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手骨沒有斷。醫護人員給她受傷的手作基礎的處理,閆少天在一旁指手畫腳,微蹙的眉間蘊涵著焦慮和擔心。
衆人探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偷偷掃描。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家的少爺都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淡定從容,從來沒有試過現在這樣的焦慮不安。
衆人意識到,這個美女是不同尋常的。不同尋常的人,是要特別對待的。這樣一想,頓時感覺像是有座無形的大山壓在頭頂,喘不過氣來。
當一個護士給陸佩佩上消毒水,在閆少天的冷眸注視下,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整瓶消毒水灑出來了大半時,陸佩佩再也忍不住,“閆總,麻煩您讓開一點,擋住她的光了。”
衆人當中竟有人笑出了聲,見閆少天黑著一張臉,又硬生生的把笑給憋了回去。
陸佩佩眉頭一皺,這人是怎麼回事,聽不懂她的話嗎?
“您回車上坐著吧,反正您站在旁邊看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會幫倒忙,陸佩佩在心裡又加了一句。
這下子發出笑聲的人更多。竟然直接趕人。這女子的膽量著實讓他們佩服。
閆少天的眉頭擰了擰,望了一眼眼前痛得五官皺成一團,卻倔強地硬是不哼一聲的小女人,一言不發地回車上坐好。
陸佩佩又忽然疾呼,“等等!”
閆少天探出一個頭,帶著詢問的眼光望她。
“那上面也有人受傷,你們爲什麼不上去呢?”陸佩佩疑惑地道,見他們只是神情一滯,並沒有要行動的意思,心中更急,“你們快去啊,不用管我了,我坐閆總的車直接上醫院就行。”
見她乾淨良善的眸子裡滿是祈求,其中一個醫生好心地回答她,“陸小姐,這是我們閆威集團的私人醫院。也就是說,我們的醫院只收自己人。”
“只收自己人?所有的醫生不都是以‘救死扶傷’爲己任的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見死不救?”小臉上滿是濃濃的失望。
“陸小姐,我們不是見死不救,我們這個領域有我們的規矩。我們是私人醫院,除了病患自己找我們,不然我們是無權自動去幫病患醫治的!特別是涉及案件的病人,我們是惹不起的,明白嗎?”一位微胖的女護士嚴肅地告訴她。
她似懂非懂,只得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
閆少天嗤笑出聲,“笨女人!”
陸佩佩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
誰知道他大爺的這麼有錢,整個私人醫院也就罷了,這裡面還有那麼的破規矩,她又不是小靈通,什麼都靈通。
閆少天脣邊的笑容在加大。誰也不知道他在樂什麼。
這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這些平日裡閒得慌的八卦人員。
這情況太過詭異。
竟然能讓號稱“冷麪金剛”的少爺如此的緊張,還對她言聽計從,不簡單,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每個人手腳更麻利地進行處理工作時,都偷偷打量著這個女子,猜測著她的來歷。
陸佩佩的手經過簡單的包紮,感覺沒那麼疼了。她靠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打著盹。今晚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過。
現場有不同程度受傷的人,估計不少,還好沒有人員傷亡。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她自責反省了。
如果自己喝了那杯酒,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可如果自己喝了第一杯,勢必會有第二杯,第三杯。然後,就沒完沒了。自己的酒量,也頂多能喝三杯,三杯倒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不知道了。對於自己保守的性子來講,結果是無法承受的……她下意識地畏縮了一下,閆少天以爲她做惡夢,趕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陸佩佩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澀:“閆少天,你是打算把我發展成你的那個她的替代品嗎?可你知不知道,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