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虎彌天聽到聲音，立即跳了下來。

“生了？我看看。”虎彌天興奮地道。

狼硝把染了血的水盆推開，道：“還沒生完，快弄熱水來。”

虎彌天匆匆看了眼孩子，“哎”了一聲，然後連忙把髒水端走，換了一盆清澈的熱水下來。

狼硝在這段時間將臍帶緊挨著孩子肚皮位置打了個結，剪短了一些，然後放入溫水中快速清洗了一下。

沒來得及看清孩子的真實模樣，白玥肚子裡的老二也開始造反了。

白玥臉上重新爬上痛苦之色，捏緊粉拳再次用力。

狼硝隨便把孩子往被窩裡一塞，繼續照顧白玥生產。

第二個輕鬆多了，不過兩分鐘就出來了。

白玥徹底癱軟下來，看孩子的力氣都沒了，躺在熊垚身上昏昏欲睡。

狼硝迅速處理好了老二，給他打好臍帶後，在臍帶末端又打了個結，算是跟老大做區分。

弄好後塞被窩，然後細緻地幫白玥清理身體。

白玥全程沒有反應，已經沉沉睡去。

清理好身體，狼硝把她也抱上牀，兩個孩子放在她身邊，蓋上薄被。

土穴重新恢復寧靜，只剩下滿空氣的血腥味兒久久不散。

狐水寒蹲在白玥身邊，碰了碰她的臉，又碰了碰她的脖頸，感覺到她有生命跡象，重重舒了口氣。

至於先前一直期待的孩子，在看到白玥如此痛苦之後，就沒那麼喜歡了，再加上孩子太沖擊視覺，就沒怎麼看。

狼硝擰乾毛巾，把地上染血的土壤刨了一層。

熊垚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溼跡，幫忙把土裝進盆裡。

狼硝道：“你也快去衝個澡，讓屋裡的味道散掉，這裡交給我收拾，你洗好後先熬一鍋湯，讓果果醒來就能喝到。”

“吼~”熊垚也不客氣，拍拍手，跳上了地面。

鷹玄和蛇泠立即圍到熊垚身邊，鷹玄音線沉穩，語氣卻難掩興奮：“生了嗎？生了幾隻？”

“果果怎麼樣了？”蛇泠陰鷙的聲音也有著人情味兒，不那麼滲人了。

熊垚兀自走到河邊，噗通一聲跳下來，將毛髮上的污沖洗了一番，才變成人形，回答道：“兩隻，果果還好，已經睡了。”

聽到的話不出鷹蛇兩獸的意料，他們卻在這時才放下心來，互相對視一眼，都笑了。

……

森林直到後半夜，才真正寧靜。太陽還沒出來，森林就重新熱鬧起來。

吱吱吱吱~

嘰嘰~

咕~咕~咕~

到處是蟲鳴鳥叫聲，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植物舒展枝葉的聲音。

一縷炊煙緩緩升起，隨著晨風融入進山霧中。

“早啊，我還以爲我第一個起來。”佩格爬出土洞，看到河邊的人影，輕聲打招呼道。

熊垚禮貌性地對佩格點了下頭，輕輕搖晃著一片厚樹葉，讓火苗燒得更旺。

河裡泡著一條蟒蛇，樹上蹲著一隻黑鷹，都還睡著。

“今天他們怎麼起這麼晚？”佩格一邊走向熊垚，一邊說道。

“昨天睡遲了。”熊垚道。

佩格點點頭，特意走到蛇泠上游，纔開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