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阿Ken就打了個電話讓肥波過來接他,去見一見所謂的斧頭俊。
尖東之虎,呵呵。
當(dāng)年出道時見過幾面,爲(wèi)人十分桀驁,這種人也只有在新記能混出頭,因爲(wèi)新記的龍頭坐館向先生基本不問社團事,一心專注電影業(yè),生意蒸蒸日上。
如果放在別的社團,斧頭俊這樣肯定會被坐館打壓,因爲(wèi)太傲,野心也太大,新記不擔(dān)心,但是其他的社團可壓不住這個人。
富家茶樓。
這家的港式茶點是附近最有名的,平時一到六點基本都會落客一半,但是今天阿Ken到了才發(fā)現(xiàn)茶樓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斧頭俊一個人坐在茶樓裡。
肥波在外面的車上等他,手裡緊張的握著電話,如果斧頭俊有埋伏,他立刻打電話搬救兵。
“一個人這麼有興致包下整個茶樓喝茶?”
阿Ken走了過去,坐在斧頭俊對面,拿起茶水開始燙擺在面前的碗筷。
斧頭俊什麼也沒說,只是從阿Ken進門開始就緊緊盯著他,似乎想要將阿Ken看透。
阿Ken也沒有說話,只是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笑著看著他。
“五年不見,一回來搞這麼大?”
斧頭俊終於拿起茶壺,給阿Ken的茶杯裡添了點茶。
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阿Ken都能感受到斧頭俊語氣裡那股怒意。
阿Ken一回來就打傷了他的小弟,自己想找回面子,阿Ken就直接出一千萬搖旗,現(xiàn)在自己被擺在臺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
打,肯定是能打,但是自己肯定損失慘重,說不定時候自己的地盤會被社團裡的仇家吃掉,要知道他這個性格,社團裡不知道結(jié)了多少仇家。
慫,那是肯定不能慫的,不然自己尖東之虎這個名還要不要了?以後江湖上不會傳尖東之虎的名字,只會傳猛龍阿King一回來就大張旗鼓搖旗,搞的斧頭俊屁滾尿流認(rèn)慫。
“沒有,不是要我擺和頭酒給你?我現(xiàn)在擺幾十桌?你兄弟多,擺個幾百桌也無所謂,江湖上誰不知道我阿King錢多。”
阿Ken笑著說道,但是臉色盡是嘲諷之意,和江湖人說話,使得他講話的語氣也極具江湖氣。
“那我問你,打傷我?guī)资畟€小弟,你就這麼算了?”
斧頭俊強忍怒氣,這個人比他還狠,而且聽馬欄的小弟說,真是一個人打幾十個,自己可比不了……
爲(wèi)了裝逼故意沒帶小弟,對面這個人要是發(fā)火了……自己可打不過……
“是,是我錯,只不過我發(fā)現(xiàn)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想必你差不多知道了。”
斧頭俊可是一個堂主,手下的事情基本都瞞不過他。
“那你想怎麼樣?”
當(dāng)年是他親自收的阿坤,這幾年阿坤也爲(wèi)了他賺了不少錢,如果要他交人,那不可能。
“阿坤是不錯,懂得食腦,做事誠懇精明。”
阿Ken不止是想讓阿坤付出代價,而且他也想問,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爲(wèi)了幾千塊將自己的兄妹賣進窯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這樣?
“你要說什麼?”
“交人咯?”
“不可能!”
斧頭俊連半秒鐘都沒有遲疑,直接拒絕了阿Ken,不說阿坤幫他賺了多少錢,做事多勤快,就是在面子上,他都不可能交,交了,以後他這個名號就廢了。
“那就打咯?”
阿Ken一點也不著急,到時候一千多人在斧頭俊堂口門前,他不交也不行。
“沒其他辦法?”
“交人。”
阿Ken沒有任何目的,他對什麼江湖地位什麼地盤一點感覺沒有,只想將靜怡和阿坤的事情搞定接著回緬甸。
“不行!”
斧頭俊仔細想了一會,還是說不行。
“那沒得聊啦?明天等著堂口被踏爛吧。”
阿Ken站起身來,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談判過程不到五分鐘,結(jié)果很失敗,不過也在阿Ken預(yù)料之中。
坐在車上,阿Ken思索著接下來怎麼辦,打肯定是不能打,打起來就涼了,自己到時候被江湖事沾上肯定脫不了身,還會被差佬盯上。
尖東,屬於油尖旺地區(qū),算是香江的心臟地帶,阿Ken沒有和肥波說,他直接坐地鐵過來。
也沒有跟靜怡說,他想一個人搞清楚這件事。
自從回到香江之後,自己忽然就智障了……
好像被什麼東西釋放了降智打擊……
自己從一個穿梭者心態(tài)變成了個江湖人心態(tài)……
完全將自己的能力忽略了,可能是受到這裡的一切事物的影響吧,讓阿Ken不知不覺也開始融入進來。
他這一趟過尖東的目的是爲(wèi)了去將阿坤找出來,憑自己的能力,找一個人並不是很難,
至於阻攔,誰能阻攔自己?
下了地鐵,阿Ken按著之前打探到的消息,往尖東的一間夜總會走去。
這是新記成員經(jīng)常聚會的一個地點,阿坤就經(jīng)常在這裡。
……
整整找了四個地方,就差他們的堂口沒去過了,沒找到……
將每幾個小弟都蹂躪得不成樣了,也沒有人知道阿坤在哪。
阿Ken相信這些人不會說謊,心中納悶,難道是阿坤提前收到風(fēng)躲起來了?
不可能啊……
沒人知道自己過來呀。
看來只能直接闖堂口了,阿坤如果要躲,他絕對躲在新記尖東的堂口。
阿Ken直接往新記堂口走去,那個堂口是尖東的一座大樓,整棟樓都是新記的。
剛走到一半突然手機開始響起,阿Ken發(fā)現(xiàn)號碼也不認(rèn)識,不過也沒猶豫,直接接了起來。
“喂?”
“我是劉sir。”
“怎麼了?”
“我有同事見到你在油尖旺,你想幹什麼?”
“你們警方不允許我開戰(zhàn),那我私下找個人都不行?”
阿Ken一直找不到人,本就有點怒氣,現(xiàn)在還被警方監(jiān)視了,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不是這個問題,是其他的問題,我現(xiàn)在就在尖東,你在哪?見面聊。”
……
半個小時後,阿Ken在一家咖啡館等到了劉警官。
本來他是不打算搭理他的,不過看他神神秘秘的,而且自己不願意在警察面前去踩人家堂口。
果然沒讓阿Ken白等,劉警官見面的第一句話就非常有意思。
“你被擺上臺了,斧頭俊和明王聯(lián)合起來將你擺上臺,準(zhǔn)備吞下新記大部分的地盤。”
阿Ken聽到這句話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攪著面前的咖啡,
這件事是有可能成功的,只要自己真的拿那一千萬搖旗來的人馬,去和斧頭俊開戰(zhàn)。
那麼江湖上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不僅僅是新記的仇家,像和合圖這樣的四大社團都很有可能也會出兵去試試,看能不能吞下新記的一些地盤。
到時候整個香江絕對亂套,斧頭俊和明王也能分到一杯羹,甚至更多,而阿Ken只能被人當(dāng)成棋子,沒錢沒人沒地盤,到時候搖旗來的人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那麼斧頭俊是,明王有沒有合作的動機,或者說意圖呢?
當(dāng)然是有的,
聯(lián)英社從阿Ken出事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處處被人打壓,直到現(xiàn)在的夕陽社團,有這麼好的機會振興社團,明王肯定是願意的,只有這件事情成功了,他還能連任社團坐館。
而斧頭俊就更不用說了,以他的性格,社團內(nèi)看不慣他的人太多了,也是處處遭受排擠。
阿Ken想到這裡,已經(jīng)理清的差不多了,只不過……
靜怡和阿坤是怎麼回事?
“那我妹妹和阿坤呢?”
“演戲,你訂好飛機回港的那一刻,他們就準(zhǔn)備好演戲騙你了,現(xiàn)在阿坤躲起來了。”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警方機密。”
這句警方機密就告訴了阿Ken劉警官是怎麼知道的,是釘子,也就是所謂的臥底。
接下來兩個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你什麼都不用做,他們的計劃就能自動破滅。”
“太天真了,錢撒出去了,我不出頭他們也會我的名義強行搞事。”
阿Ken笑了笑,雖然劉警官是O記的,但是卻那麼天真。
“那就是我們的事了,你千萬別出面就行。”
“不行,我當(dāng)然……還有事要辦。”
阿Ken說的有事要辦,當(dāng)然是將明王和斧頭俊揪出來,還有阿坤,全部在一起對個質(zhì),
想打著我的名號搞事情?
可以啊,承受得起代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