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什麼?這個還用問嗎?”王東妮挑了挑眉,目光掃過婦產(chǎn)科的門,嘴角揚起,“你是不是期待赫連冽能闖進(jìn)來救你?我發(fā)現(xiàn)你還真是天真呢!這裡可是婦產(chǎn)科,他不會進(jìn)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她死定了。
安辛一時慌亂了,手也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著。
這一刻,她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想什麼,做什麼,耳朵裡只剩下那滴答滴答的聲音。
王東妮的冷笑聲在耳邊不斷的響起,擾亂了安辛的所有心智。
最後,她閉上了眼睛。
現(xiàn)在的處境太可怕了,她不敢想象自己被炸到血肉橫飛的樣子,所以她選擇閉上眼睛。
當(dāng)?shù)未鸬未鹇曌兊眉贝倨饋頃r,安辛也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驀地,婦產(chǎn)科的門開了——
“砰——”的一聲。
安辛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赫連冽和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同時走進(jìn)來!
兩個醫(yī)生看到這一幕都嚇傻了,而安辛顧不得自己的安危,立刻扯著嗓子大喊——
“赫連冽,閃開!”
門口的赫連冽顯然沒想到裡面會是這一幕,可是看到王東妮的那一瞬間,他也差不多猜出來了。
他沒有轉(zhuǎn)身離開,而是選擇冷靜的看著王東妮!
安辛一個勁的搖頭想說話,無奈嘴卻被王東妮給捂上了。
“怎麼?想救她嗎?”
“王東妮,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王東妮冷笑,“都是因爲(wèi)你們,我纔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們嗎?你們這對野鴛鴦,我是不會成全你們的!”
“你做的一切,並不是我們造成的,這點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赫連冽一邊說一邊悄然的向她靠近。
安辛看出了赫連冽的意圖,她拼命的搖頭,可是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只能看著赫連冽一點一點的向危險靠近。
“不是你們造成的?難道是我自己害自己的?”王東妮瞇起眼睛,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理智了。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同歸於盡。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那兩個男人壓到牀上各種蹂躪,她對安辛的恨就開始加倍。
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恨。
“難道我們不能和平的談?wù)剢幔炕蛘哒f,你想要什麼?”赫連冽害怕王東妮一下子激動,他只能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可是王東妮卻更加就歇斯底里了。
“我還想要什麼呢?我的名譽,我的家族,我的一輩子都?xì)Я耍 彼秃鹇暎麄€人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此時的赫連冽已經(jīng)向前挪了好幾步,眼看著就能碰到安辛了——
王東妮的目光卻忽然轉(zhuǎn)向了赫連冽!
“你想過來?”
她的話一出,安辛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赫連冽先是一愣,然後趕緊笑了笑,“我離你近一些,我們才能更好的交談不是嗎?凡事沒有絕對的,你這麼做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的!不如我們心平氣和的談?wù)劊渴颤N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我們沒必要一定要往絕路上面走!”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現(xiàn)在就一個想
法——我們同歸於盡!”
反正一切都不能重新開始了,她還可能心平氣和的談嗎?
同歸於盡?
赫連冽被這個字眼立刻嚇到,他趕緊一邊說著話,一邊又開始向她靠近,“同歸於盡是最愚蠢的辦法!我們是可以好好談的,你想要什麼條件都行!”
“包括你娶我嗎?”王東妮冷笑,眼睛瞥了安辛一下,“你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只是想救我手上的安辛而已,所以在這裡矇騙我!當(dāng)我是傻子?”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赫連冽扯脣一笑,俊臉閃過一絲僵硬,但是很快就隱藏了起來,“我們?nèi)齻€畢竟從小就認(rèn)識,幹嘛非要弄到最後這個樣子呢?”
王東妮打量著赫連冽的臉,似乎是在想他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可是驀地,她冷笑了一聲。
“赫連冽,你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找助手吧?”
被一下子識破,赫連冽還是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
他挑了挑濃眉,似乎對她的說法感到可笑。
“我一直都在你面前,能找什麼幫手呢?”
“那可不一定!”王東妮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那兩個已經(jīng)嚇傻的醫(yī)生,就只有他們?nèi)齻€人了。
王東妮這才稍稍相信他一些。
赫連冽剛想繼續(xù)遊說,可是她衣服裡面縫著的定時炸彈忽然開始急促的響了起來。
上面的字?jǐn)?shù)已經(jīng)從一百到了二十秒!
赫連冽驀地瞪大眼睛,而王東妮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在她閃神的時候,赫連冽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安辛的衣服,然後狠狠的拉了她一把。
當(dāng)安辛正要被拽到赫連冽懷裡的時候,王東妮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支筆,就這麼狠狠的插進(jìn)了安辛的後背。
她白色的襯衫頓時染上了血色。
赫連冽已經(jīng)顧不得那麼多,他拉著安辛就開始往婦產(chǎn)科外面跑!
王東妮回過神來,從桌子上又拿起了一個玻璃水杯扔了過去,重重的砸在了安辛的背上,把她剛纔的傷口又添了一筆。
安辛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然後聽到身後“砰——”的一聲。
她和赫連冽都同時被爆炸彈出去,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而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頓時就炸得一片狼藉。
到處都充斥著驚叫聲和恐慌的腳步聲,但是很快的,這些聲音安辛都聽不到了.......
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難以醒來。
在夢裡,她不斷的掙扎著,可是怎樣都沒辦法逃脫那個無形的網(wǎng)。
耳邊似乎有呢喃細(xì)語,可是她無論怎麼仔細(xì)聽,都沒辦法聽出那個人在說著什麼。
她想掙脫,她想尖叫,但是身體好像都變得不由自主了。
漸漸的,在夢裡的她都累了,然後開始安靜下來,連掙扎的意識都開始消磨下去......
“安辛丫頭還是沒有醒來嗎?”
病房的門被推開,鄭美書和赫連厚德一起走了進(jìn)來。
坐在病牀邊椅子上的李鳳華站起來,面色凝重的搖搖頭,目光看了看他們,然後轉(zhuǎn)到牀上躺著的安辛。
“醫(yī)生說她還沒有
甦醒的跡象,恐怕.......一時半會都不能醒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再貴的藥都可以!”鄭美書幾步走過去,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唉,老二和安辛丫頭的情路,怎麼就走的這麼艱辛呢!好不容易要結(jié)婚了,現(xiàn)在又出了這種事!”
赫連厚德皺著眉問道,“那個王東妮的被抓起來了吧?聽說也被炸的不輕。”
一提到王東妮,李鳳華的氣頓時就衝了起來,“那個女人就算是醒來了,餘下的日子也都要在牢裡度過了!我倒不希望她就這麼死了,太便宜她了!”
鄭美書一聽,也點點頭,“沒錯!這種可怕的女人,就應(yīng)該嚐到些苦頭纔對!”
“我都給公.安局的朋友打好招呼了。”赫連厚德嘆了口氣,“牢獄之災(zāi)肯定免不了,只是......這對安辛丫頭醒來,也沒有絲毫的幫助啊!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安辛丫頭的情況!”
李鳳華撫了撫額頭,幾天沒睡的她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
鄭美書往病房的四周看了看,然後問道,“老二呢?這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
“去給安辛取檢查報告了。”李鳳華欣慰的點點頭,“現(xiàn)在唯一讓我覺得心暖的,就是赫連冽這個孩子了!安辛都這個樣子了,他還能不離不棄的在身邊照顧著,真是讓我感動!”
“老二是真的愛安辛丫頭,這一點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只是.......”鄭美書頓了頓,有些擔(dān)憂的說,“他身上的傷因爲(wèi)連著熬夜,都已經(jīng)化膿了!我怎麼勸他,他都不肯去處理一下傷口!我叫來醫(yī)生,他也就只是擦擦藥而已!那護士都說了,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留下疤痕沒什麼,可能還會傷到骨頭。”
赫連冽是她的兒子,她肯定更加擔(dān)心一些。
李鳳華挑了挑眉,還沒有注意到赫連冽的傷,“居然有這種事?赫連冽這孩子也沒跟我說啊!這樣吧,一會他回來以後,我來讓他去治療一下!可別安辛這邊沒什麼起色,他再出了什麼事情!”
“是啊,傷口再繼續(xù)化膿下去,會發(fā)燒的。”
“放心吧,我會勸他的。”李鳳華嘆了口氣,目光再次轉(zhuǎn)到安辛的身上。
她現(xiàn)在什麼都不希望了,只希望安辛能趕緊醒來,哪怕是繼續(xù)怨恨自己也好,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就行!
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李鳳華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刀絞似的!
不一會,赫連冽就拿著檢查報告走了進(jìn)來。
看到自己的父母,他扯了扯脣,臉上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爸媽,你們來了啊!”
“嗯,來看看安辛丫頭!”鄭美書點點頭,“我這在家裡還擔(dān)心她,所以來看看。”
“媽,你就別擔(dān)心了,醫(yī)生說沒什麼事情的!”赫連冽把檢查報告拿了出來,然後說道,“醫(yī)生說安辛背部的傷口留疤痕是肯定的,不過幸好沒有傷到五臟六腑,只是碰到了肋骨,而且有點深而已!現(xiàn)在好好護理著,只要不化膿感染就行了。”
“那你的傷呢?”鄭美書的目光投向他胳膊那一塊被繃帶纏著的地方,“護士也說你那個需要治療的!”
赫連冽低頭一看,似乎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