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助理學習成績不好，太極拳倒是玩得很溜。
估計也是當慣了超級富二代，輕描淡寫的就推回來：“養這麼多人做什麼，哪裡需要事必躬親，我要求把事情做好就是了，這段時間借婷寶的辦公區域哦，我給錢！”
氣得戴安妮在後面呲牙咧嘴，她什麼時候在乎過錢。
姐弟倆還在發愁二十億的直播利潤又要怎麼花銷掉呢，現在剛挖空心思的把第二輪那兩億勉強算計完。
今天又是十二月十號，雙十二還是要搞的，廠子裡剛拼命忙完訂單，嗷嗷待單呢。
可現在這熊主播的熱度……
想想都發愁。
標準的ao級買菜車四百公里續航，秭小偉還專門驅車到公共充電站充了五塊錢的電，順便換到二十萬那輛，一起開回公司。
愣是沒敢下車。
全靠一早被常助理叫走。
更是現在幸好坐在不起眼的國產電車上。
明星們最愛坐的埃爾法，就瞬間被蜂擁而至的好奇人羣跟鏡頭包圍。
整棟漂亮的三層辦公樓前，擠滿了各種聞訊而來的網紅、自媒體。
很顯然之前還比較含蓄的粉絲，追著婷寶寶的那些美女愛好者，好歹有點分寸距離感，主要是以聯大做爲打卡網紅地。
來遊覽看看，吃個食堂餐就撤了。
現在全都變成想紅想賺錢的小網紅，男女老少，各種歪瓜裂棗都有。
舉著手機支架，感覺只要把熊主播和婷寶寶拍進畫面裡，他們的賬號能從幾個幾十個關注變成幾百幾千那就能賺錢。
有些更拼命手舞足蹈，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
扒拉在窗口上看看三位不認識的青年男女，主要是新車沒貼膜，一目瞭然反而讓他們沒了探知慾。
全都擠在後面兩部昂貴車型周圍。
兩位富姐都戴上墨鏡，好笑的看著外面這幅羣魔亂舞場面。
秭老師卻靜靜看著，近距離的把車慢慢挪過這片擁擠區，甚至駛過後都從後視鏡關注。
看那片人山人海變得遙遠，渺小。
副駕駛的車二代更細膩點：“怎麼？”
秭小偉慢慢點頭：“當我們種下新的花草，就應該把原來板結失去肥力的土壤重新鬆土沃肥，而不是任由逐漸荒廢，這個道理原來老早就擺在那裡了。”
常助理必然聽得莫名其妙。
反而是戴老闆這兩天跟秭小偉討論過，更是幾個月都在拉扯園區建設，回頭看看大概明白：“就跟廠區那些人一樣？”
秭小偉把車轉過後面街道，幸好這邊停車場沒被發現：“還是不同，這大多是些好逸惡勞，從小就偷奸耍滑的傢伙，但如果讓這些人都賺到了錢，纔會徹底擊垮那些勤勞努力的心態，如果任由不管，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這種價值觀，連你的工廠都沒人做事了。”
停上車就在羣裡招呼人到旁邊這棟三角頂的a棟開會。
資本家終於有了點緊迫感。
以前她什麼時候在乎過那些塵土的命運，甚至在爭鬥中一併拋棄也無所謂。
現在爆發出巨大的銷量，自家產能也許還真會成爲中流砥柱。
也跟著秭小偉來參加會議。
她纔是那片園區、新建築羣的業主甲方嘛。
只是沒想到常月玲也跟著在旁邊鋪開自己的攤子。
說起來這a棟以前是音舞美培訓學校，一樓接待大廳、練舞大廳，樓上樂器演奏教室加辦公室，三層閣樓斜頂空間就是畫室。
現在簡單清空裝飾就能改造成桌遊吧風格的辦公區，怪不得之前別人想拿來做酒吧。
西南山湖的員工們紛紛抱著各種筆記本電腦、圖紙擠出重圍，如釋重負的過來驚歎，這些失心瘋一般的網紅，連他們的圖紙都要看。
確認是跟汽車無關的東西才作罷。
秭小偉招呼大家圍坐在長長的大桌邊，沒那些企業開會的繁文縟節，簡單直白的進入話題，探討當下工程進度。
今天阿斌送錢過來，也順便彙報個信息，老麥傳遞的那個訊息從粵東到西南依舊有用。
甚至可能因爲地域差異有滯後性。
這邊纔剛剛落地，利用工業用地“雙控指標”建設宿舍型保障性租賃住房，是個惠企惠民好政策。
安妮內衣園區本來就屬於市裡面重點打造的服裝工業園，接到這個幾乎等於“量身打造”的內部用地建設申請。
立刻當成了新政策樣板來推廣典型樹標兵，火速通過。
秭小偉不去計較是不是因爲自己業績飆升，讓這些人急於下注跟隨。
反正抓住機會先把項目推動起來，工程項目部要立刻展開，周林鵬他們之前提到的租房搞個辦事處還真有必要。
畢竟在內衣公司搞辦公室，很容易被原本各部分同化。
旁聽討論的戴老闆，拿著手機聊了幾句放下來，就說搞定了原大門街對面的一排門面房，隔壁服裝廠家老闆跟她肯定熟識。
不少服裝園區老闆都是把外圍門面房拿來做自己的品牌樣板間、貨品陳列廳。
但隨著加盟商體系退出歷史舞臺，這些店面基本都空置下來，隨便用。
匆匆趕來的彤彤聽了，立刻帶人過去安排處理。
秭小偉把新買的車鑰匙遞過去：“這兩部車先歸你們工程事務部用。”
農學生裡面有駕照的少，土木工程那邊的高年級生歡喜接過：“這個好，這個好，之前那幾部豪華車，我們都不敢開，走走走！”
秭小偉還最後跟周林鵬對了下眼神，好像在說，這怪誰呢，要是你有證，可不就是單獨開車的機會了。
室友狠狠點頭。
坐在旁邊桌，卻主要聽這邊開會的常助理張張嘴，那十萬塊可是她要來……跟貓系列做對比的，就這麼送出去了？
不過她不在乎這點，再說錢都是秭小偉掏的，還掛在山湖公司名下。
這時麥子戴著口罩跟一羣人進來，看見秭小偉也在，立刻飛快左右瞥眼，好像是在找尋婷寶寶的眼線在不在。
然後裝著不認識的直接坐常助理那桌，摘下口罩跟各位汽車公司的人員打招呼。
有點想保持犀利高冷的人設，卻控制不住笑。
就顯著英氣中帶點嬌豔，格外好看。
又換戴安妮心不在焉這邊的會議話題，老是伸脖子到隔壁。
她實在是膩歪了開會，這多賞心悅目啊。
機車夾克、寬鬆運動褲，隨便倚靠在沙發上都跟幅畫兒似的。
麥子又恭敬戴老闆，說自己有什麼工作上的安排，都要徵詢戴總的意見。
讓戴安妮滿意的乾脆坐過去。
原來常月玲自打昨晚準備把艾拉汽車的設計中心、營銷中心搬過來，就在聯絡安排展廳設計、辦公室設計之類。
更是要大量招募人手：“安妮姐在也好，小麥適合來做我們這個汽車流量的代言人，你開個價我們連賬號一起簽過來。”
光這點認知就該給姐弟倆掏大錢了。
無論長江汽車、國企的江安汽車，還是其他無數車企，都還在習慣於培養自己的人當網紅，以爲這樣可以吸引流量，就是互聯網賣車了。
殊不知在流量市場，唯有成爲頭部纔有收割之力，這些企業耗費精力在這個培養過程中就是南轅北轍。
不是所有老闆都有雷布斯那種天然網紅體，人家也鍛造了超過十年才成型，而那些4s店的女店員搔首弄姿更是在白費力氣。
車價決定了這種小流量對車企毫無用處。
第一次見面，秭小偉就給她指出了這種關鍵。
但戴安妮肯定不放手：“小麥的賬號是跟婷寶寶一起形成關聯才火起來，不是報不報價的問題，我們可以把她調整成和婷寶寶一樣的收益待遇，但所有權跟經營，還是應該在專業公司，你們不懂得怎麼操作。”
常月玲不怕她：“不懂可以學，你也應該理解我們在商言商，未來是要大投入在電商銷售上，這麼大的企業不可能讓關鍵點被外部掌握，長江從來都習慣於全產業鏈控制。”
天地良心，麥子這幾天哪怕跟秭小偉偶有交流運動，那也是身體力行，幾乎不討論工作。
因爲有種背後串通去騙富婆的感覺。
麥子對婷寶寶這幾天消失，都覺得有點莫名歉疚。
現在又莫名陷入富婆爭奪戰，哪怕知道自己身價在暴漲，反而沒了喜色，只能悻悻的欲言又止。
估計內心更加認同秭小偉說的別跟資本家共情。
剛當上ceo的常月玲，終於有了點霸氣，嬌柔的拍桌子：“叫秭小偉來評評理！”
戴安妮還想掩飾：“關他什麼事，還嫌不夠鬧騰的嗎？！”
指指落地窗外能看見的那些亂糟糟的網紅聚集。
秭小偉已經探頭，腦海裡早上閃過的那個靈感影子就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