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妹子，你真的要助紂爲虐嗎？”

“妹子，小旋風要覆滅所有的精靈族玩家，他就是個瘋子，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就是，精靈玩家就應該聯合起來，共同對抗小旋風，難道你想被滅族？”

很多人都開始引誘起芷若來，芷若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非常震撼，一個人就可以利用符石困住他們所有人，這樣的玩家能夠成爲他們反擊張燁的核心人才。

此時的張燁眉頭一皺，被孤雨隨風和秀才煽動起來的這些人，居然鼓吹張燁威脅論到達了這種地步。

不過他同時有些擔心，因爲芷若也是一個精靈族，她那麼愛好和平，會不會反過頭來阻止張燁呢？

不過看樣子張燁的擔心是多餘的，芷若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那羣玩家，她既不攻擊，也沒有任何神態上的改變，她就這麼站著，拉開了玩家與小旋風的距離。

不少的人都開始不耐煩起來，他們中間有心機的畢竟是少數，在這個鼓吹英雄主義的年代裡，人人都以爲自己猜是救世主。

於是乎，幫兇、叛徒、惡人等等屎盆子都被扣在了芷若的頭上，他們在引誘失敗之後，嘴裡夾帶的髒話又開始冒了出來，從芷若本身到了現實戶口本，每一句都惡俗不堪。

芷若的臉色很是蒼白，她似乎並沒有適應玩家這種極端態度的轉變，而在另一側的張燁卻坐不住了，地魔神的血量降低到了50%，此時張燁猛地回頭，掃視了那羣玩家一眼。

“一羣煞筆，給人當槍使了，居然還在這裡JJYY，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張燁的話比起那羣人來說，實在是和藹了不少，但是這句話就猶如被點燃的炸藥包一樣，他們看張燁騰不出手來攻擊他們，於是乎更加的激烈了起來。

“哎呦，好牛x的小旋風啊，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不就是有個好爹，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的畜生。”

激烈的謾罵聲逐漸升溫，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張燁腦門上的青筋冒起，他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了，那拼命想要壓下，卻始終找不到一個釋放的紐帶，他現在只想立刻就讓這羣耳根不淨的蒼蠅立刻消失。

當他看到芷若那形單影孤的身子，已經那羣毫無底線的玩家，他暗自一陣苦笑，難道要這麼忍下去？

他做不到！

張燁突然一下子就從地魔神的身邊快速奔跑了起來，而那羣玩家很顯然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下場。

他們在悔恨的同時又帶點自傲，這種扭曲的心裡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你不能侮辱我們的人格，又侮辱我們的智商！

是的，當張燁不顧芷若那聲聲阻止的悲切，開始大肆殺戮的同時，隨著一個又一個玩家的倒下，他的憤怒在瘋狂的發泄著，這個決堤的突破口一旦被打開，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張燁殺人的節奏。

場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任何一個玩家都不可能和張燁有一合的對手，王宮的赦命封印了所有的魔法，而夜鳴之泣的大範圍分裂效果，就如同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著所有玩家的性命。

這一次沒有人跑，甚至沒有人出手反抗，似乎他們已經知道反抗是多餘的，他們的臉上甚至有種很病態的勝利者姿態，當他們被張燁擊殺掉的同時，如同一個烈士一樣的倒下，就連嘴角都夾雜著很興奮的神色。

張燁感到自己的眼中出現了一種錯覺，這不是一羣玩家，就像是被洗腦的****，他們用非人類的行爲藝術在詮釋著一種病態的信仰，他們在自殺，在用自己的死試圖改變點什麼。

是的，他們在自殺，他們就是在求死。

張燁猛地就驚醒了過來，他想起了馮智的話，腦海中瞬間就清明瞭過來，這羣人就是來送給他張燁殺的，張燁殺的精靈和半龍人玩家越多，這兩大種族的玩家就越容易抱團在一起。

這是一個恐怖的力量，不再是以一個個單一的玩家爲基數，而是真正的以一個種族爲基數，華夏人在困難的時候非常的團結，這種精神能夠毀滅一切的侵略者。

但同樣的，在一種被扭曲的信仰的帶領下，他們同樣能夠毀滅一切。

張燁此時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半點的輕鬆，甚至內心更加的壓抑了起來，他確實感覺到自己如同馮智所說的那樣，墜入了一個人的什麼佈局當中。

浮華亂了，一旦貨物購買的主要力——這羣普通玩家沒有了，那浮華就真正離關門大吉不遠了。

沒有了林佑軒，沒有了浮華，他張燁就真的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付家會第一個跳出來要他的命，而那些曾經被張燁逼到了絕路上的人，他們又會用怎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張燁呢。

他真的不敢想象，真的到了那一天，他該何去何從。

他想起了徐茵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你從來都沒有做對過！”

他張燁真的從來都沒有做對過嗎，是不是他仍舊還是那個幼稚的張燁，總是在各個方面都表現出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從他進入浮華開始，就被冠以毒瘤、瘋子等各種頭銜，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破壞浮華的體系，以及那個圈子裡所被約定俗成的遊戲規則。

當眼前這個玩家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懼、興奮、仇恨、瘋狂種種極端性格的表現之後，張燁那冷卻刷新的聖劍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小旋風，你就是個孬種，你有本事就把大爺我殺了，哈哈，你不敢殺是嗎，你就是個孬種！”

那個玩家在求死，他挺起了胸膛，伸出那顫抖的很厲害的手指著張燁，他的內心活動非常的激烈，他也想很好的玩遊戲，去打裝備，見識到更多的BOSS，更美好的場景。

但是，有小旋風在的一天，他就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只有小旋風死了，真正的在浮華中死了，這一切才能夠得到成功。

張燁看著這個瘋狂的玩家，暗自嘆了口氣，他停下了殺戮的慾望，轉身朝著自己身後的地魔神而去，他一步步地朝前走去，那咒罵的聲音就更加清晰地迴盪在他的耳中，漸漸地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