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修士原以爲自己提起三清門雷銘白多多少少還會因爲他曾經(jīng)是三清門的弟子而感到愧疚甚至因此有些放不開手腳的,想不到自己卻是失算了,雷銘白竟然是毫不在乎。
雖然說那名修士已經(jīng)明白今天自己是躲不過了,但是他卻並沒有急著去送死,來到凡間的修士,可是有許多呢,等到所有人都過來了,就算是用人堆,難道還不能將這區(qū)區(qū)三個人怎麼樣麼?他現(xiàn)在唯一想的就是拖延時間,將時間拖延到其他的修士都趕過來。
似乎是看穿了那名修士的心思,雷銘白冷冷一笑,竟然也不再主動動手,就那樣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
周輝知道雷銘白是有把握的,當然,這個有把握是在雷銘白的手中有這根棍子的前提之下,如果說雷銘白沒有這根棍子的話,就算是他的實力提升到守一期中期也不見得能有多少的把握。而周輝也並不介意所有人都到了一起清理掉,免得麻煩,所以竟然是沒有一個人先動。
“發(fā)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人敢在這裡放肆?”
不過片刻的功夫,數(shù)十道人影向著這裡急速的飛了過來。正是凡間三清門和藍坊門的弟子門人,這些弟子門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養(yǎng)神期的晚輩精英弟子,其中也有十幾名修士是與門主長老等同一個輩分的弟子,只不過是修爲比起作爲佼佼者的門主和長老們來說修爲弱了很多而已,但也都有著守一期的修爲。這是當初蔣陽對許妍承諾的進入凡間的最強的修爲了。
看到這些修士們都趕了過來,一開始的那名修士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喜色,看了一眼似乎是絲毫不爲所動的周輝三人,心中卻不由得冷哼一聲,在這個時候依然還如此的狂傲,也真不怕把命丟在這裡。
“是我在這放肆,諸位師叔師伯師弟師妹們,哦,還有藍坊門的道友們。”
雷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笑意,不過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向了蔣瑤。他不同於她,在三清門中,他在乎的永遠也只是那麼幾個而已,但是她的父親卻是三清門的門主,對三清門的感情和他不同。如果讓她看著他和三清門的弟子廝殺的話,就算是她不說什麼,心裡也肯定會十分的不舒服,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誰也沒有辦法,而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了。
“雷銘白,原來是你這個三清門的叛徒!三清門待你不薄你在做什麼?”
對於雷銘白三清門的人並不陌生,這些人反而因爲殺氣騰騰的雷銘白而忽略了去注意周輝,不過周輝倒也樂得沒有人關(guān)注他,反正,這些人,都要死了!
“三清門待我如何,我待三清門如何,這個問題我不想再討論,我們大家心中都清楚便是,我只是在想,是你們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我建議你們還是一起上的好,一個一個來,太麻煩。”
“你休得放肆,今日必叫你灰飛煙滅!”
雷銘白的話一出口,頓時便有幾個人同時喊了出來。雷銘白的狂傲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一種羞辱!不要說是這數(shù)十名的修士當中有十幾名守一期的修士,其中更是有守一期大成的修士,單單是那數(shù)十名的養(yǎng)神期的修士也不是雷銘白和蔣瑤兩個守一期初期的修士能夠扛得下來的,守一期修士和養(yǎng)神期修士之間的差距雖然大,但是在這樣的數(shù)量的差距之下,還是能夠彌補實力上的弱勢,甚至還略有優(yōu)勢的!
只不過憤怒歸憤怒,所有的修士基本上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圍攻!再怎麼說雷銘白也是曾經(jīng)的三清門的首席大弟子,實力原本就不弱,現(xiàn)在的修爲更是提升到了守一期,自然是沒有人敢輕看他。
沉重的殺意在整個空間中瀰漫著,而這沉重的殺意似乎是隨時都有可能將誰撕成碎片!蔣瑤的身體在不可察覺的微微的戰(zhàn)慄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是轉(zhuǎn)而又恢復(fù)了正常。她並不想讓雷銘白察覺到她的變化而有什麼顧忌。只是,她對自己的情緒的控制已經(jīng)達到了最大的程度了,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在場的數(shù)十名修士當中,藍坊門的修士她自然是不熟悉,可是這些三清門的修士當中,那些與她同輩的她倒也不怎麼打交道,而與她父親一輩的雖然說因爲實力的問題在門派當中的地位並不算很高,但是可以說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在她小時候的時候?qū)λ际值膶檺郏墒乾F(xiàn)在卻要生死相決,如何能讓她的情緒平復(fù)?
“這裡,交給我吧。”
雷銘白柔聲對蔣瑤說道。就算是看不出來蔣瑤的異常,對於蔣瑤此時此刻的心思他也是能夠猜得出來的。蔣瑤輕輕點頭,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要說是幫什麼忙了,只怕只能夠拖累到他。
“天道的意志不可違背,可是依然有很多人想要逆天,當做出那些選擇的那一刻,有些東西,是必須要面對的,比如說,今天。從你們選擇順天還是逆天的那一刻,今天這一刻,便已經(jīng)註定了。”
周輝的聲音在懷著複雜的心情退到一邊的蔣瑤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嘆息。有些東西,在選擇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註定了對立。就如同當初的自己,雖然他對鴻鈞道人是畢恭畢敬,可是當他選擇了一條追求不斷的變強,成爲更強者的道路的時候,他便註定了只能成爲鴻鈞道人的敵人。作爲天道掌控者,也是最強者的鴻鈞道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的實力超過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他的,或許其他的聖人不能讓他感覺到威脅,可是原本實力就已經(jīng)是最強的通天教主卻是讓他感覺到了危機感,而在封神一役當中,通天教主更是爲了一時之爭而導(dǎo)致的截教的迅速的發(fā)展壯大更是讓鴻鈞道人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在鴻鈞道人的眼中,通天教主已經(jīng)成爲了必須要抹殺的人之一,可笑周輝還不自知,甚至還對鴻鈞道人一如既往的恭敬。而直到過去了百萬年之後,他周輝,曾經(jīng)的通天教主纔想明白!
“那麼,我今天這一刻,是什麼時候註定的呢?”
“在你做出決定的那一刻。”
做出決定的那一刻?那一刻,又是哪一刻?是自己決定和雷銘白離開的那一刻?或者是自己決定愛上雷銘白的那一刻?甚至是,數(shù)百年前,自己的師姐死去,而自己決定在心中種下對自己的父親的恨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註定了今天?
“好了,看他爲你表演吧。”
周輝深吸了一口氣嘆道。他說的沒有錯,此刻的雷銘白,是在爲蔣瑤表演的。他緊了緊手中的那根棍子,這是他唯一的倚仗了,如果沒有這根棍子,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甚至他不見得有逃跑的把握。
就如同人間的那些武道強者一般,他並沒有用什麼法術(shù)之類的,而是大開大闔的舞起了棍來,而數(shù)十名的修士圍上來,雷銘白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攻擊誰,每一棍必然能攻擊到人,而但凡是碰到他手中的棍子的修士,養(yǎng)神期的根本沒有幸存的可能,而守一期的最起碼也是重傷。
當然如期強悍的攻擊雷銘白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雖然說這根棍子究其根源也不過是雷銘白的元神幻化,再加上一些雷銘白的生命力結(jié)合最終形成了這件介於上等法寶和聖人之器之間的法寶,而這件棍子在雷銘白的手中用起來也的確是因爲這個原因要比其他人都要輕鬆上很多,但是發(fā)揮出這種超出自己的修爲太高的攻擊力對於雷銘白的消耗依然是巨大的。
如果說是逃命的話,以雷銘白現(xiàn)在所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從數(shù)十名修士之間逃出去沒有太大的問題,就算是帶著蔣瑤,也可以,但是如果是廝殺的話,或許剛開始是雷銘白一面倒的屠殺,是他一個人的獨舞,是一支收割生命的舞蹈,但是等到雷銘白精疲力盡的時候,恐怕就得任人宰割了。
“用法術(shù)攻擊,不要和他肉搏!”
也不知道是哪個修士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大聲的喊了出來,在喊出來的同時也在飛速的後退著,不過他的速度並沒有雷銘白的快,還未來得及退出太遠,雷銘白手中的棍子已經(jīng)帶著一道殘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面,“咔嚓”一聲頭骨爆裂的聲音響起,腦漿和鮮血混雜在一起在空中噴灑了出來。
只不過雷銘白也僅僅來得及將這一名修士擊殺了,其餘的修士當即四散而逃,緊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法術(shù)向著雷銘白打去。雷銘白也只能靠著自己手中的棍子的威力將這所有的攻擊都攔下,但是相對於之前殺人的效率卻慢了很多,但是對於自身的法力的消耗卻是一點都不慢,因爲那些修士絕對是不可能定定在那裡等著被雷銘白追殺,而是不要命的將法術(shù)向著雷銘白的方向扔過來,不拼命,就會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