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那麼刺耳的迴盪在陸莘莘腦中,她頓時有些疲憊的靠坐在桌旁,小腿上還那麼刺疼,可她卻管不了那麼多。
不知是想到什麼,陸莘莘突然起身,強(qiáng)忍住腳上的疼痛,快速朝窗前走去。
她想如果從這裡跳下去,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事,就算有什麼事,她也不願被東方北霖挾持在手中。
可一推開窗戶,她伸出腦袋一看,只見她窗戶底下還守了幾個人!
陸莘莘氣的頓時將窗戶關(guān)上,沒想到東方北霖動作這麼快!
她來到牀前坐下,心中一片煩亂,她不知道沈玄翊那邊怎麼樣了??墒巧蛐窗l(fā)現(xiàn)自己不見,他會知道是東方北霖下的手嗎?
陸莘莘腦子很亂,東方北霖的出現(xiàn),的確是打亂了她一切美好計劃,然而。這世間之事本就是瞬息萬變,只能怪她太笨,早知道就應(yīng)該快點進(jìn)地道,不然就不會發(fā)生這麼多事了。
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吃,陸莘莘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窗外夜涼如水。而與此同時的京城,也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當(dāng)中。
就在周親王府內(nèi),東方雅安靠坐在軟榻上,手中抱著暖爐,目光有些訝異的看著面前之人道:“你說什麼?”
“回稟郡主,陸莘莘失蹤了!”女子恭敬的微微低頭回道。
東方雅安聞言不由放下手中的火爐,隨即一臉正色的坐直身子,疑惑道:“不是說東方夜沒有抓到人嗎?而且陸莘莘又在葉柒的保護(hù)下,怎麼會失蹤?”
不怪東方雅安太訝異,只是陸莘莘竟然會在齊王府失蹤。這的確是件很奇怪的事。
“這個屬下也不知,只是聽聞,陸莘莘失蹤之時,那葉柒正與東方夜派去的人打鬥,想來,就是在這時,纔會被人鑽了空子?!?
話落,東方雅安不由深思起來,小手突然拿過一旁的暖爐重新抱在懷中。
“那沈玄翊與東方夜那邊如何?”東方雅安淡淡擡眸,對於陸莘莘的失蹤,她似乎並不著急。
女子聞言,便立馬恭敬的回道:“這個屬下倒是不知,不過從沈玄翊那匆匆離京的樣子就能看出,他必定是去尋找陸莘莘了?!?
聽到她的話,東方雅安不由起身踱步來到桌前,擡手爲(wèi)自己倒了杯熱茶,“你覺得會是誰下的手?”
想起今日所發(fā)生之事,想來那些大臣回去必定會燒香拜佛祭拜祖宗,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後續(xù)……纔剛剛延續(xù)!
“屬下覺得……倒是有可能是那慕容玨所爲(wèi)。這麼好的機(jī)會,他必定會趁機(jī)奪走陸莘莘!”女子一臉認(rèn)真的分析著。
可東方雅安聞言卻是輕聲一笑,“你錯了,那慕容玨自身都難保了,又怎麼會有心思來京城?”
話落。她又接著輕聲道:“慕容玨與東方夜不同,他太過花心,女人對於他而言,不過是調(diào)劑品,不同於東方夜這種不懂情愛之事的人,一旦愛上,便是刻苦銘心,所以他纔會如此執(zhí)著!”
“但是慕容玨不同,他雖看起來很喜歡陸莘莘一樣,可實際。在他心裡,永遠(yuǎn)都是江山爲(wèi)重,他比任何人都理智,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所以,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天音!”
聽完她這一番話,女子只覺得恍然大悟,“那郡主覺得,是誰抓走的陸莘莘?”
東方雅安垂下眸,不知是想到什麼,臉色突然一變,“兩個人選,第一便是東方北霖,因爲(wèi)只有他有這個能力與動機(jī)抓走陸莘莘,第二個人選。便是被慕容玨與沈玄翊聯(lián)合逼走的姽嫿!她如今逃出宮外,必定非常恨慕容玨與沈玄翊,只有抓走陸莘莘,纔是最好的報復(fù)辦法。”
說到這,東方雅安也露出一絲擔(dān)憂,“如果陸莘莘落在她手裡就慘了,那女人如此惡毒,指不定會用什麼噁心的辦法來折磨她,如今只能希望,她千萬不要落到這個女人手裡。”
一聲嘆息悠悠轉(zhuǎn)出??山袢站┏莾?nèi)憂心感嘆之人太多,東方雅安絕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當(dāng)黑暗退去,升起東方第一抹朝陽時,陸莘莘的房門也猛然被人給推開。
聽到開門聲,陸莘莘立馬警惕的從睡夢中驚醒。
“陸姑娘,主子說,我們該上路了?!?
來人是一位貌美女子,氣質(zhì)非常平和,可陸莘莘聞言卻是看了眼窗外。見外面光亮並不大,不由皺著眉怒道:“你告訴他,我不走!”
說著,她便又躺會牀上,蓋好了被子。
見此。女子只能無奈的道:“陸姑娘,主子說過,若您不肯走,他便將您打暈帶走,醒著還是昏迷。由您自己選?!?
不得不說,東方北霖還是很瞭解陸莘莘,所以自然有了應(yīng)對的法子。
聞言,陸莘莘頓時身子一僵,跟著冷聲喊道:“滾!”
女子退後兩步。低著腦袋道:“屬下這就去爲(wèi)您打水梳洗?!?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直到房門再次被關(guān)上,陸莘莘才猛然從牀上坐起,看著這陌生的房間,她不由眸光一閃,不知是下了什麼決心,頓時就從牀榻上翻了下來。
等那女子打好水進(jìn)來時,陸莘莘已經(jīng)穿好了衣物,也沒有在發(fā)脾氣,這倒讓那女子驚訝了一會。
梳洗好後,她便跟著女子下樓,卻發(fā)現(xiàn)這間客棧已經(jīng)被東方北霖包了,空蕩蕩的大堂中,只有東方北霖一人坐在那用著早點。
由於此時還未徹底天亮,所有外面並無什麼百姓行走。而大堂中也只點著兩根並不明亮的蠟燭,悠悠的燭光,讓整個大堂都顯得暗黃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哪?”陸莘莘微微出聲來至他對面坐下,跟著二話不說,便拿過一個包子咬了起來。
東方北霖擡眼望了她一下,見她神色自然,並無怒色,與昨日那一副憤怒之色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都說女人最善變,今日,我倒是有了最好的感悟。”東方北霖淡笑一聲。似乎是在與空氣說話一般。
然而陸莘莘聞言,卻是輕聲一笑,“男人也很善變,記得當(dāng)初東方瀟那麼討厭我,怎麼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後面皇上賜婚時,他不照樣答應(yīng)的那麼爽快?”
Wωω⊕ttκǎ n⊕C O 話落,東方北霖不由似笑非笑的擡起頭,跟著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道:“是啊,當(dāng)初東方夜三番兩次的要殺你,可是如今,卻愛你愛的死去活來,這世間有些事,還真是說不準(zhǔn)?!?
陸莘莘筷子一頓。可隨即又極其自然的咬了口包子,口齒不清的回道:“本來就是這樣,就像你當(dāng)初那麼無辜天真,可是如今不也變成了這樣?”
話落,她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不由嚥下嘴裡的包子,擡眼看著東方北霖道:“我忘了,你那不是變,你這叫露出真面目!”
東方北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吃東西??赡抗鈪s有些詭異。
他本以爲(wèi)提起東方夜,便會激怒陸莘莘,卻不想,她竟然沒有生氣,而且還會冷靜的頂嘴。
如今看來,他倒是小看這陸莘莘了,她若真脾氣暴躁胸?zé)o大腦,沈玄翊與東方夜又怎麼會如此喜歡她?
其實東方北霖會這樣想很正常,在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陸莘莘自然懶得動腦子,反正一切有沈玄翊頂著,可一旦遇到危險,她自然要懂的爲(wèi)自己籌謀。
她雖不如東方雅安那麼會洞悉人心,可也笨不到哪裡去,不然早在丞相府,就被二夫人給毒死了。
“你要帶我去哪?”陸莘莘動動著筷子,看似隨意的問道。
而東方北霖聞言只是眉梢一挑,又露出一絲他的招牌笑容,“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