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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回憶

鷹翅島,天魔大陸最南邊的一個島嶼,因形如鷹翅而命名。

這是天魔一族位於南邊的前哨站,用以探查南方遊散心魔情報的。只是天魔一族高傲,不將心魔放在眼中,因此這前哨站的用處並沒有揮,倒是成了天魔一族用來懲罰族中不肖弟子的流放之處。

但凡有能力的天魔都不會來此處,所以島上並沒有頂尖強者。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沒有心魔敢打此處的主意,天魔對於心魔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強了。

將此處作爲投名狀,的確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此刻,正是域外天魔世界的晚上。與周天星斗大陣不同,這裡的白天沒有那般明亮,晚上也不沒有那般黑暗,不過相對而言,還是更好隱匿身形了。

尤其如陳未名和盤古心魔,兩人都是無主心魔狀態,有著無主心魔與衆不同的隱匿之法,能讓其他心魔乃至於天魔都很難現。

踏足島礁,藏身於一處縫隙之中,陳未名掃視了四周一遍,對一旁的盤古心魔傳音道:“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動手可就是徹底開戰了,就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心魔的戰鬥力有限,這樣的偷襲,與其大軍到來,還不如兩人聯手。

盤古心魔搖頭:“別無他法,不過我也不是那麼蠢,按照約定,他們也要過來我纔會動手。”

“若我們動手了,他們卻是袖手旁觀呢?”陳未名問道。

盤古心魔冷笑一聲:“只要到了此處,是否出手沒有區別。天魔對於心魔的霸道行事方式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只要他們到了,就必然會出手的。”

“罷了,盡力吧!”陳未名輕嘆一聲。

其實盤古心魔心中所想,他都知道,只是故意如此詢問而已。

別無選擇,盤古心魔因爲領悟新的力量而過於高調,以至於露出猙獰爪牙。若是等到了仙王境界乃至於混元帝皇境界如此行事還好,可現在……太早了。

天魔一族的強橫手段很快就會到來,他必須要得到龐大的信仰之力才能抗衡,這個對賭是眼下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約好的人馬還沒到來,兩人只能等待。陳未名伸手按在島礁上,神識掃射,微微一驚:“這些島礁……”

“讓身體感覺很舒服吧!”盤古心魔微微一笑:“這就是天魔大陸的神奇之處,有潤養精神體的作用。天魔在對心魔時,能表現出凡天賦,這是決定因素。心魔雖然不能借助這種潤揚提升境界,但能夠讓精神體更爲堅實。”

“在與宿主對抗時能有更大優勢,而且在這個世界也能有更強戰鬥力。這也是爲什麼明知道臣服代表了永遠的被奴役,可依然有絕大部分心魔會選擇自行投靠。畢竟這個世界能成爲真正豪雄的人並不多。”

“可惜,域外天魔世界的東西無法帶去周天星斗世界,不然這些泥土在那個世界絕對價值連城。”

的確如此,不過若真能幫盤古心魔在天魔大陸站穩一處根基,對於他自保必然是有巨大幫助的。

陳磐如此想著,左右看約好的人馬一時半會估計還不會到,便與盤古心魔說道:“老大,你是盤古的心魔,能跟我說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與聖主一番交流後,他比以前更像知道盤古,也就是陳磐是一個怎樣的人。可其他人的看法都是片面的,相比之下,盤古心魔心中的陳磐才更爲客觀,因爲他知道陳磐進入極道之前的任何事情。

“怎麼突然又問這個?”盤古心魔忍不住皺眉。

陳未名做出悵然模樣:“盤古和三尺劍如同一體,若能更瞭解盤古,我覺得在對付三尺劍的時候會更有優勢。最好是能從他初出茅廬開始,這樣能更詳細。”

他曾與盤古心魔問過這個問題,不過淺嘗輒止,更多的只是瞭解盤古心魔和盤古之間的關係,並不詳細。

“陳磐啊……”盤古心魔嘆了口氣:“他其實真的是個很不一般的人。”

正如之前預料,只要說能對戰勝三尺劍有用,盤古心魔就會不遺餘力,一點點的說了起來。

“他本是個普通的蠻族,甚至都沒有修煉……被人抓取了仙人的地域……被他師傅連累導致被驅逐處了門派……”

嘴巴上說的其實不多,但每一句話後邊都是心中大量的回憶。通過心靈感應,配合千神萬識術,陳未名不斷的從盤古心魔心中獲取記憶,海量的記憶,盡數存在腦海之中。

與其他人描述的盤古不同,盤古心魔的記憶都是直接的,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客觀的。

那個時代,盤古和心魔等同一體,盤古的記憶就是心魔的記憶,盤古的經歷,就是心魔的經歷。不僅僅是事情的經過,甚至能看到那個事情生之時,盤古目光的聚集點,還有他當時心中真正的想法。

“沒有人想到日後的他會成爲盤古,那個時候的他雖然表現出了不凡的天賦,但心性實在是差的驚人。除了偶爾瘋子一般的堅毅,大部分都是在權衡利弊,然後做安全保命選擇……”

這種描述,的確很客觀,加上各種記憶的涌入,從初出茅廬,到暫露頭角,到聲名鵲起,再到名揚天下……

幾個時辰內,藉著盤古心魔的記憶,陳未名將盤古的一生瀏覽了一遍。

各種記憶下來,那個人在他心中不再只是個蒼白的記憶,而是變成了一個立體的人,一個飽滿而有血有肉的人。

也不再只是傳說中那個欲與天比高的極道強者,而是一個有喜怒哀樂,時常黯然神傷,面對各種事情也只能無奈抉擇的人。

而隨著記憶越來越多,陳未名突然感覺到一種無法形容的不適之感在心中出現,極爲難受,而且越來越強烈,彷彿間,有人在強行撕裂自己的靈魂一般。

“那時他……”

盤古心魔正是在記憶中述說,突然現陳未名情況有些不對,忙是問道:“你怎麼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聲長嘯。

“啊!”

陳未名一身氣息瘋狂爆,衝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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