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林喃不解。

她手下原本懶洋洋趴著的黑豹，此時直起了上半身，光滑的皮毛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幽冷的光澤，一遠一近兩雙墨綠色眼睛，一同注視著她。

“因爲那名哨兵對你認了主，所以他的精神屏障以後只會爲你打開。”

霍森嗤笑著說道。

？

林喃呆住，一臉的不可置信。

“剛纔你不是在問他的污染值下降了多少嗎？整整5%，一般D級嚮導從未有過跨等級治療的記錄，同等級之間也不過是做一些簡單的淺層疏導，等級相差越大數值也就越低，你破了D級嚮導的所有記錄。”

奪、奪少？

5%！！

林喃擡起頭，眼睛瞬間亮了。

“數據不會騙人。”霍森道，文件後面附了一張那位哨兵最後的檢測報告，上面污染值一欄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下降5%”幾個字樣。

在林喃還處於失神的狀況下，霍森已經默默起了身，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緩緩地俯下身體，那頭黑美洲豹也起了身，一人一豹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牀上嬌小的女孩圍堵在了中間……

“離聯賽還有一段時間，你有充足的時間來調整狀態。加油吧，小姑娘，好好挖掘你這個讓人上癮的精神體的實力，當你成長到足夠優秀的時候，就可以……”

到時候，就可以隨意的使用我……

剩下的話，男人並未說出，超S+級高階哨兵那與生俱來的矜持與耐力，讓他的一切都是剋制而又隱忍的，哪怕知道自己的污染值早已在臨近崩壞的邊緣，日夜受盡折磨，他也沒有像別人那樣，一遇到自己喜愛的嚮導就可以立刻放下所有身段尊嚴，對人搖首甩尾。

男人離得有些近，彷彿要親吻到她的臉頰。

這讓回過神來的林喃感到有一絲的尷尬。

也正在這時，房門又響起了敲門聲，吉斯站在門外提醒：“主任，該走了，幕僚長召見。”

“……”

霍森這才清醒過來，有片刻的出神，然後他才緩緩離開女孩，起身整理好方纔扯鬆的領帶。

“主任，參加聯賽會有學分嗎？”林喃眨了眨眼，突然問道。

霍森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提這個，愣了一下，點點頭。

“不僅有學分，只要在聯賽獲得不錯的成績，中央都會發放豐厚的補貼。”

不僅學分！還有補貼！！

林喃這下來精神了，老實說，她來到這裡後，翻遍原主所有家當，都找不到一毛錢。

吃喝都在學校，學生也沒個什麼途徑賺錢，導致她到現在都沒存款。

窮瘋了的林喃，在聽到還有任務獎金的時候，一下子就被打了雞血似的，語氣中滿是堅定地說道：“好的，我一定好好努力，您就放心吧。”

“……”霍森看著她這副模樣，只是沉默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那深邃的眼眸裡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送走霍森主任之後，林喃纔開始覆盤。

她還是很驚訝，她在同一天操作的兩次疏導，一個0.5%，一個5%，前後居然相差了十倍。

具體原因出在什麼地方？

她不由再次想到了那個“吸塵器”理論。

不是吧，難道她真的可以吞掉那些噁心的東西？

趁著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林喃迫不及待的再次回到腦域，被大黑豹刺激的，那些藤蔓已經醒過來了。林喃注意到那條原先斷了一截的分枝，只見它此刻已經長出了一截新的組織，顏色黃嫩嫩的，相比其他分枝的頂端，它顯得更淺一些。

“五號，你腦袋什麼時候長出來了？”

前段時間，她給這些分枝都一一取了名字。

名字挺隨意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她現在一共有十二條分枝，就取到了“十二號”。

五號晃了晃，尖尖的腦袋彎成了一個問號，她聽見了它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啊，睡了一覺就長出來了。】

“那你原來的腦袋掉哪兒了？”林喃又問。

【被大黑吃了唄，咬的我可疼了，可惡的大黑，下次見面，我一定要塞進他的嘴巴里，狠狠把他弄哭。】

說完，它揚了揚自己的新腦袋，張開吸口示威似的伸縮了一下，邊緣處，佈滿了參差不齊的小小利齒，隱隱泛著寒光。

林楠又注意到，五號變得比其他分枝更粗壯了一些，那些吸口處，演化出了一些倒刺，看上去有了幾分兇悍。

她記得當時，五號是第一個吃污染值的，也是吃的最多的，所以它現在也比其他藤蔓要長得大一些。

【你這新腦袋可真醜。】

【本來就是最醜的，現在更醜了。】

這時其他分枝也湊過來，瞧著五號的黃腦袋，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你們不懂，這叫差異化，以後大黑能在一堆藤蔓中，第一個看到我。】

【第一個看到你幹嘛，再咬你一口？】頭頂有些分叉的三號不懷好意的奚落道。

【你這是羨慕嫉妒，沒聽過嗎，有句話叫：長得越甜，咬人越狠；咬得越狠，愛意就越深。大黑最愛我。】

【放屁！明明是你最變態，先跑去摸人家嘴巴。】

【……】

【啊啊啊——你們不要嚇到我的大黑，我就想吃口甜的，那些污染值可真是太難吃了啊啊啊啊——】

【負面情緒難吃怎麼了，它管飽啊，現在我總算有點力氣了。】

【沒錯沒錯，我還有些‘暈碳’捏～】

【嗝～】

“……”

藤蔓們說著說著，又開始吵起來，林楠的腦袋裡嘰裡呱啦的，她覺得異常的頭疼。

聽著它們的對話，所以那個哨兵精神圖景裡的污染值，真的進了它們的肚子裡？！

她的精神體可以連污染值一起吞噬！

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太外掛了，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污染值……

“你們既然能吃污染值，爲什麼之前不吃呢？”

害的原主實操課的成績爲零，被當成怪物，差點被退學。

【yue——不要！】

【不要＋1】

【我們愛吃，但也大可不必什麼都吃。】

【吃了就是滿肚子的廢料！】

【不好消化。】

林喃：……

好吧，原來這個原因，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