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下午六點左右,趙振華照著譚海濤打過來的那個號碼給他又回?fù)芰诉^去,鈴聲在響了一會兒之後,傳來了譚海濤那低沉的聲音。
“趙書記,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錢還沒打進(jìn)來吧?”譚海濤明顯是有些心急了。
“譚老弟,錢我那邊已經(jīng)換好,隨時都可以打到我給你新辦的那張卡里,可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打二百萬就行了,你總得留一點錢給我養(yǎng)老吧?”趙振華這個老狐貍故意做出了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還是爲(wèi)了降低譚海濤的防備心理。
“趙書記,這些年我?guī)湍阗嵙硕嗌馘X,你我都心中有數(shù),我跟你要三百萬,也只不過是個零頭而已,如果說你連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兄弟我的話,那兄弟我可能難免就會留點兒什麼證據(jù)在自己手裡,等日後有空的話,再來跟你借點兒!”要是趙振華爽快的答應(yīng)了給他三百萬,譚海濤肯定會有所懷疑,反而現(xiàn)在的這種討價還加過程,讓他徹底的放下了心來。
“別,千萬可別,海濤兄弟,我現(xiàn)在就叫人把錢打過來,你可千萬別留下任何的證據(jù),老哥我真是怕了你了!”趙振華裝出了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讓譚海濤再無一絲懷疑。
“哈哈哈,趙書記真是爽快人,那今天晚上九點,我們城西的麪粉廠見了!”譚海濤在掛了電話之後,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有了新的身份和這三百萬之後,他就可以去別的地方發(fā)展,再也不用過這種暗無天日,猶如喪家之犬般的日子了!
在掛掉了譚海濤的電話之後,趙振華馬上拿出了另外一張手機卡,換到了他的手機上之後,撥通了楊嘯天的電話。
“趙書記,您好,有什麼吩咐請指示!”電話中傳來了楊嘯天那帶著一點諂媚而又巴結(jié)的聲音,如果王銘德真的因爲(wèi)羣雄會的事情被*走的話,那這渭東縣又會成了趙振華的天下,他的黑虎幫日後需要仰仗這位書記大人的地方可多著呢!
“楊老弟,那譚海濤已經(jīng)上鉤了,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你趕快把人手佈置下去吧!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死!”趙振華在電話的那頭滿面猙獰之色的說道;
“趙書記你放心吧,我會親自帶領(lǐng)八大金剛和四大惡狼一起去辦這件事情,即便是那譚海濤再能打,他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這譚海濤能在渭東縣稱雄這麼多年,與他的身手也不無關(guān)係,就算是現(xiàn)在的兇猛二狼和張富漢等人,單對單的對上他,都未必能討得了好處,所以對譚海濤瞭解的非常透徹的楊嘯天,把他手下的精銳全部都壓上去了!
“好,這樣就好,不過爲(wèi)了取信於他,我還是要親自去一趟,你們可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問題才行!”
譚海濤對於趙振華來說就如同魚刺在喉一般,若不親眼看著他死去,他始終是放心不下,再加上爲(wèi)了徹底的取信於譚海濤,他決定親自涉險,以自身爲(wèi)誘餌,把譚海濤騙到楊嘯天等人早已埋伏好的位置。
“趙書記,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只要譚海濤進(jìn)入了我們的預(yù)定地點,你就可以站在一邊看戲了!”楊嘯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向著趙振華做著保證。
“楊老弟,對於你的能力,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哈哈......”兩個人得意忘形的大笑著掛上了電話。
渭東縣城西的麪粉廠,原本是一家國營單位,可是被趙振華和馬建邦這兩個狼狽爲(wèi)奸的傢伙給折騰的無法運轉(zhuǎn),最終以倒閉收場,廠子裡的工人們在下崗失業(yè)了之後,有跑到外面去打工的,有回家務(wù)農(nóng)的,有在縣城裡擺攤做生意的,總而言之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到這個讓他們傷心失意的廠子裡面來,把偌大的一間廠房荒廢在了這裡,而且因爲(wèi)這裡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緣故,周邊的居民們也很少經(jīng)過,讓這裡成爲(wèi)了一個殺人越貨,毀屍滅跡的絕佳場所。
作爲(wèi)渭東縣本地人,譚海濤自然是知道城西面粉廠這個地方,可是在當(dāng)他親自來到了這裡之後,這偏僻而陰森的環(huán)境,和遠(yuǎn)處不時傳來的陣陣狗吠之聲,讓譚海濤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由的小聲自言自語著道;
“這趙振華膽子也太小了吧!怎麼挑了一個這麼偏僻的地方?”
話音剛剛一落,手機就響了起來,不用看電話號碼,就知道肯定是趙振華打過來的。
“趙書記,我怎麼感覺你選這個地方,好像是有其他的目的一樣?”譚海濤一邊謹(jǐn)慎的觀察著四周,一邊在試探著趙振華,可是這麪粉廠的四周除了偶爾會傳來幾聲狗叫之外,他卻什麼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譚老弟,你真是多慮了,我之所選這個地方還不都是爲(wèi)了咱們兩個的安全來考慮嗎?你和我的身份都是如此的敏感,要是被別人給看見了,那對我們兩個來說,可都未必是好事啊?更何況,我要是有別的想法的話,我又何必自己要來呢?我已經(jīng)在這廠裡二樓的車間了,你現(xiàn)在在那兒呢?”
趙振華這廝的一張嘴,真的是能把死人都說活,經(jīng)過他這樣一說,譚海濤想想也對,要是他們兩個見面的事被別人給看見了,並且一不小心給舉報上去的話,那他趙振華的仕途生涯恐怕就要結(jié)束了,你一個堂堂的縣委書記,跟一個通緝犯攪在一起,就算是你渾身長滿了嘴,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的!
“趙書記,我已經(jīng)到廠門口了,不過我又怎麼能知道,你在車間的二樓呢?”雖然說心裡面已經(jīng)相信了趙振華的話,但是像譚海濤這種道上混了多少年的人,又豈能不小心謹(jǐn)慎呢?
“譚老弟,你還真是夠小心的!我現(xiàn)在就把手上的手電筒打開,衝著廠門口的方向搖幾下你就知道了!”說完話的同時,趙振華把手上的手電筒衝著譚海濤所在的方向搖了幾下。
譚海濤在看到了手電筒的燈光之後,心頭的大石頓時落地,只要趙振華親自來了,他就不怕他耍什麼花樣,就憑我譚海濤的身手,就算是你身邊帶上幾個人又能奈我何?難不成你趙振華還能讓縣公安局的人全部都埋伏在這裡嗎?那到時候恐怕倒黴的就不止我一個人了吧?
想到了這裡之後,譚海濤快步走了上了二樓車間,而趙振華手裡的手電筒,不時的閃爍著黯淡的光芒,一路指引著他邁向了死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