū)一句話間,輕輕摩挲一陣子,羽裳就脫力般喘著氣:“我……我?guī)闳ァ!?
秦弈放開了手。
羽裳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但只有這一段路可以飛行,離那邊越近就必須用走……別、別摸我,這個不是我的教條,而是你們會被當(dāng)入侵領(lǐng)空而擊落的。”
秦弈離開半尺,手心裡還殘留著羽絨的溫暖柔和,以及她劇烈的反應(yīng)感,強(qiáng)自閉著眼睛滿臉紅霞的模樣,真的很那啥……
流蘇在身後語氣涼涼:“爽不爽?”
秦弈抿嘴不說話,心中暗道這種滋味很能讓人墮落,真是心中的魔鬼都被惹了起來,恨不得繼續(xù)。
還好心中是非觀還在,終於強(qiáng)自忍耐下來,打了個響指。
把羽裳綁在樹上的佛珠很快收起,變成一個無形的束縛,將她雙手反剪在後面拷著。
“不是我要欺負(fù)你。”秦弈摘下她的髮箍,把那個明顯是強(qiáng)力法寶的藍(lán)寶石藏進(jìn)戒指,認(rèn)真道:“你說是敵人,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偷襲,至少要限制一二。”
羽裳的銀髮瞬間披散,形貌立刻從高貴變成了狼狽,卻沒說什麼,默默負(fù)著手飛了起來:“走吧。”
秦弈帶著流蘇飛在後面,流蘇斜睨著他道:“滋味如何?”
秦弈尷尬地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流蘇悠悠道:“小心上癮。”
秦弈轉(zhuǎn)移話題:“羽人族全是這樣嗎?太蛋疼了這。”
流蘇也沒繼續(xù)膈應(yīng)他,答道:“是……不過這種事要看你在什麼角度去看待。”
秦弈怔了怔:“怎麼說?”
“此時你與她有誤會,敵對之中覺得很頭疼,感覺榆木腦袋說不清,恨不得調(diào)教得她死去活來。可假設(shè)你是她認(rèn)可的人,或者索性你就是她恪守的規(guī),你就會覺得這是最忠實可靠的部下,可以有絕對的信賴。”
秦弈想了想,頷首道:“是。”
流蘇道:“其實光是那一滴連威力都沒給你、只是單純賜予了龍威的龍血傳承,即使被確認(rèn)了,你最多得到他們一定的尊敬。倒是夜翎那種……”
秦弈醒悟:“對……夜翎那種,說不定真能號令她們的族羣?”
“是。”流蘇有些納悶地道:“不知道她們的先祖和神龍有什麼契約,我記憶中羽人族該是與鳳凰更有點關(guān)聯(lián)纔對……狗子你知道嗎?”
饕餮道:“沒聽說,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八卦去偷聽所有萬族內(nèi)事。反正早年她們確實是與鳳凰更有關(guān)係,她們先祖和第一隻鳳皇關(guān)係很好吧。”
“鬧翻了吧?也不稀奇。”秦弈道:“反正這種事與我們無關(guān),只要知道她們現(xiàn)在是敬神龍就得了……接觸一二看看,合適的話有機(jī)會把夜翎帶過來瞧瞧。”
他們說話並沒有避諱羽裳,羽裳一直在前面默默聽著,心中暗暗驚奇。
這些人……好像知道一些連族長與大祭司都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的語氣,感覺很坦蕩,那龍血莫非真的是正常傳承所得?
羽人族真正的歸宿,真要應(yīng)在這裡?
…………
秦弈在這片大陸確認(rèn)的第一個地理事實是,這確實是一片很大的大陸。
因爲(wèi)他和羽裳一路向西去海邊,足足飛了好幾天都不見海。
他們?nèi)缃竦娘w行速度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以地球的大小,這時間都夠繞著赤道轉(zhuǎn)兩圈了,可在這邊卻依然連片大陸都沒看到盡頭。
一路倒是看到大地上很多千奇百怪的城池和部族。
比如君子國,淑女國,都看見了……
這些國度的衣飾風(fēng)俗,更是與神州非常接近,秦弈有理由相信他們的神是神州修仙者。只是此時沒有那個心思去拜訪一二。
還有很好玩的人種,耳朵垂下來都可以當(dāng)被子蓋的,或者兩隻手比人還長的,走路倒著走的,沒有影子的……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如果不是有明確目標(biāo)要做,單純作爲(wèi)一個旅遊的話,秦弈覺得自己都可以在這片大陸游覽一百年。
想必師姐來了這裡會很感興趣,帶著清茶不亦樂乎吧。
她的畫卷必定更加鮮活,樂曲也會有了異域之音。
正這麼想著,就看見了遠(yuǎn)方的異景。
一棵巨樹橫著生長,橫貫千里大地。因爲(wèi)是橫著長的,高度也就是是直徑,高達(dá)數(shù)裡。
這根本就不是一顆樹木,簡直可以算橫臥的山巒。
有不少長著翅膀的羽人,和各種不同的鳥類在這樹上飛舞嬉戲,場面祥和,又有著神話般的光怪陸離。
這不是建木。
“是尋木!”流蘇大喊:“這裡果然有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