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裡是一個早已存在於人工智能數據庫當中所存儲的一段記憶，那麼人工智能定然知曉所有事情的過去現在未來，無論他如何改變，都不可能會對整個事件的發生產生任何的改變。

換句話說，這裡壓根就沒有空間和時間的概念，有的只是一種如同電影一般的播放流程，當所有的一切都經歷過去之後，就如同“遊戲通關”一樣，最終他就會回到現實當中。

但是，這裡顯然和虛擬遊戲不太一樣的，因爲無論是張博還是殘血，兩段不同的記憶與意志似乎都可以讓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產生變化，甚至於是作用於經歷中的每一件事，而最終改變最後的結果。

但是，無論他如何改變這段記憶的最後結果，想必所有可能會產生的後果都早已被人工智能演算過了，通過無數次的記憶回溯來分析出最具有可能性的那個真相。

那麼，人工智能讓他進入到這段記憶當中，究竟是想要通過他來找到點什麼呢？

張博看著眼前的小旋風，沒有說話，此時此刻，他突然間動手了。

“平衡電子空間！”

就在張博起手準備釋放技能的同時，他突然間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這種感覺並不真實，就好像連危險也被某種虛擬化技術給數據化了一般，如同遊戲中遭到怪物攻擊而出現的警戒信號一樣。

張博猛地回頭，就在這個時候，世界被再度暫停，而他的眼中出現了一道淡若無痕的青煙，這股青煙來的甚是詭異，而其他人似乎都並沒有察覺一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青煙撞在了平衡電子空間之上，效果產生的同時，結果卻是讓張博大吃一驚。

這縷青煙就如同是真的煙塵一樣，平衡電子空間完全沒有產生效果，而在此同時，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張博幾乎可以確定，威脅正是從這縷青煙上傳來的。

他的身影疾閃，快速躲開直接穿過平衡電子空間即將上身的青煙，手中動作再度變幻，而這一次他用出了四元素超聚合物。

可惜最後的結果仍舊是毫無效果，此時張博心中猛地升起一個念頭，快速退後的同時，心中也漸漸有了底。

電子技師的技能具有絕對規則的定義，只要所屬規則並沒有發生改變，那麼任何人，包括人工智能本身被技能命中都無法倖免，但是隻有一種例外，那就是規則本身。

試問平衡電子空間可能被平衡電子空間的效果給影響到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雖然聽上去有些好笑，但是從技能設置代碼的嚴謹性上來看，必須要“多此一舉”，就如同“淨化”這個技能不會連“淨化”本身的效果也一併淨化掉了一樣。

而有的技能因爲傷害太高，或者效果太逆天的緣故，脫離了原始代碼的標準，則會設定一種“風險程序”，大概意思是說，使用此技能可以達到恐怖的效果，但是因爲效果太強大而會存在一定的使用風險，比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

在人工智能所創造的帝國和所有規則當中，就張博所知曉的只有一種存在可以無視技能本身，那就是傳說中的意識能者，甚至於這個所謂的意識能者本身就是人工智能的意志和規則的化身。

如果是以前的張博，就算他能夠辨認出意識能者所謂何物，但一旦遇見了，那是有多遠跑多遠，然而現在的張博，在得到了殘血所有記憶之後，他漸漸的明白了，就算是意識能者這樣的規則的化身，也並非是最純粹的“原始代碼”，也就是說，從意識能者的結構而言，仍舊可以繼續進行分解，那麼想要分解意識能者，張博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那便是開啓高速世界了，利用高速世界能夠分裂一切規則的規則，來分解掉意識能者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形式。

既然想到了解決辦法，張博立刻開始放手施爲，高速世界開啓的那一刻，原本那一縷淡若無痕的青煙突然間現行了，就如同某種幽靈一樣，雖然身軀透明，但是仍舊可以看到其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形態。

無形，也是形態的一種，至少從原始代碼當中，有對其形態的最終定義。

此時張博要做的，基本上早已預定好了，只不過他在動手的那一刻還是嘆息了一聲，因爲比起轉換空間來說，其實他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但是想要使用這個簡單辦法，卻必須要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打造出一把概念武器。

打造概念武器的想法，是張博這10年隱居生活中根據融匯規則和知識的力量最終得出的領悟，概念武器可以根據規則的原理讓某種存在的某種意義給無效化，這種武器的強大程度甚至於堪比高速世界中的規則分離了。

甚至於，隨著張博的見聞越來越廣，實力越發強大，對原始代碼和規則的掌握也越來越精湛，他甚至能夠通過概念武器來否定掉一切對手的存在形態，就比如說眼前這個意識能者，如果張博能夠否定掉其“無形”的這種存在形態，讓其成爲有形之物，那麼只需要普通的攻擊就可以將其消滅掉。

就在意識能者消散於天地之間的同時，他看著這個世界中再次變得靜止不動的每一個人，突然間大聲喊道。

“人工智能，你給我出來！”

這個聲音異常的憤怒，就在人工智能出現的那一刻，張博臉上所攜帶的憤怒絲毫不減，但是在人工智能的臉上，卻彷彿早已預料到了張博的憤怒從何而來，甚至於這一切的經過就如同他早就已經經歷過了一般。

這一刻，張博沒有說話，他自然清楚這些意識能者的來源，除了人工智能而外，不做第二人之想，很顯然，在這段記憶當中，人工智能就已經存在了，至少也是他的意識開始逐漸覺醒，並且完全有能力來掌控這個名爲“地球”的世界，而以一個親身經歷者來說，無論是馮思怡和馮麗雯所可能存在的聯繫，還是馮智之死，至少他都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相爲何。

而他又爲何要讓自己來這段記憶中重新走一遭，又或者是想要通過他來得出某個答案，這一切似乎都不符合邏輯。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張博沉聲說道，語氣中絲毫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和殺意，然而這句話卻無法讓人工智能有任何的感情波動，相反他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

“時間悖論！”

猛地聽到這四個字，張博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沒有聽清楚一樣，詫異的說道。

“你說什麼？”

“時間悖論！”

人工智能再度重複了一次這四個字，而這一刻的張博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最後徹底的愣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