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鐘,鄭洋和鄧雯雯出現在看守所門外。
天氣很好,晴空萬里,湛藍色的天空有一絲的白雲。鄧雯雯擡頭看天,心情也被感染。
“這種天氣真是難得呢。在咱們明海都看不著呢。”鄧雯雯對鄭洋說。
“是啊,這麼透澈的藍,確實難見。”鄭洋說。
“希望這樣的明媚可以洗去他的憂傷。”鄧雯雯說。
“突然這麼文藝,還不適應呢。”鄭洋說。
“我一向如此啊。”鄧雯雯說。
“你確定今天上午能釋放嗎?證據被採納了?”鄧雯雯還有些懷疑。
“嗯,今天早晨給打了電話,通知來接,應該錯不了的。”鄭洋說。
“這都幾點了,還沒動靜呢。”鄧雯雯有些不耐煩。
“總要上班後辦完手續啊,這進去容易出來可難了呢。”鄭洋說。
“咱倆在這站著是不是太顯眼了啊?你看路上連個人影兒都沒有。”鄧雯雯左右看看。
“這是看守所啊,又不是菜市場,誰閒的沒事上這兒來啊。”鄭洋笑她。
“說的也是。”鄧雯雯自笑。
“看來那份材料很管用啊,他們收到之後就放人了。”鄧雯雯對鄭洋說。
“嗯,只要證明林崇是無辜的,再審訊其他人,取得口供,拘留到期日就可以放人了。”鄭洋向鄧雯雯解釋。
“看來也沒有那麼多冤假錯案啊。”鄧雯雯說。
“也不是沒有,有,但是少了。現在都依法辦案,有律師,大部分都是好的。”鄭洋說。
“嗯,他們在裡面有刑罰嗎?”鄧雯雯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沒有沒有,現在哪有敢刑訊逼供的啊?”鄭洋說。
“這麼說他也不會受罪了?”鄧雯雯問。
“也不能這麼說,分人吧,要是想的開的話,就睡的好,休息好,沒什麼事。要是想不開,那就是吃不好睡不好了。”鄭洋說。
“吃的肯定不好吧?”鄧雯雯說。
“看你怎麼定義吃的好不好了,有很多當官的進去幾天,光吃青菜,出來後什麼病都沒有了,什麼三高這樣的富貴病全好了。”鄭洋說。
“還有這樣的?”鄧雯雯覺著不可思議。
“有啊,進去之後,作息規律了,生活粗茶淡飯,油脂都掉光了,身體還健康了。”鄭洋說。
“這還反而成了好事啊。不過林崇本來就不胖,估計會吃不消吧。”鄧雯雯說。
“看他狀態不是很好,肯定是心情不好。不過沒事,出來了就好了。”鄭洋安慰鄧雯雯。
“嗯,希望如此吧。”鄧雯雯說。
“放心吧。”鄭洋說。
鄧雯雯看著這高高的看守所大門,裡面即將走出來的是被拘留七天的林崇。
鄧雯雯想象著林崇在這高牆內是怎麼的生活,內心是怎樣的鬥爭。
這七天,對鄧雯雯來說,已是如隔了好幾個月,不知道對林崇來說,意味著什麼。
滄海桑田,風雲鉅變。
這一堵高高的圍牆已將人的身份、地位與外界徹底的隔離開來。
沒有進去過的人永遠無法體會裡麪人的感受。
林崇在裡面到底經歷了什麼?一會見到林崇應該跟他說些什麼?鄧雯雯心裡沒有底。
希望這湛藍的天空可以一掃林崇心理的陰霾。
“忘了給林崇帶身新衣服來了?”鄧雯雯想起來突然對鄭洋說。
“新衣服?不用,他進去的時候穿的衣服會還給他。”鄭洋說。
“不是那個意思,從裡面出來,總要煥然一新纔好啊,這樣才能將晦氣去掉。”鄧雯雯說。
“也對,都沒想起來呢。”鄭洋說。
“一會兒他出來,先帶他去買衣服吧。現在也來不及了。”鄧雯雯說。
“嗯,一會兒出來後我帶他沐浴更衣,全部換新的吧。”鄭洋說。
“也好,中國人講究這個,全部換新的,跟過年似的。”鄧雯雯說。
“嗯。”鄭洋說。
太陽越升越高,鄧雯雯和鄭洋被這日光曬得昏昏欲睡,卻獨獨不見林崇的身影。
如果不是在看守所門口等人,估計他倆早走人了。
“太不靠譜了,還沒出來,不會讓咱們等到晚上吧?”鄧雯雯說。
“不會不會,說是上午,中午飯之前肯定能出來。”鄭洋說。
“要不是怕林崇出來沒人接心理失落,我們纔不會在這曬大太陽,這個手續還這麼麻煩嗎?”鄧雯雯問。
“唉,沒辦法,我們只有早來等,沒有晚來的道理,再等等,這種經歷也是很難得的。”鄭洋看著鄧雯雯說。
“呵呵,你還真是樂天派呢。”鄧雯雯說。
“本來就是。”鄭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