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難敵四手,當(dāng)年燕天鋒一人敵不住他人聯(lián)手,故而落敗,現(xiàn)在再出江湖,也有可能如此。可惜因爲(wèi)你一番公審,雙方妥協(xié),就只有三個門派,壓制不住。”宋青瑤道。
“我聽你這話,怎麼感覺像是你在說我錯了。這話別人說就算了,可你不行呀,你是六扇門名捕呀,追求真理,最不允許沾染上政治利益的部門。”沈若凡道。
“只不過實話實說,有些感嘆。我加入六扇門,就是爲(wèi)了公理正義,追尋真相,但在這位子上呆久了之後,我才感覺公理正義再大,大不過百姓安康。若我是你,我會替燕天鋒伸冤,但我絕不會像你一樣做到一半,就走人,讓燕天鋒弄出這麼大的簍子,管殺不管埋一樣。”宋青瑤道。
“好吧,算我有責(zé)任,不過這些陳年舊怨發(fā)生的時候,我還穿著開襠褲呢,核心關(guān)鍵沒我多大事,我頂多算是處理不到位而已。”沈若凡道。
“你這麼想,可別人不會這麼想。大家只知道當(dāng)日是你在主持的公道,現(xiàn)在燕天鋒鬧出事,成立天泣宮,你首當(dāng)其衝。你方纔還少說了一點,魔道又出一魔頭,四大派變五大派,黑白局勢隱有失衡,如今武林平靜,正是在這平衡之上的,而一旦失衡,腥風(fēng)血雨,多少人會死?燕天鋒固然是劊子手,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蠹覅s會說是你。”宋青瑤道。
“沒錯。”柳心妍附和道,“當(dāng)初的事情你參與其中,似模似樣地以逍遙王之名公審,如今燕天鋒鬧出事情來,武林正道和百官就都會把怒火宣泄到你身上,朝堂上百官本就對你有些意見,很容易棄卒保車,你這逍遙王的稱號可能又要沒掉,而江湖人,就更不用說,他們肯定會惹不起燕天鋒就來惹你,欺善怕惡,更以道義壓你……”
“百官都是廢物,逍遙王收回就收回,我不在意。”沈若凡揮手打斷道,“至於道義壓我?我若有閒心,就陪他們玩玩,了不得進(jìn)劍冢玩玩,若沒閒心,武當(dāng)少林之外,任何門派連我的面都見不到,就會全部死翹翹。”
“你還嫌不夠亂呀?一個燕天鋒已經(jīng)弄的武林人人危險,你再動手,真覺得武林還不夠亂嗎?”宋青瑤臉色變化道。
“只是簡單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我不想殺人,也客氣待人,人犯我一寸,我讓他一尺,這是涵養(yǎng),但他若真的要這一尺,便是爲(wèi)了把脖子伸到我的刀下。忍一時,得尺進(jìn)丈,退一步,變本加厲。這江湖人,大多是沒腦子的,容易被帶情緒的,我就只能讓他們腦子清醒清醒。”
“記得,江南最危險的人物,就在你們面前,好好盯緊我,而不要花費多餘心思去管遠(yuǎn)在蜀中的人,不然什麼時候放鬆了,說不定我就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還有些事,先走了。”
沈若凡一個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江南最危險的人物,恰如其分呀。笑面貔貅吞天下,如果真有調(diào)令,就有好的理由了。”柳心妍道。
“最危險的人物?”宋青瑤眼裡光芒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事要做,該做什麼呀?走得這麼急?”六耳好奇道。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咯。”蚊子無所謂一聳肩,心道不二莊的船昨天歸來,應(yīng)該是去不二莊,不過秦語曦宋青瑤和房子關(guān)係都不一般,一腳踏三船,還是瞞著先。
“還是再說說燕天鋒吧,目前的武林第一人,劍法成魔,一步滅唐門,二步動峨眉,三步攻少林,這是房子想的,大家也想想看,看能不能有新發(fā)現(xiàn),集思廣益。”蚊子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道。
“這很難吧,我們對燕天鋒都不是認(rèn)識,只是從傳聞裡面瞭解,比不了凡哥。而資料上說燕天鋒狂傲自負(fù),當(dāng)年被說是意圖稱霸武林,也只是被誣衊而已,他現(xiàn)在立天泣宮,不就兩種可能,一種爲(wèi)了攻打少林,一種報復(fù)社會嗎?他的評價好像就是漢子,莽夫。”沈霜道。
“被誣衊?漢子,莽夫?”寒忽然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麼。
“嗯?寒,有什麼新發(fā)現(xiàn)?”柳心妍好奇道。
“感覺像是錯過了什麼,這件事情應(yīng)該是有不合理的地方的。”寒皺眉道。
柳心妍聞言表情正經(jīng)不少,她和寒從小一起長大,最瞭解寒,雖然平時冰冷沉默,好像什麼都不關(guān)心,但實際上最細(xì)心。
“有問題?燕天鋒有動機有能力建立天泣宮,想要代人伸冤正常。”沈霜道。
“不!他沒這個能力。”寒忽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道,“燕天鋒武功高強,有實力,但他沒有建立一個大門派的能力。若凡離開蜀中,才一個月左右,好像還不到,他是怎麼在短短一個月時間當(dāng)中聚集人馬建立天泣宮的?根據(jù)消息,天泣宮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而且身手不弱。”
宋青瑤、柳心妍兩人臉色一變,她們陷入固有思維,覺得燕天鋒就是一個武力勝過一切的人,不守規(guī)矩,肆意妄爲(wèi),所以會攪亂江湖,但對這個人卻沒有太多警惕,現(xiàn)在被寒這麼一說,才恍然不對勁,一個月的時間,他到底是怎麼聚集這麼多人馬的?
“小霜,把沈若凡再叫回來。”柳心妍道。
“不用,像若凡說的,這些距離我們有些遠(yuǎn),暫時不用想太多,好好在岸上旁觀最好。而且或許他已經(jīng)想到了,所以才一個人出去。”寒道。
“他是獨自一人找線索?”柳心妍問道。
“可能只是單純靜一靜,想一想,一來他和燕天鋒關(guān)係不錯,他有著正義的追求,但更有自私的本能,二來他喜歡一個人思考。”寒道。
“他習(xí)慣一個人想事情嗎?”宋青瑤帶著不可察的關(guān)心道。
“很習(xí)慣,他喜歡獨處的感覺,覺得這樣能讓他思維清楚,只有獨處,一個人,才能看清別人。不過那是之前,他還是鋼鐵直和注孤生的時候,現(xiàn)在應(yīng)該三成獨處,七成不二莊!”寒道。
“這麼確定?寒姐姐,你讀心呀。而且喜歡獨處,爲(wèi)什麼會特意去不二莊,還七成?”沈霜道。
“若凡的想法不都是寫臉上的嗎?哪用得著讀心?至於去不二莊,一個注孤生願意爲(wèi)一個女人搏命的時候,那說明他已經(jīng)將對方當(dāng)作生命一部分,兩個人也是一個人。”寒淡然道,她也喜歡一個人獨處,將自己抽離在生活之外,所以看別人更清楚,也因此,她和沈若凡對彼此都清楚得狠。
秦語曦和宋青瑤看著寒,臉上表情各異,不知道是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