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天馬，機動力
有黑幕，難道我就怕了？
陳辰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的傳到現場每個人耳中，他的表情也異常的平靜，就像是隨意聊天一般說出這句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但就是這樣平靜的一句話，在衆人聽來，卻是帶著無邊的霸氣。
這是對自己技術絕頂自信的人，才能說出的一句話，纔會有這樣平淡的表情，透出的，是對使陰招的對手，以及黑幕的不屑。
不管你用什麼陰招和黑幕，我的技術優勢，都可以毫不留情碾壓過去！
注意到這一點，洛克希德和波音的人也紛紛將目光投向雙方無人機的飛行狀態，這一看，不由同時一驚，已經是張大嘴卻說不出話來。
獵鷹已經夠驚人了，卻還是被天馬遠遠拋下。
天馬錶面上並沒有特別驚人的地方，沒有九馬赫這樣的噱頭，但卻是一架設計合理到了極點的無人攻擊機，無論是氣動佈局還是體現出的性能，簡直就是無懈可擊，如果說獵鷹是一個長跑健將，那天馬無疑就是一個全能高手！
獵鷹，終究還是鷹，只是凡物，天馬卻是神話中的生物，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發現這一點，托馬斯的臉色就極爲不好看了。
本以爲，即使沒有黑幕，獵鷹也遠遠超越現有的無人機，安排那樣不合理的路線出來，也不過是爲了保險起見而已，無論怎麼看，自己都贏定了。
獵鷹，領先世界二十年，這話是自己說的，但現在，事實似乎正在毫不留情的扇自己耳光。
獵鷹，已經快被天馬打敗了，自己，已經快被陳辰打敗了。
什麼領先二十年，不可戰勝的天空霸主，如今，已經快要成爲一個笑話！
托馬斯忍不住偷偷瞥了陳辰一眼，卻只看到一張平靜的臉龐，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顯得那樣的淡定，托馬斯真想衝上去拔下那張麪皮，好好看看裡邊到底有什麼，爲什麼他可以如此冷靜啊！
每一次，自己都是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出招，滿以爲可以致他於死地，卻不想每一次他就是這樣輕鬆的笑著，隨意便出手化解。
不，不可能！
托馬斯想起了那幾個死角！
對，那纔是最後的殺招，哪怕天馬的確性能卓越，我認了，但是給你準備了那麼大一份厚禮，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失敗，那幾個死角信號非常弱，幾乎接收不到，沒有什麼無人機能從那裡經過，管你什麼天馬，也不例外。
想到這一點，托馬斯略微放鬆了一些，安心等著看戲。
此刻，在數據室內的人，同樣是個個面帶驚愕，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天馬當前速度二點八馬赫，仍舊沒有減速。”技術人員即時報告情況：“目前飛行的路程已經超越獵鷹幾乎一倍。”
聽到這些數據，空軍參謀長和空軍部長的臉色極爲難看，就像是焉了的茄子，紫得發黑。
“看起來，似乎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哦？”旁邊，文森陰冷的聲音傳出：“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啊，哦？天馬，這是未來十年無人攻擊機的模板和標桿，這纔是空中的霸主。”
“將軍，這話是不是說得有些早？”空軍參謀長忍不住反駁了一句：“結果，還沒有出來。”
“還需要多說麼？”文森輕哼一聲，眼中閃動著渴望：“天馬非常適合西亞和非洲那種複雜的地形，簡直就是爲西亞和非洲的任務量身定做的，我們在西亞和非洲吃的虧，還不夠多麼？”
這話一出來，空軍參謀長和空軍部長頓時無言以對。
事實上，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天馬的性能的確比獵鷹更勝一籌，更加適合作爲一架高空高速無人攻擊機進行列裝，畢竟，戰場不是賽車，比的不是速度，而是綜合性能。
更何況，價格差別也擺在那裡了，因爲發動機的因素，獵鷹的造價是天馬的兩倍還多，更不提高昂的飛行和養護成本，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採購哪一種，似乎也就沒有任何疑問了。
“當然，也許這一次，性能和價格，並不是最終採購的決定性因素，誰讓某些骯髒的傢伙想要討好那羣人呢？”文森冷笑一聲，自顧自說道：“總之，我會將整個情況原原本本寫在採購報告裡邊提交上去，雖然，可能不會認同我的提議。”
對此，空軍參謀長和空軍部長極端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文森這個傢伙，的確很有才能，也很正直，但問題就是，他實在是太正直了，正直到容不下一點沙子，而這樣的性格，也讓他的升遷之路戛然而止。
本來，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走到更高的地步，只可惜，他得罪的人太多，那些高層的人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跟自己共事，隨時指責自己的問題。
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會影響到一票人的好事，誰也不願意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每次關於文森的升遷提名，總是受到這樣那樣的阻礙而被無情駁回。
其實，文森自己應該也清楚這一點，但他就是不願意彎曲哪怕一點點，哪怕只要彎曲一點他就可以獲得更高地位，但他寧願不要，也不改變自己的作風。
這個傢伙啊，簡直就是迂腐！
“隨便你，那是你的職權。”最終，兩人只是輕哼一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實際上，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是他們在拿主意，一切不過是遵照某些政客的示意在做罷了。
反正，能做的自己已經做了，如果這樣獵鷹還不能取勝，只能說那幫白癡遇上了一個強大的怪胎，也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
而且，現在一切還未成定局，第一個死角，馬上就要到來。
這是橫在天馬前邊必須越過的一道坎，那裡信號薄弱，通常的無人機將接收不到控制檯傳輸的信號，這樣就會導致失控，而在那種狹窄而複雜的峽谷內，失控就意味著撞毀。
無論你之前體現出來多麼優異的性能，一旦撞毀就全部白搭，到時候就能找出一百個理由來指責你設計上存在的致命缺陷，以此來拒絕訂購。
這一點，文森也是很清楚。
性能優劣和撞毀，完全是兩個不同層面的問題，性能好一點差一點，不是決定性的，甚至很多時候，出於造價或者其它什麼方面的考慮，選擇一架性能差一些的無人機，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撞毀，卻無疑是直接判死刑。
這就像是兩個拳手對決，哪怕你擊中對手一萬次，點數遠遠領先，但一旦你被擊倒而爬不起來，之前那一萬點全是白搭，你還是輸了。
現在同樣如此，哪怕飛馬性能遠遠領先獵鷹，但一旦墜毀，就說明存在致命缺陷，軍方就有一萬個理由可以拒絕訂購。
雖然，這個墜毀只是一個陰謀，所謂致命缺陷也只是栽贓陷害，但對於那羣政客來說，有的是辦法把黑的說成白的。
文森緊緊捏住拳頭，他意外發現，自己手心裡已經全是汗。
呵呵，難道自己已經在不經意間成爲天馬的忠實支持者了？
文森自嘲的一笑，他知道其實根源還是出於對黑幕的憤慨，自己就是不願意看到一架性能卓越的無人機因爲黑幕而失敗蒙羞，這是一件非常不公平的事情。
同時，文森又隱隱有種預感，天馬一定能化解這個危機。
這個想法出來的時候，文森自己都嚇了一跳，那幾個死角是真實存在的，軍方都無法解決，已經打算在測試後就另外建設一處基站，保證信號可以覆蓋到那幾個區域。
爲什麼自己會認爲天馬可以化解？或許，只是自己不甘心之下的一種希冀罷了。
想到這裡，文森再次自嘲的笑了笑，隨即轉身走到門邊。
“將軍？”見到他這不同尋常的動作，空軍參謀長和空軍部長疑惑的問了一句：“你要走？”
“不！”文森搖了搖頭，輕輕打開房門：“我想到外邊看看。”
說著，便離開了數據室來到外邊。
說不出爲什麼，文森就是想在外邊親眼見證天馬的成功或是失敗，親身感受那樣的氛圍，帶著這樣的想法，目光也不由自主投向了諾斯羅普*格魯曼那邊。
此刻，陳辰的臉色，顯得極爲凝重。
跟一羣歡呼雀躍的格魯曼公司成員不同，他知道真正的考驗現在纔剛剛開始，虹膜掃描儀中，已經將幾處死角用紅色進行標註，而天馬無人機，馬上就要進入第一個死角。
進入那片區域後，因爲基站位置問題，將很難接收到信號，無人機很容易出現失控而墜毀。
陳辰緩緩起身，慢慢走到了操作檯後邊，緊緊盯著操作員的一舉一動。
操作員正熟練的進行控制，天馬無人機在他手中就像是一隻聽話的鳥兒，隨著各種指令發出不斷做出相應的機動動作，分毫誤差都沒有。
操作員是不會出現任何失誤的，這也緩解了陳辰一部分壓力，操作不會有問題，現在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解決信號傳輸的問題。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