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兆豐年,不知從何時開始,連南城也飄起了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就連街上的行人也變得形單影隻起來。
而此時的將軍府某間屋子內(nèi),火爐裡的闇火將牆壁映的微紅,簡單素淨的擺設(shè)讓人看的出這間屋子的主人必定不喜奢華。
可就在裡間的雕花大牀上,正躺著一個面容絕色傾城的女子,只是青天白日,她卻雙眼禁閉的躺在牀榻上,不知是不是屋內(nèi)被火爐燒的太熱,女子面色微紅。額前還冒出絲絲汗珠,直到她羽睫微動,那雙眼席才緩緩睜開……
入眼熟悉的場景讓陸莘莘腦袋一疼,跟著便撐起身子開始掃量起房間來。
“來人!”
沙啞的聲音剛落。房門便“咿呀”一身被人推開,只見白意身著厚實黃色棉襖搓著手走了進來。
當看到陸莘莘坐起來時,她便立馬驚喜的跑了過去,“小姐。您醒啦!”
看著這間熟悉的房間,陸莘莘卻是一臉的狐疑,“這是哪?”
“將軍府啊!”白意說著還擔(dān)憂的打量了她一眼,“小姐您有沒有哪不舒服啊?”
看著眼前活生生的白意,陸莘莘莫名鬆了口氣,可一想到那日的場景,她又皺起了眉頭,“我爲什麼會在這?竹心是不是死了?”
話落。白意立馬一臉難色的偏過頭,支支吾吾起來,“竹…竹心的確是死了。”
說著,就連白意眼眶也一紅,可陸莘莘聞言卻是突然靠在了牀欄上,眼中也閃過一絲悲傷與難過。
“小姐您不要太傷心了,王爺已經(jīng)將竹心厚葬了,還派人給她家人送去了銀倆,相信竹心在低下也會安息的。”白意擦拭著眼眶,還邊安慰起陸莘莘來。
聽到她的話,陸莘莘便立馬從牀上彈起來,轉(zhuǎn)而一把抓住白意的胳膊,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那我爲什麼會在將軍府?你不是在東方夜手裡嗎?怎麼會跟著我?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想到那日自己被沈玄翊打暈,她剛剛醒來時,還以爲白意死了,沒想到白意竟然沒有死。可東方夜爲什麼會放人?她又爲什麼會在將軍府?
“這……這……”白意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見此,陸莘莘立馬甩開她的手,翻身下牀去穿鞋,可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只見東方雅安穿著狐皮斗篷走了進來,“不用去找了,沈玄翊如今在城外的奇門關(guān),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看到她,陸莘莘立馬奔過去,一把攔在她面前,目光如炬的問道:“爲什麼我會在這?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東方雅安抖了抖身上的碎雪,這才解下斗篷。從她身邊穿過來到火爐前坐下,“沈老將軍中了毒,邊關(guān)告急,奇門關(guān)差點失守,沈玄翊當然得回來。”
聽到她的話,陸莘莘也跟著心頭一緊,隨即便來到她身前坐下,好奇的問道:“那我睡了多久?”
說到這,東方雅安立馬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這才低聲道:“也就五六日吧,沈玄翊給你用了點藥,算算你差不多今日也該醒了。”
“他怎麼能這樣做!”陸莘莘氣的突然起身,眼中全是遮掩不住的怒火,“說把我?guī)Щ貋砭蛶Щ貋恚€用迷藥把我弄暈!太過分!”
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般生氣,東方雅安不禁嘆了口氣,“那種情況下,東方夜一定不會罷休,他不把你打暈,你就要跟人家走了。而且邊關(guān)這麼緊急,他自然是要趕快回來,可你一定不會那麼快跟他回來,沒辦法。他就只要把你迷暈了。”
話落,陸莘莘立馬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後面發(fā)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東方夜會放了白意?”
聽到她的話,東方雅安不禁暗罵一聲“糟糕!”她竟然說漏了嘴!
“什麼呀!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後面不就是兩個男人爲了搶你打來打去嘛!而且白意又不是你,東方夜留著她有什麼用?陸莘莘,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看看你未來的公公,而不是在這裡問十萬個爲什麼!”東方雅安煩躁的擺擺手,看起來好像是被她給問煩了。
雖然陸莘莘還是有很多疑問,不過東方雅安說的對,去看沈老將軍最重要。
想著,她便立馬去穿衣服,而一旁的白意也立馬拿出一件藍色狐裘披在她身上。
“對了,那呈秋那裡怎麼樣了?”陸莘莘微微偏頭,看向正在烤火的東方雅安。
而後者只是將手放在火爐上,一臉不鹹不淡的道:“還能怎麼樣,鎮(zhèn)南王不肯出來,東方夜也不敢攻進去,就僵持在那裡唄!”
微紅的火光照射在白嫩的小手上,就連東方雅安清秀的小臉上也被映的紅彤彤的,看起來倒有些詭異。
“那……”
“小姐!”這時房門被小禾推開,只見她急聲道:“管家說有人找您!”
話落,陸莘莘立馬收回想說的話,跟著便拿過白意手中的暖手筒,然後便邁步朝外面走去。
見此,東方雅安也好奇的披上狐裘跟了上去。
外面還飄著小雪。非常的冷,陸莘莘走在蜿蜒的長廊中,不禁好奇的看向一身厚實的小禾道:“管家有沒有說是誰?”
小禾跟在後面搓了搓凍的有些發(fā)紅的手,聽見她的話。便立馬回道:“這倒沒有,管家只是讓小姐去大廳。”
說完,陸莘莘心中立馬閃過一絲疑惑,她在這南城沒什麼熟人,怎麼會有人來找她呢?
可等她一路來到大廳時,只見管家正在與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說著話。
見她進來,兩人便立馬停下話聲迎了過來。
“少夫人,你們慢慢聊,奴才就先去安頓好那位姑娘了。”管家恭敬說完,便立馬朝外面走去。
陸莘莘還沉浸在他那句少夫人中,心中頓時有些惱怒不已,她與沈玄翊都沒有成婚,這樣叫肯定不妥!
可這時,男子卻突然出聲道:“陸姑娘,奴才是三皇子殿下的人。”
陸莘莘猛然回過神,轉(zhuǎn)而認真的打量起這名眉清目秀的男子來。“他有何事?”
話落,男子似乎猶豫的看了眼她身後的小禾與白意,陸莘莘見此便立馬偏頭淡淡道:“你們都出去吧。”
“是!”白意兩人聞言便立馬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看不到她們身影,男子才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陸莘莘。“這是殿下讓屬下交給您的,他說想麻煩您照顧一下陸側(cè)妃,人,屬下已經(jīng)帶來了。”
接過信封,陸莘莘不禁冷聲一笑,“他倒打的一手好算盤!”
拆開信封,陸莘莘便拿著信紙慢慢觀看起來,而這時東方雅安也走了進來。不禁也來到陸莘莘身邊,跟她一起看信上的內(nèi)容。
直到看完信,陸莘莘纔將信紙揉緊在手中,轉(zhuǎn)而一臉晦澀不明的看著男子道:“你告訴他,人我會照顧,但孩子卻不能沒有父親,我言盡於此!”
“陸姑娘放心,奴才一定將話帶到,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走了,陸側(cè)妃還得多麻煩您了。”
陸莘莘擺擺手並沒有說話,男子這才快步離開大廳。
等她一走,東方雅安便忍不住諷聲道:“你真打算替他照顧那個女人?陸莘莘,我怎麼不知,你心腸竟變得這般好了?”
陸莘莘瞥了她一眼,跟著淡淡道:“她肚子裡還有孩子,而且東方瀟當初也幫我們逃了出來,這份情,我們怎麼也得還。”
見她這麼說,東方也只好無奈道:“你說的對,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慢慢撕著手中的信紙,陸莘莘低著腦袋,不知是想到什麼,突然轉(zhuǎn)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東方雅安道:“那二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