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準備把他們全部找出來，人多就不顯得那麼陰森了。”

傾城用白皙的手指數落著額前散落的幾根秀髮，獸獸他們依靠不上，傾城將身高幾米的小白召喚出來，讓它跟在身後，提供安全感。

“嗚嗚……”山谷中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山谷深處，霧霾繚繞，如同地獄的惡鬼在猙獰呼嘯，晴川靠近了我們一些，其實要說陰森恐怖，這裡和幽冥島不能比，尤其幽冥還表演過自己拆自己的變態絕活。

突起的霧霾繚繞，飄飄忽忽，似龍非龍，似霧非霧，我們比較吃驚一具完整的長達十幾米的風龍骸骨，對索繞的霧霾反而不在意。

等淺薄的霧霾成了氣候，我們才發現不同尋常，霧霾完成了龍形的蛻變，一頭即不是生物也不是靈魂狀態的風龍漂浮在空中。

風龍怨念。

要不是被名字出賣，我們甚至會認爲風龍是無害的，因而無視它。

“嗚嗚……”捲起的陰風很像女鬼在黑暗中哭泣，聽到就讓膽小的人心悸，霧霾構造的風龍怨念快速朝我們涌來，劍影閃過，冰屑簌簌而落，風龍怨念被幾米長的劍氣撕成兩半，如地獄中煙囪飄出的冥煙般快速消散。

“不怎麼樣！”我剛說完這話，快速消散的霧霾在更高的地方凝聚龍身，無聲無息的撲了下來，彷彿要將我們全部吞噬進去，傾城發動火系魔法，風龍怨念被轟散，我們兩次攻擊風龍怨念都沒有冒出傷害，現在又快速匯聚成形。

晴川朝風龍怨念拋出一張火系符咒，整團霧霾瘋狂燃燒，這回只剩一層稀薄的霧霾在緩緩流轉，風龍怨念應該遭受重創，但仍有匯聚的跡象。

等它凝形不實際，我搜到骨骸中央黯淡無光的青色龍珠，望了望時聚時展的薄霧，對兩人道：“怨念很難消滅，我們不用跟它耗下去！”

“而且沒經驗。”傾城補充，經驗纔是重點。

霧霾濃了很多，我們找到下一句完整骨骸，風龍怨念出現得快而猛，幾乎早已準備好一切等著我們。

冥寒劍針對風龍怨念的打擊，只能拖延它重新凝聚的時間幾秒，火系魔法也只能拖延七八秒，晴川的符咒反而佔了上風，能夠對風龍怨念造成致命一擊。

“沙沙……”山風的聲音仍舊讓人聽得不舒服，山谷分成兩部分，在分叉路口，我頓了頓，然後繼續走，隨後又停下來，不由皺著眉頭，沉聲道：“有些不對勁……”

沙沙的聲音似乎不是山風發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我們，每當我們當中有人停下腳步，我就會聽到疊加的腳步聲，這種聲音稍微比腳步聲落後，差距可以說微小到了完全貼合的地步，以至於以我現在超出正常人十幾倍的感知能力都難以察覺。

“什麼不對勁？”兩人都望著我。

我搖搖頭，往前移了半步，完全可以聽到接踵而至的疊加聲，我感到有些不解，如果有人跟著我們，大概不會犯這種錯誤，另外，他對我的行動未免太過胸有成竹，不過排除人爲因素，就更加解釋不了聲音的來源。

衆多想法輕快的在我腦中轉了一圈，我決定暫時不去理它，隨機挑了一條岔道繼續走，經過岔道，我不得已又停下來，原因是疊加我們腳步的聲音似乎提前了，以我的能力可以輕易發覺，我有些捉摸不透，“它”現在暴露自己是什麼意思？

“九天，你怎麼突然變得怪怪的？”晴川怪眼打量著我。

我退後一步，那聲音沒出現。“你們站著別動！”

我緩緩朝後面退了好幾步，往前走時，聲音比腳步聲出現的慢，直到路過滿臉霧水的傾城那裡，聲音突然提前，我不由又退後一步，走向右邊穀道，那聲音又比腳步聲慢。

“你知道什麼說出來會死啊？”晴川對我很不滿了，傾城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神同樣透著懷疑，非弄清楚不可。

其實我也解釋不了我的行爲，到底是幻覺還是多疑。現實顯然不能逃避，面對兩人的眼神審判，我無奈揉了揉鼻子，半開玩笑道：“你們說假如有另一存在，我們是跟著它好，還是讓它跟著我們好？”

“什麼人跟著我們？”晴川連忙四處環顧，注意到我的笑意，她像想起什麼，微惱道：“你故意逗我們玩吧？傾城，你一定要像絕代教育風華一樣好好和他交流！”

她的投訴十分快，我露出無辜的表情，道：“我好像說了假如？”

“那肯定跟著它，讓它跟著我們，誰知道它會打什麼主意！”

傾城神態認真，我心裡自然有些高興，畢竟總算有認真的，晴川現在的表情承認她的失敗，有些不平望著我道：“我也這麼認爲，然後呢？”

“我雖然很想接受你們的意見，以風華爲精神模範，但很遺憾，我不這麼認爲！”

“我們爲什麼不對？”晴川馬上瞪我。

“很對！”晴川有揍我的傾向，傾城自然洗耳恭聽，我笑道：“我的理由是，我們如果在它知情的情況下跟著它，誰知道它會將我們帶去什麼地方，反之，如果讓它跟著我們，它就無法判斷我們的目的，只能隨我們擺佈。”

“你剛纔可沒說它知情？”晴川反駁。

“現在是我們在明，你說呢？”我的反問讓她沒聲音。

“我們聽你的，好吧？”晴川雖然想找傾城幫手，傾城卻說了“倒戈”的話，連帶連她也給“綁架”了，我點頭道：“那你們過來吧，它在你們前面……”

“啊！”我話沒說完，晴川突地一聲尖叫。“又怎麼啦？”傾城白她一眼，遞給我們一副很累的表情道：“你們兩個可以歇一會嗎？”

“不是啊！”晴川抓著她的手臂，指著她們面前那條路道：“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巨影從盡頭路過……好吧，也可能不是，都怪九天無緣無故要嚇我們！”

晴川很憤慨，傾城抿嘴道：“行了，讓我當一個什麼都相信的小白行了吧？”

“吼吼……”小白亂起鬨。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我們收穫三枚龍珠，遇到第二個分岔口，有三條路，左邊的穀道出現的那聲音比我們腳步慢，中間沒有聲音，右邊穀道出現那聲音則比我們快，我提出走左邊，沒人異議。

“那……”傾城突然拉住我，指著右邊穀道道：“不對呀，我好像也看到一條巨大的黑色尾巴一閃而過……”我和晴川都伸長脖子往右邊看，沒發現異常，晴川報復似的道：“傾城你也要玩一次才過癮？好啦，我也可以當什麼都相信的小白！”

“我說真的！”傾城很鬱悶的瞥她一眼，應該照顧一下她們的面子，我暗自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們在這裡等我，我追上去看看。”

傾城拉住我，搖搖頭，“不用啦，不相信就算了，正事要緊，如果真有東西準備找我們麻煩，他自己會冒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