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嘉利什的一席遺言似的忠告卻是讓張勝呆住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對待過他。從前,他經(jīng)常被人罵成小癟三、雜種。從小生活在沒有父母羽翼的保護(hù)下,也沒有人和他說過多麼關(guān)心的話。而這個萍水相逢的老頭卻處處替自己著想,只是爲(wèi)了避免自己走上彎路。
頓時,老張的眼眶溼潤了。
“別,你別這樣看著我?!卑卫泊髱煍[了擺手,有些小不自在?!拔乙彩菭?wèi)大陸的平民們著想!”
艾嘉利什瞅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城主府,目光有些怪異?!昂昧?,我也得走了。戈維拉德應(yīng)該快到了,我想這一次他應(yīng)該會幫你打入教廷的?!?
言罷,空氣中的漣漪瞬間盪漾起來,艾嘉利什已經(jīng)消失在衆(zhòng)人的眼中。
趕緊的取下身上死亡領(lǐng)主的裝備,塞回了屋。等著即將到來的人。
吱呀——!
斑駁的木門被人推開,身著半身甲的戈維拉德大步上前。他的手裡還捧著一隻木盒,木盒很精緻。上面陰刻著漂亮的紋飾,在拐角處還有金皮所包裹。
戈維拉德的身後還跟著兩人,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愛麗絲的姐姐愛倫,今天的她身著白色連衣裙。金色的頭髮整齊的束在腦後,紮起一個馬尾。背後還有一把寬大的雙手巨劍,胳膊肘處還戴著一塊圓形的小盾牌。嬌柔中不乏一種豪爽的颯爽。
男的,張勝並不認(rèn)識。但是當(dāng)初他也參與了‘白色風(fēng)暴’,身爲(wèi)銅十字軍團(tuán)的副團(tuán)長——名叫邱卡特。深陷的眼眶襯托起高高的顴骨和鷹鉤鼻,狹小細(xì)長的眉角中不時透露著一股陰狠。
“姐姐,我好想你!”愛麗絲先是一愣,不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隨後大步的衝了過去,“你怎麼纔來看我啊!”
戈維拉德回頭望了一眼,並沒有停下腳步。那男人也跟在身後,不時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呦,哪陣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張勝趕忙迎出門外,一臉笑意?!澳裉靵硎??”
“你不請我進(jìn)去嗎?”戈維拉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微微的舉了舉左手託著的木盒。
盒子裡微微有股精神力的波動,張勝不由得皺起眉頭,是亡靈最厭惡的光明力量。
“是我失誤了!”張勝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來,請進(jìn)。卡姿蘭,去給我到後院取出我珍藏多年的好酒來。”
“哪有酒?後院是茅廁!”卡姿蘭點了點頭迅速的走出門外,末了還不忘將自己疑惑的意識傳給張勝?!澳悴皇怯涘e了吧!”
“隨便給我找壇酒,在茅廁裡灌一下。”張勝一面和兩人交談,一面將意識回傳了過去。
三人入座,交談起來。
屁股剛一挨板凳,邱卡特就嘀咕起來?!霸觞N有股亡靈的味?”
“大人,你聞錯了吧!”張勝快步走出門外,接過卡姿蘭抱著的酒罈?!皝?,你來嚐嚐我從比蒙那裡搶過來的酒。”
銀花鑲邊的大碗放在了邱卡特的桌前,帶點濁黃色的清酒嘩嘩啦的注滿。異味隱藏在酒香下頓時蔓延整個屋中。酒罈也很漂亮,白底花瓷。張勝倒?jié)M了酒,徑直將酒罈放在了兩人的桌前。
一說到有酒,邱卡特的眼睛都直了。
“這酒有股味!”戈維拉德擺了擺手,將自己的酒也推到了邱卡特的面前。
“香,真香!”邱卡特使勁的嗅了一下,一副滿足的樣子。“戈維拉德,這你可有所不知?!?
“相傳比蒙釀酒可是和我們?nèi)祟惒灰粯?,這裡面有些訣竅?!鼻窨ㄌ匾桓弊宰髀斆鞯臉幼樱靡獾呐e起酒碗。“有種酒是專門用福克斯處子的落紅和麥斯天鵝族未成年女子的月事所釀造。一罈酒至少需要一千個處女,只有皇室纔有權(quán)能夠享受到?!?
不待張勝說話,邱卡特端起酒便一飲而盡。一滴也不願意落下,沾著酒碗的手裡還舔了兩口。
我日——!
老張不由得皺起眉毛,這貨真牛B。明明後院是自己專屬茅廁,咋變成了比蒙的處子了。沒有想到老子的尿還有這種效用,看來以後還得多加利用了。笑呵呵贊同了邱卡特的話,示意他繼續(xù),老張坐回了位子上翹著二郎腿聽他扯蛋。
沒有想到扯蛋也是一門藝術(shù),自己比起他來連屁都不如。頭一次聽人說話就覺得這麼的享受。
“這種酒必須要在百年老樹的樹根下窖藏,上面還得建上一所茅廁。所以酒裡多少都會帶些異味,”邱卡特連喝了兩碗,樂的只咂嘴?!安贿^啊,這酒還沒有封存到一定的時候。等酒味完全變樣,那個時候纔是極品。甚至比蒙在祭祀的時候,都會把這些酒奉給戰(zhàn)神?!?
說完,一陣嘆息的樣子。就好像,這酒真的是來自比蒙原創(chuàng)。
“對了,城主大人你爲(wèi)什麼不喝?”邱卡特端起戈維拉德推過來的酒碗,遞了過去?!皝?,喝一碗。”
我再日!
老張沒有想到這貨竟然會把酒推給自己,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不會。
“對啊,愛德華。恭喜你做上‘風(fēng)暴堡壘’的城主,僅此一碗酒我用來借花獻(xiàn)佛?!备昃S拉德接過酒碗半弓著腰遞了過去,眉角幾乎要飛入額角中?!昂韧曛?,我們再談其他的事情。”
這貨絕對是誠心的,老張瞅著戈維拉德的一張笑臉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有想到自作自受了!顫顫巍巍的接過酒碗,眉頭輕輕的皺起。瞅了喜笑顏開的兩人,張勝憋屈的嚥了一口口水。
得!反正是自己的。在沙漠裡沒有水,不是有人照樣喝自己的尿麼。心一橫,屏住呼吸,一飲而盡。
“好!”兩人同時大聲的叫喊起來,邱卡特一個勁的讚歎張勝酒量好,而戈維拉德也不閒著。又倒了一碗,遞在了張勝的面前?!霸賻忠煌?,喝完後我們坐下來細(xì)細(xì)商量。”
張勝這個時候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已經(jīng)喝了一碗了,只得欲哭無淚的把第二碗也喝得一滴不剩。
“別,別倒了。我不喝了!”張勝趕緊攔住正在倒酒的戈維拉德,“這酒我是留給邱卡特大人喝的,再喝下去只怕他也不答應(yīng)了?!?
戈維拉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把白花瓷壇放在了桌上。
“你們倆先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張勝忍著胃部的抽搐奪門而出,轉(zhuǎn)過屋角麻溜的伸出雙指摳著自己的喉嚨。好一個大海無量,差些沒有把胃液也吐個一乾二淨(jìng)。好不容易不噁心了,剛進(jìn)屋,瞅見捧著酒罈對嘴吹的邱卡特,又差點沒他媽吐他一身的。
擦乾了嘴角,張勝沉了一口氣坐回了位上。
“邱卡特大人,儘管喝?!备昃S拉德故意的瞅了一眼張勝,細(xì)細(xì)的說道:“喝完了,到時候城主大人還會給你整出兩車讓你馱回教廷?!?
“那是,後院多得是!”張勝尷尬的擦了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趕緊的把話題給轉(zhuǎn)移了?!皩α?,今天二位前來有和貴幹?”
戈維拉德呵呵一笑,將桌前的木盒打了開來。從裡面拽出了一件白色的牧師袍。和肩處鑲著兩條銀邊,前襟一排十三顆銀質(zhì)鈕釦不停閃爍。牧師袍的右胸前還繡上了兩條巨龍,看上去煞是威風(fēng)。
“教皇大人得知愛德華城主阻比蒙於蘇普拉蒂河外,身爲(wèi)光明神的僕人,直接提拔爲(wèi)白衣主祭?!备昃S拉德將祭祀袍一抖,恭恭敬敬的放在張勝的手中?!靶厍暗膭煺率峭例埖臉?biāo)誌,以後凡隸屬於‘風(fēng)暴堡壘’的部隊都可以舉著繡上巨龍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