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如硯在哪兒嗎？”沈若凡開門見山道。

他攝魂術不到家，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必須挑重要的來問，而且還必須是不能引起對方強烈精神動盪的來問。

畢竟攝魂術說的高大上，但其實就是高級版的催眠，和影魔的噬魂大法根本沒得比。

“不知道。”這名長老雙眼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問題與他並沒有切身利害關係，所以回答毫不猶豫。

“不知道？他沒被關在這裡嗎？你們唐門到底有多少個關人的地方？”沈若凡好奇道。

“不知道，唐門關人的地方很多，折磨人的地方更多，蛇嶺、鷹谷、豹山、猴峰……”

“不用列舉了。”沈若凡制止了長老的話，心道唐門到底是個門派還是什麼？這麼多折磨人的地方，幹嘛啊？

“白如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是怎麼被抓的你知道嗎？”沈若凡換了個話題問道。

“白如硯被抓？怎樣被抓？”唐門長老臉色先是迷茫，繼而竟浮現幾分掙扎之色，沈若凡心中一驚，連忙道，“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問題。”

沈若凡目光灼灼，帶著強烈的迷惑力，唐門長老越是如此，越能說明他知道情況，否則不會引起情感波動，從而導致他有掙脫攝魂術的跡象。

沈若凡用盡全力發功，略微帶著絲焦急，這裡畢竟是唐門的地盤，剛纔有人想要來救援，說明肯定有人知曉情況，那下一波救援的人估計也不會遠了，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但沈若凡和金燕子兩個人都只是飛盜，不是殺手更不是獄卒，怎麼嚴刑拷打逼供，不專業，沈若凡本來是先想嚇嚇這人，卻無意間發現這名唐門長老的情緒波動很大，像是心理缺陷一樣，這種人是最容易被攝魂的，所以沈若凡冒險一試。

結果真的成功了，沈若凡也有點小吃驚，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用。

在沈若凡目光的引導下，唐門長老掙扎的跡象越來越弱，最後漸漸化爲平靜麻木道：“那是在唐門祭祖的日子，我也去了，那是我這幾年第一次離開這裡，因爲祭祖的時候，我能進天工閣見到真正的神兵利器，還有那些醉人的毒藥……”

“也就是在那天，白如硯送了封信函來，說要子時借醫毒典一閱。大家當然不肯，唐門的東西怎麼可以給外人看？一羣人都鄙夷白如硯，說小毛賊要是敢來必死無疑，好像沒人當回事。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他們一羣人其實是害怕的，所以那天唐家堡就全面戒備，尤其是天工閣。”

“當時我就在天工閣裡面，因爲我也想要醫毒典，只要得到了它，我就是唐門毒術最厲害的人，就算我不是唐門的嫡系，我也能成爲唐門的掌門人，然後把那些欺負過我的，全部毒死，尤其是唐英那女人，我非給她灌上十日‘淫’讓她死在牀上……”

沈若凡皺了皺眉，唐英唐老太太的三女兒，行事作風風評不是很好，下手狠辣，而且似乎很放蕩，看著這長老的樣子多半是被教訓過的。

只是唐門內部的事情跟沈若凡沒有關係，他毫不關心，樹大有枯枝，哪個大門派沒有點見不得光的齷齪事情？

好在這話不是很長，很快這名長老就說到了關鍵。

“那天夜裡，我也進了天工閣，我等機會，一旦生亂，我就也下手將醫毒典拿走，然後推在白如硯身上……”

沈若凡皺了皺眉，果然幹飛盜的就別想有好名聲，這江湖上到處充滿著利用和被利用，黑道的還有白如硯這種半黑的是最容易被潑髒水的。所以有時候，像盜榜幾個大盜都有可能同時在大江南北七八個地方作案。

“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超過了我的想象，對醫毒典感興趣的竟然不止我一個，有自己人，雖然我不確定是誰，可我能感覺得到，只是他和我想的似乎不一樣他好像有意讓白如硯拿走醫毒典，或許是爲了之後獨佔，還有外人，那個拿劍的年輕人。他的武功很高，而且好像不怎麼怕毒，當時我差點給他殺了……”

沈若凡和金燕子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果然還是問出了不少有用東西的，燕揚竟然也在那天來唐家堡，而且是都在天機閣動手。

“但我們所有人都太想當然，天工閣的機關太恐怖，而且我們這些外姓的永遠只是外人，不會被相信，連靠近的能力都沒有，全部被阻攔在了外面，我們甚至比白如硯還難得到醫毒典。而那個年輕人武功雖然高，可他到底還是人，是人就還怕毒，會受傷，所以他被發現之後沒多久就受傷了，眼見著就要死了，可就在這時候，醫毒典真的消失了，白如硯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像是鬼魂一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帶走那小子。”

“老太太震怒，第一時間封禁天工閣，四周門窗都在第一時間變成了鐵做的，刀槍不入，天工閣一下就成了精鋼堡壘，然後一對一搜查。”

“可搜查完之後，白如硯和那小子都消失了，無影無蹤，像是根本沒有進過天機閣一樣。而我們也可以確定他沒有離開過。不過第二天下午，就說又抓到了，還要搞什麼天下英雄共品。應該是唐門一羣人防我們的手段，怕我們趁亂看了醫毒典和天工寶典。說什麼門派一家，不過是拿我們這些外姓人當奴才驅使，甚至不如奴才。”

說到後面，這名唐門長老一臉猙獰表情，滿滿恨意。

沈若凡見狀心道，唐門是家族式的門派，歷代都是由唐家人繼位，其餘拜入唐門的弟子雖然都被賜予唐姓，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這些人的確也跟奴才沒區別。

只是這麼說來，可能知道白如硯和燕揚下落的就只有唐老太太這個實際掌權人？

“嗤”

思索間耳邊凌厲的風聲傳來，沈若凡臉色微變，看著長老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他的攝魂術，凌厲一掌打來，生死一瞬，本能地迅速拔刀，刀過，手斷，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