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的終點便是無盡虛空麼?
——是的。
——你能證明嗎?
——我……我不能,我只是堅信。
是的,愛,也正是這樣。
——吟遊詩人
“也許,從今夜起,你就不會仍舊夜夜用極度的疲倦來抵禦那些無法阻止的噩夢吧。”迎著炎rì火焰消逝的西方龍角峰,召喚法師長長嘆息一聲,從脖頸前溫柔地取下一個晶瑩溫潤的水晶吊墜,輕輕地握在手心細細地摩挲著,胖胖的臉上盪漾著一抹堅毅的微笑。
他擡手,微屈右手食指,跳躍出幾個怪誕的咒文,匯聚到吊墜之中,火紅的顏sè映襯出一片流光溢彩的水晶中映出一個jīng靈般曼嫵的身影,他閃爍的眼光裡依稀有淚花隱現,頓時遺忘世間所有的少年輕輕伸出手去,顫抖著伸向那張jīng致婉約的面孔,彷彿溺水的人在絕望中伸向最後的那根無助的稻草。
淚水沿著他的面龐流下,在觸及那晶瑩的面孔之際,手終於無力地垂下,不再有那個嘻哈的少年,他頹喪地笑笑,笑聲裡帶著歇斯底里的瘋狂。
“安榭爾,再重逢的時候,你還會穿著那席綴著星光的翠綠長裙,在珈洛河邊爲我而舞嗎?”
他癡癡地看著,攥緊的手掌激烈地顫動著。
末了,風傳來一聲悲哀的嘆息。
鏡影明滅之際,那個柔媚的身影,卻從未有過轉身。
風過,水依舊涼。
白袍勝雪,似乎是在很多年以後冰魂第一次換上這種素淡的顏sè。
具有靈xìng的灼熱之刃幻化出道道迥異於黑sè弒殺冥焰的流光溢彩,在他的周身伴隨著劍勢劃出道道煊赫的華麗劍氣,他忘情地揮動著劍,眼中卻只有她眼眸裡的涔涔笑意。
許久,她溫柔地靠到他身邊,輕輕地替他拭去額頭沁出的細密汗珠:“魂,你真的是完全痊癒了呢,舞起劍來仍是那般輕鬆。”
“嗯,”冰魂的臉上情不自禁浮現出淡淡的微笑,“噬魂毒雖然厲害,但畢竟量極微,麻痹時間過去了,我自然也就好了。”
“我的姐姐曾經找過你麼,魂?”她羞澀的面容上涌上一絲憂慮,“她是不是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嗯,不過沒什麼,”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將大劍插回背部劍鞘中,“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不會放棄的。”
是時,弗洛艾迪亞之帝皇星羣正緩緩轉到天穹正中,燦爛星光灑落下來,光耀無限。神秘蒼遠的古大陸沐浴在這璀璨的榮光中,煥發著文明的久遠氣息。
那個男子手撫前胸,面對著衆星辰中最耀眼的那顆,莊嚴許下騎士的守護誓言。在騎士的榮耀中,那是象徵著忠誠與信仰的所在。
“今天,在帝皇星的見證下,我冰魂.隕星.金以我摯愛的母親與我騎士的榮耀的名義起誓,只要生命生生不息,她仍深愛著我,我便願意用生命來維護我的愛,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因爲愛,我可毀天滅地,永墮魔獄,那時,我將在地獄中微笑,愛永不變。”傳說中,只有心地高尚的騎士才能以永生的榮耀爲允諾許下血之誓言,在冥冥中存在的位面法則將從此見證著他的言行,有違背者,將遭受天誅雷罰。
“我永遠都是你的。”星韻呆呆地望著他淺淺的笑意許久,終於重重地撲入他懷中,淚水恣意流淌,傲然大陸主位面之上,騎士血之誓言的高貴毋庸置疑,那也正是每個女孩夢中不可磨滅的情結。
他許是有些輕率,但是他能夠辨別出她心底的愛戀。
有些時候,盲目的相信並非是魯莽的錯誤,只是情到深處,難以自已。
他在血之誓言中加入的最後一句,是流傳在吟遊詩人的夢幻中,光輝聖從龍遠赴封神戰場前對伊芙蘿茜爾許下的諾言。後來光輝聖從龍戰死在混沌之皇的修羅焰拳之下,他最後的魂靈飛回伊芙蘿茜爾的身邊,直至她心碎而亡。其間留下無數悲壯纏綿的悱惻故事,被崇尚優雅的吟遊詩人們傳唱著。
也許,這一刻兩顆星辰的軌跡從此重合,命運有時有著某種令人驚訝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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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家規矩,我去給大伯他守靈。
回家了,總算。
唉,死生一夢,總覺得最近過得很虛幻。
他們家裡吵著要分割財產,繼母與大哥,唉,無止無休的爭吵。
睡覺,明天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