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算是圓滿了。”

悠悠的聲音迴盪在房間，片刻之間千毒王化作一灘血水。

剛纔的一切似乎只是幻覺，唯有空蕩蕩的地板上留下的血衣刺痛顏九的眼睛。

第二日，夜傾寒帶著夜鑫和夜磊前來看望千毒王，卻見顏九坐在千毒王的房間，他神色依然同往常一般溫和，只是渾濁的眼睛有些發紅。

“老人家，我師父呢？”

夜傾寒從納戒裡取出早上親自做的早飯，一碗一碗地擺在桌子上，一邊叨嘮，“看在他身體這麼糟糕的份上，本小姐就親自送飯來。”

“呵呵，那老骨頭的眼光不錯，有你這麼一個好徒弟。”顏九帶著笑意，忽然從自己的納戒裡取出千毒王交給他的丹藥。

“拿去吧，這是你師父讓我送給你的丹藥，你師父交代我，一定要看你服下。”

接過顏九的丹藥，夜傾寒瞪大眼睛。

眼前的丹藥呈現純正的金色，散發沁人心脾的香味，淡淡的氣息宛如熱氣，將周圍的景色扭曲變形。

“別看了，這可是你師父花了諸多心血給你製作的丹藥，他交代我一定要親自看著你服下。”顏九臉上帶著笑意勸說。

“那我師父呢？”夜傾寒的注意力沒有完全在丹藥上，反而擡起頭看著顏九。

“你害怕我吃了他不成，等你吃了我就告訴你。”顏九露出不滿，佯裝生氣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又看了一眼手上的丹藥，夜傾寒提起一旁的水壺將丹藥送服。

丹藥入腹，傳來一陣暖暖的氣息，隨即這股暖意變成涼意，迅速席捲全身，夜傾寒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丹藥藥力的浸染下煥然一新。

一旁的夜鑫和夜磊長大嘴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五品丹藥。他們在夜傾寒服用過後，明顯感受到她身上的氣息輕盈了不少。

“我師父呢？”夜傾寒擦擦嘴角的茶水。

顏九站起來笑，摸了摸鬍子笑瞇瞇道，“你師父去雲遊了，他希望你不要去找他，他說他想繼續去追尋他毒藥之路。”

生怕夜傾寒不相信，顏九頗帶責怪道，“這老骨頭真頑固，我攔都攔不住。”

“不是吧，傷成那樣還去追尋毒藥之路？”夜磊搖搖頭，果然，千毒王的世界他不懂。

夜鑫臉露擔憂，“她現在的身體，要是在外面病發怎麼辦？”

夜傾寒一言不發，低下頭。

見一夥人沒有異議，顏九在心裡長鬆一口氣，到底還是孩子，還是比較容易哄騙的。

“我不信。”

夜傾寒擡起頭，漆黑的眸子異常冷靜地看著顏九，“我師父到底去哪裡了？”

記憶中，那個苛刻的女人忽然有一天到對她說雲遊四方，隨後整整十年沒有回來，當時她說的話和千毒王說的一模一樣。

“我不是說了你師父去雲遊了嗎，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顏九不動聲色。

“告訴我真相。”

夜傾寒眼睛裡蓄滿淚水，“不要騙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能承受得起。我師父是不是有什麼不測？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