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141、英魂不朽
白書傑他們連續(xù)打掉兩架敵機,整個戰(zhàn)場上的中國軍人、支前的老百姓都狂呼亂喊,發(fā)泄著心中的喜悅心情!
灘頭陣地和橋頭陣地的官兵,此時更是士氣高昂。無論是小鬼子的豬突式進攻,還是漢奸們的蜂擁而上,都沒有撼動陣地分毫!
另外兩架飛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沒油了,反正沒有繼續(xù)張狂,而是灰溜溜的飛走了!白書傑抓住時機,指揮裝甲列車上面的所有火力,全力打擊地面敵人的側(cè)翼!
突然遭到強大的側(cè)翼火力打擊,兩股敵人終於支持不住,被迫退了下去!中方陣地上頓時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白書傑仍然是老套路,一直把敵人趕出去十多公里才罷休。
這一天,小鬼子的飛機再也沒來,地面部隊也沒有重新發(fā)動進攻。
今日一戰(zhàn),雖然四名烈士壯烈殉國,但是幹掉了小鬼子的三架飛機,這是一次巨大的勝利!當天下午,在江北東山爲四位烈士舉行了隆重的安葬儀式。馬占山和白書傑趁此機會,就在烈士墓前召開了莊嚴隆重的誓師大會。
第二天,小鬼子仍然沒有動靜。
但是,第三天上午八點鐘,小鬼子的地面部隊沒有出來,但一下子就出動了八架飛機!
這一次,小鬼子就像是瘋了一樣,一上來就採取了自殺式攻擊。對於裝甲列車上的機槍火力完全視而不見,全部都是冒死俯衝,拼命投彈,期待和裝甲列車同歸於盡!不到一分鐘,就有兩架飛機被打得凌空爆炸!
嫩江橋畔,無論是抗日將士,還是支前百姓,都被這種慘烈的戰(zhàn)鬥場景驚呆了。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著自己的勇士們能夠徹底打垮瘋狂的小鬼子。
艱苦的對空防禦戰(zhàn)進行到一分半鐘左右,劉振山的列車率先中彈,四挺機槍當場被炸飛!兩分鐘後,白書傑的列車也中彈,三挺機槍被炸飛!
混戰(zhàn)到最後關頭,小鬼子的六架飛機竟然排成一字長蛇陣,一架接著一架對著劉振山的列車俯衝下來!
白書傑一看大事不好,趕緊命令剩下的速射炮、重機槍全力開火支援,最前面的兩架飛機很快就中彈凌空爆炸!
但是,小鬼子純粹是戰(zhàn)爭瘋子!第三架飛機中彈以後,小鬼子飛行員不僅沒有跳傘,而是一按機頭就直接撞在劉振山所在的車皮上!
劉振山所在的最前面一節(jié)車皮,當即發(fā)生劇烈爆炸,同時也把第二節(jié)車皮震得飛出了軌道!
特種營副營長劉振山,和一個車皮裡面的24名戰(zhàn)士,當即屍骨無存,全部壯烈殉國!
來不及悲痛!
因爲小鬼子剩下的三架飛機,採取同樣的自殺戰(zhàn)術,已經(jīng)撲到了白書傑的上空!
白書傑的列車現(xiàn)在只有9挺機槍,戰(zhàn)士們瘋狂的射擊著,他自己也抱起輕機槍對空射擊。就在兩架飛機先後起火的同時,兩枚航彈落在了白書傑這邊的車頭上!火車頭髮生爆炸的一瞬間,白書傑最後的一梭子子彈,也全部打進了最後一架飛機的機頭!
隨著空中和地面上的連續(xù)爆炸聲響起,馬占山和史連城等人立即呼喊著越過大橋撲了過來!江北的所有戰(zhàn)士、老百姓都衝了出來,他們的目的就是搶救自己的勇士!
白書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以後!
火車頭的劇烈爆炸,徹底破壞了和它前後相連的兩節(jié)車皮,但是白書傑不僅奇蹟般的活了下來,而且,只不過被彈片穿過了大腿肌肉,腦袋有輕微震盪!
這一次慘烈的防空戰(zhàn),小鬼子的八架俯衝轟炸機全部被擊落!但是,特種營不到16歲的副營長劉振山,以及其他109名戰(zhàn)士壯烈犧牲!兩列裝甲列車也幾乎報廢,最後連烈士的遺體都找不完整!
打掃戰(zhàn)場的官兵們,看著眼前的場景,無不放聲痛哭。尤其是史連城、陳杰等特種營的官兵,更是陷入半瘋狂狀態(tài)。如果不是馬占山採取緊急措施,他們很可能就會失控,直接向第二師團發(fā)動自殺性突襲!
在白書傑昏迷的三天裡,馬占山從齊齊哈爾緊急找來工匠師傅,對裝甲列車連夜進行搶修,最後也只能拼成一列!
白書傑醒過來得到的唯一安慰,就是小鬼子的第二師團撤退了!馬占山對張海鵬的僞軍實施追擊,一直把他趕回了老巢洮南!
這一次江橋保衛(wèi)戰(zhàn)勝利的消息,通過馬占山的通電,頓時傳遍大江南北!抗日英雄馬占山、白書傑的大名,一夜之間家喻戶曉!黑龍江義勇救國軍和幽燕抗日支隊成了如今最熱門的詞彙!
1931年11月12日,白書傑灑淚告別了馬占山,把所有的官兵集中到剩下的兩列裝甲列車上面,踏上了南返的征途。途中經(jīng)過洮南的時候,張海鵬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眼睜睜的看著裝甲列車一路向南飛馳而去。
經(jīng)過通遼的時候,白書傑他們停下來添煤加水,市民們自發(fā)地涌上來慰問。三百多名青年學生涌到車頭前不讓列車離開,強烈要求參軍打鬼子!
白書傑因爲列車沒有多餘的地方,原本不想帶這些人走。可是他們自己爬到車頂上,就是不下來。最後沒有辦法,火車只能慢吞吞的繼續(xù)向南行駛。
對於通遼,白書傑猶豫了很長時間,可惜現(xiàn)在兵力不足。如果留下少數(shù)人堅守,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沒有兩個營的兵力,不可能擋住小鬼子的進攻,最後只能忍痛放棄。五天之後,兩列裝甲列車才繞了一個大圈回到阜新。
回到臥虎山,白書傑立即組織召開了125名官兵的公祭大會,並發(fā)表抗日通電:
“幽燕抗日支隊正式對日宣戰(zhàn)!除非日本鬼子退出東三省,本支隊不接受一切調(diào)停!自今日起,凡屬日本國籍者,未經(jīng)允許踏入幽燕抗日支隊的視線中,一律視爲奸細就地處決!對日本軍政人員,一律不寬恕,不赦免!對於仍想把東三省分裂出去的漢奸分子,決不姑息,斬盡殺絕!對於賣國投敵的漢奸分子,一經(jīng)抓獲,一律處以極刑!”
爲了便於指揮部隊,號召更多的人蔘加到抗日的洪流中來,幽燕抗日支隊經(jīng)過廣泛徵求意見,最後決定把前敵司令部設在阜新城內(nèi)。
嘎達梅林在滿達日娃返回以後,這才知道了幽燕抗日支隊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竟然全力以赴和日本鬼子幹上了!後來經(jīng)過他們內(nèi)部一致同意,嘎達梅林率部趕到阜新縣城,強烈要求加入幽燕抗日支隊!
白書傑本來希望嘎達梅林獨立發(fā)展,在蒙古草原上建立一支全新的抗日隊伍。可是,經(jīng)過兩天的耐心做工作,嘎達梅林就是鐵了心要加入幽燕抗日支隊。
最後沒有辦法,白書傑和甘彤經(jīng)過電報協(xié)調(diào)一致後決定:嘎達梅林所部編入幽燕抗日支隊,正式編成滿蒙抗日獨立大隊!
大隊長,嘎達梅林。下轄三個騎兵營、一個炮兵連、一個機槍連,共計2397人。裝備輕機槍328挺,重機槍6挺,迫擊炮12門。
隨後調(diào)整了各大隊的駐紮地點:
劉燕眉所部衛(wèi)戍大隊,隨同司令部駐紮阜新城內(nèi),負責維持城內(nèi)治安,抓捕懲治漢奸和姦細。
張翔所部第一大隊,駐防寶塔凹,防禦阜新南面鐵路。侯自得所部第二大隊,駐紮臥虎山,防禦阜新東面山地。杜光遠所部第三大隊,駐防敖包嶺,防禦阜新西北鐵路和赤峰方向的通道。嘎達梅林滿**立大隊,駐紮甘泉嶺,防禦阜新北面。
白書傑鑑於目前的實際情況,接管了所有的工商稅務管理,也成了阜新實際上的第一人。因爲阜新沒有高牆深壑,屬於四戰(zhàn)之地,因此只好把五列鐵甲列車從南到北,沿鐵路線擺開,既是防空力量,也是各方向的增援力量。
與此同時,又在東山口修建了兩個重機槍陣地,扼守東南陸地咽喉。北山口修建了兩個重機槍陣地,配合第三大隊扼守鐵路兩側(cè)。通過這幾個節(jié)點,把阜新外圍的四個大隊串聯(lián)起來,形成了一個防禦體系。
爲了彌補兵力的不足,把衛(wèi)戍大隊的裝甲營打散,然後和通遼過來的372名青年學生一起,被整編爲兩個鐵甲戰(zhàn)車營。有了這一批青年學生的加入,兩個鐵甲戰(zhàn)車營的知識結構發(fā)生了巨大變化,對裝備的認識更加深刻。
1931年12月10日,阜新的防禦體系基本構築完畢,接下來就是要求各部隊有針對性的進行防禦訓練。通俗地說來,那就是打陣地戰(zhàn),據(jù)敵人於國門之外!
從內(nèi)心深處來說,白書傑對於打單純防禦性的陣地戰(zhàn),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過去這麼多年,他所做的準備,全部都是圍繞運動戰(zhàn)來實施的。他不願意打陣地戰(zhàn),說到底就是怕流血!
他不是自己怕死,而是最怕看見戰(zhàn)友倒在自己身邊!江橋一戰(zhàn),特種營副營長劉振山,還差四個月才16歲!一個優(yōu)秀的青少年,就在他眼前被炸成了碎片,想起來就心中滴血!每天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一百多壯烈犧牲的勇士們在他的腦海裡閃現(xiàn)。
可是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
現(xiàn)在,他白書傑竟然也是一個大大的名人,他的言行已經(jīng)不能由他自己控制了!如果他一槍不放就開始打運動戰(zhàn),不僅社會上的輿論不會同意,他身邊的戰(zhàn)友們也不會同意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