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除了幾名站在一旁的首相貼身保鏢之外，只有首相和華顯面對面的坐在那。

在單獨談話的時候，首相可以直接用英語，也就不用麻煩翻譯。

華顯說：“偵察機項目上馬，你一次就決定下來，比起全世界各個國家來說，這叫高效率。但這不是真正的高效率，是因爲你個人急於對外用兵，再加上你政治生涯也快到頭，目前又武器奇缺，你又很想打仗，所以必須迅速讓一批武器研究項目上馬，是省下論證的時間，而不是你信任我設計的武器。另外偵察機研製出來以後，最終定型前至少要半的全面測試，但你已經沒時間耗費這半年，所以讓飛機迅速定型量產。我說的沒錯吧？”

首相板著死人臉說：“你早看出來我想對外用兵，應該對我下令迅速量產武器不會感覺到意外吧？因爲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你設計的東西沒什麼大問題才讓武器定型，其次就是我想讓全世界看看日本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日本是一個辦事效率最高的國家。爲什麼只有日本是辦事高效的國家？因爲日本是以天皇爲中心的神的國家，還有有有魄力的領導人，我們所創造的速度，別人比不上。”這個糟老頭已經在公開場合多次叫囂日本是以天皇爲中心的神的國家，今天他有說這話，華顯一點都不意外，人個人都知道他是個死硬的軍國主義分子，這話從他嘴裡出來，也不算不正常。

“論證項目可以果斷，但武器定型過早，對後期使用有很大影響，無人機生產起來不復雜，你再給3個月時間進行試飛，你看好不好？”華顯沒用懇求的語氣，而是用商量的口氣說。

首相喝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的說：“你不想讓無人機儘快定型，是怕你設計的飛機去偵察中國吧？你怕未來戰爭辦法之後有人說你是漢奸，對不對？”

“你太極端，世界上那有定型這麼快的飛機？經過多年試飛的飛機在量產之後還是有很多不足，萬一偵察機有什麼問題，跟著無人機一起栽跟頭的是我的名聲。”華顯不想讓這個死老頭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但這個老傢伙還是猜到他的一點想法。

“第一批先製造出來沒什麼壞事，一邊試飛，一邊裝備軍隊也沒什麼不好，你在第二批開始生產的時候一定能完成改進，而第一批裝備軍隊的無人機即使有嚴重技術問題，那也沒什麼，至少能培養出很多熟練操作和維修無人機的技術人員，反正第二批很快會裝備到部隊，你擔心什麼？等第二批生產好，在把第一批返廠升級改進，或者繼續留下來做訓練用的教具，這樣總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希望你在第二批開始生產前根據試飛時候得到的總結進以步改進，這樣裝備部隊的飛機不就沒技術問題。”首相是想用這些無人機提前訓練一些操作和維修的技術人員，看來他不是真的很傻。這些話有點不像他說的，似乎是背後有人教他的，教他的那個人肯定就是他的謀士，這個人是誰呢？

不過客觀的說他的計劃還不錯，用第一批無人偵察機當教練機，培養操作員和維修員，用改進後的第二批飛機實用型偵察機。這樣當二批質量有所提高的偵察機下線的時候，日本已經有能熟練使用它的人，這樣很超前。當然對亞洲鄰國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首相又接著說：“你不要嫉妒我們的辦事效率，可以肯定的是，我們的確辦事效率高，因爲我們日本資金充足，缺什麼就能造什麼，中國論證武器項目爲什麼都用好幾年，說到底是沒錢，怕項目上去之後沒結果，怕拿錢打水漂，所以項目立項非常謹慎。而我們資金不成問題，上10個項目，只要有一到二個可以實用就可以。中國研製武器的時間拖的很長，是因爲他們想造十全十美的武器，其實武器沒有十全十美的，與其花費時間完善一個武器，不如迅速投入到一個新的研製項目上。還有就是中國給科研人員的工資非常低，每年不到10萬人民幣，其實一年拿5萬的也沒幾個人。你一定知道中國的一句老話，那就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吧。日本的科研人員以前每年才賺不到3萬美圓，現在我提高到10萬以上，並大量引用外國人才，你也應該發現，技術研究部有很多外國人。”

這些話出自日本首相嘴裡，讓華顯非常驚訝，他連中國武器設計師的工資不高這樣的小事都這麼瞭解，這可不好。以前有句話叫最瞭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敵人，看來這話一點沒錯。不過這些事也可能是他的謀士告訴他的，一個職業政客是知道不了這麼多小事的。

聽說在90年代前期，日本公司裡一個課長一年也就是10到20萬人民幣的收入，還沒有美國一個警察的收入多，但這在日本人看來已經算‘高工資’，至少比普通的沒有官銜的打工者要賺的多。而日本科研人員拿10萬美圓，工作熱情一定很高，同時也能吸引來很多外國人才。

首相見華顯不說話，他接著把話題轉到正題上，“還是討論一下建造航母吧，我想聽聽你的分析。”

華顯看看首相那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感覺他似乎瘋了，他這種瘋不是病理上的瘋，只是他太專注於自己的理想和事業，太想派兵侵略鄰國。因爲太想了，所以很瘋狂。

誰都知道日本曾經是航母發展的先驅，而且60年前就能建造4萬噸的航母，和6萬噸的其他軍艦（6萬噸其他軍艦指的是大和號和武藏號），不過目前日本建造直升機航母還行，建造攻擊型航母很難。華顯怎麼想就怎麼說：“日本沒實力造攻擊型航母。”

“爲什麼沒實力，我們在60年前就造過。”首相爭辯道。

“60年前日本不是因爲有了航母而強大，而是因爲航母上有零式戰鬥機才強大，如果日本沒有零式戰鬥機，42年的時候美國就能打敗日本。我不想多說歷史，因爲我看的歷史書太多。就說目前，有沒有航母的決定因素不是你能不能造航母，技術上中國韓國日本都能造30萬噸的大船，有建造航母的技術基礎，可造出航母怎麼用？如果買不到艦載機，你造出航母又怎麼使用？如果艦載機太重，需要彈射，尤其是e－2c那樣的艦載機，你們能掌握蒸汽彈射器技術嗎？沒這個技術，航母上無法使用大型飛機，法國的蒸汽彈射器不是自己設計的，俄羅斯根本弄不出彈射器，只有美國有，人家不賣給你，你的航母上怎麼起飛戰機，日本能自己研製艦載戰鬥機還是彈射器？你們能買到不需要彈射器的su－33？所以說這是個複雜問題，如果沒有彈射器和艦載機，那航母就是白造。”

華顯說這話還是有技術依據的，獨立研製生產彈射器的只有美國，獨立研製艦載戰鬥機的只有俄羅斯美國法國三個國家，而能研製生產艦載預警機的也只有美國。所以在航母的關鍵技術上，日本還是有欠缺。俄羅斯的預警機上不了航母，法國直接買美國的e－2c。

戰鬥機方面，法國以前還買過f－8‘十字軍戰士’艦載戰鬥機，因爲自己研製的‘軍旗’戰機不是超音速戰鬥機只是個攻擊機。英國在60年代也只能生產‘掠奪者’式雙發重型攻擊機，航母上依然裝著美國f－4‘鬼怪’式來充當主力戰鬥機。

目前日本幸運的是他們有e－2c預警機，缺的只有艦載戰鬥機和彈射器。但美國在這兩個技術卡脖子，那日本造航母就沒戲。

首相說：“可以一邊向美國訂購艦載戰鬥機和彈射器，一邊先建造航母，這樣進度會很快。”

“等你航母弄好，萬一買不上東西怎麼辦？艦載戰鬥機和彈射器如果有一個買不到，那就白乾一場。如果自己研製，那又要很多年。美國即使出售艦載戰鬥機，也不會買最好的，最多買給你f／a－18c／d型戰鬥機，這種飛機招架su－27和su－30是很勉強，況且日本現在沒進口到aim－120導彈，即使得到f／a－18和彈射器都有，那萬一發生衝突，你們勝算也不多。”華顯不斷的指出日本的不足，借這些事實給首相潑冷水。

“導彈不成問題，韓國和臺灣都能買到aim－120導彈我們也能。”首相給自己打氣。

“我要說的就這些，不過我提醒你，即使日本造出航母，那時候你也不首相，或許航母趕不上你發動的戰爭。”華顯起身離開。

首相併未留他，因爲他說的夠清楚的。

論證航母的會議繼續在官邸內進行。

首相在會議上又提出採購f／a－18飛機和彈射器。

聽到首相的提議，最苦惱的是鬆井壽和武藤葵，只要首相一開會，會完了之後他們倆就要出國去，去美國採購這個採購哪個，他們倆在飛機上的時間幾乎比呆在地面的時間多，在美國的時間比在日本的時間多，經常出入五角大樓，有時候他們的上司防衛廳長官額賀福志郎也要跑到美國去討價還價，有些東西美國不想賣，有的是強迫日本買，所以採購武器不是什麼好辦的差。無奈的是裝備局專司採購武器，他們不辦不行，沒其他部門取代他們，想辭去這個職務，首相還不同意。

建造航母本身又要向國內企業招標，還要和日本各大商業集團打交道，事情會更很忙，也很複雜。另外航母上還需要很多零碎，比如雷達和導航助降設備，這些裝備的採購，要經過無數次艱苦的談判。

在論證航母項目的會議上，林盛什麼都沒說，只是聽著，他感覺到好笑。畢竟建造航母也不同於造大型輪船，尤其是航母的動力系統是個技術麻煩，如果直接用民用發動機，那航母速度不就和民船一樣慢？

如果專門研製發動機，日本倒是有技術基礎，但是日本只能選擇常規動力，而航母噸位很大的時候用常規動力不方便，常規航母總是不停的補給油料。法國核動力技術還可以，所以造核動力航母，而日本是戰敗國，造核動力航母的阻力很大，或許根本造不成，只能選擇常規動力。

常規動力航母不但要經常補給油料，還要補給淡水，艦上好幾千人，淡水消耗很大，而每用蒸汽彈射器起飛一架飛機，就要消耗一噸淡水所產生蒸汽。核動力航母靠自己能生產淡水，就少了補水加油的麻煩。

估計5年內日本弄不出航母，這是沒懸念的，除非美國人抽風了，對他們進行大力支持。

會議進行的時候林盛沒認真聽翻譯說什麼，他也沒時間去想首相和華顯私下說了什麼，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雅茹身上，他很希望這個女孩就是他的女友。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的，他從初中時代起每年都會喜歡一個以上的女孩，但沒有女孩喜歡他，他不怎麼受歡迎。因爲相貌不出衆，也沒任何才華可以用來吸引周圍的女孩。另外貧困的家境讓他感覺到自卑，使他的性格更內向，更不想與人交往，即使有個女生對著他笑一下，他也不會認爲這女生喜歡他，無非是笑他窮而已。

以前他一無所有，站在別人前面只會自卑，現在好容易熬出的名望和錢財，也算是有點‘資本’，可以認真的談一次戀愛。但合適的人選剛出現，也只見過一次。真希望上下班的路上能碰到她。

散會的時候，軍政要員們都起身離來，衆人不知道他發什麼呆，都認爲這個天才的年輕設計師可能正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也就沒打攪他。

會議室的人走完之後，鈴木次郎走進會議室。他的任務是平安的把這個設計師送回技術研究部。

鈴木次郎走到林盛身邊，說：“會都開完了，我們也該走吧。”

此時林盛纔回過神兒過來，看看空蕩蕩的會議室，他知道自己的腦袋在‘走私’，但別人並不知道，他也假裝沒事的說：“走吧。”

回到技術研究已經是快到下班時間，林盛看時間不多，也懶的打開電腦，簡單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桌子，等待下班的那一刻。

好容易等到下班時間，他迅速跑出辦公樓，去停車場開自己租來的野馬跑車。

因爲艦艇技術部和航空技術部都在一個辦公樓內，華顯上下班的時候總能碰到林盛。因爲現在不在一起住，所以說話的機會也少了，都是上下班時候碰上了隨便聊幾句，今天林盛從辦公區飛奔而出，也沒和華顯說句話，頭也不回的開著自己的車就離開，華顯感覺到很意外，這小子今天很反常，跑這麼快莫非是有人等他？但絕對不會是因爲晴美和美嘉，因爲和那兩個可能是間諜的女鬼子住在一起後，他還是很正常。

華顯坐到自己的車上，沒啓動發動機，仔細想了想林盛最新去的地方。馬上想起來林盛昨天剛去過三菱重工的造船廠，今天下班就出現異常，一定是碰到什麼事情。他又一想，這不行，最好是去跟著看看，再怎麼說林盛也是自己的兄弟。華顯啓動起野馬跑車的引擎，迅速去追開車飛奔的林盛。

‘跟蹤’自己的好兄弟可是一件新鮮的事情，華顯發現林盛開車進入東京市區之後只是開車四處閒轉，似乎又不像有什麼著急的事。

藍色的野馬跑車停在一家便利店的門前，林盛下了車進入店內。店裡裝的是玻璃牆，從外邊能看到裡邊。

華顯不想暴露目標，把自己的車停到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然後去便利店對面的一家商店內，站在門裡邊，隔著玻璃門觀察林盛。

林盛站在便利店的公用電話旁，正拿著電話好像和誰聊天。因爲他們倆都怕情報部門竊聽，所以都沒買手機，只用公用電話與別人聯繫，而他們也沒誰好聯繫的，他們倆很少和周圍的人打交道，與雷雨田聯繫也是靠電子郵件。

其實此時林盛正拿著雅茹的名片，撥通她的電話，正高興的和美女翻譯聊天。並且兩人選了一家有中餐廳的酒店去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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