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嗎？”沈霜不確定的問道。
“戰無不勝，所以應該不存在武聖不能打敗的軍隊，但練兵無雙又限定武聖可以練出打敗任何人的軍隊，兩個限制條件和問的問題自相矛盾，應當是題目出錯。”秦語曦理智地分析道。
“哦。”沈霜點了點頭，“這是什麼老師教的大前提和小前提來著？”
聽著兩人的對話，就算是寒冰冷的性子，也忍不住嘴角翹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說語曦是沈家的，小霜是秦家的，毫無違和感。
沈若凡摸索鐵槍，陷入思考狀，戰無不勝，練兵無雙的武聖能不能練出一支連他自己都不能打敗的軍隊？
語曦說的沒錯，這個問題有問題。
但這個問題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或不能，又能怎樣？就能找出和寶藏有關的線索嗎？
有問題。
沈若凡忽然眼前一亮，“你們都下去，離神像遠一點。”
寒幾個人心裡微微好奇，還是乖乖離開和神像保持一定距離。
等人退遠後，沈若凡握緊鐵槍用力打在岳飛神像上，一聲巨響，整個神像頓時四分五裂。
“若凡，你幹嘛？”秦語曦素手在前揮了揮，這裡常年沒人來，本來灰塵就多，沈若凡這一棍子打下去，頓時灰塵四濺的。
沈若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破碎的神像，見著中間果然有東西，一個通體烏黑的鐵像藏在其中，連忙將鐵像拿出來。
“有東西？凡哥，你是怎麼知道的？”沈霜道。
“語曦不是說了嗎？這個問題有問題。其實這個問題的關鍵不在能與不能，因爲能與不能都是錯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是‘無所不能的上帝能不能造出一塊連他自己都搬不動的石頭’的翻版問題。而這個問題被提出來，是被譽爲理性的覺醒，沒有無所不能的上帝。”
“套用在這個地方就是沒有戰無不勝、練兵無雙的武聖。既然這樣，這裡只有這麼一個神像，那自然就是神像不存在，神像有問題。既然神像有問題，那就給他一棍子，果然有東西。”沈若凡解釋道。
“這是什麼東西？”寒奇怪道。
“看著像是馬王爺。”秦語曦看著鐵像輪廓痕跡道。
“馬王爺？不打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的馬王爺？”沈霜道。
“小霜，你這俗話都是從哪兒學的呀？”沈若凡忍不住挑眉。
“秦三嬸每次說秦三叔都是這麼說的。”沈霜道。
秦語曦微微有些尷尬，她這一家子，老婆罵老公都是這麼罵的。
“傳說中馬王爺不是有三隻眼嗎？怎麼第三隻眼是空著的？”寒奇怪道。
“空著的。”沈若凡伸手在馬王爺像額頭摸了摸，這第三隻眼的輪廓大小，好像剛剛好是幻眼之玉呀。
沈若凡從懷裡拿出幻眼之玉直接嵌了進去，幻眼之玉一嵌入，整個鐵像閃閃發耀，整座鐵像都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散發著七彩光芒，等光芒散了之後，幻眼之玉已經徹底和鐵像融合一體。
沈若凡用力一握，馬王爺額頭第三隻眼就射出一道華光。
“這光有什麼用呀？還有別的線索嗎？”秦語曦道。
“這地方就這麼大，多半是沒有別的消息，不過再找找也是好的，小霜，努力，未來的六扇門名捕，發光發熱，鍛鍊一下你。”沈若凡道。
“啊？”沈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
“啊什麼啊，你可是立志要當天下女神捕的，這現場蒐證是你的必修課。”沈若凡道。
“不要不拿妹妹當妹子。”沈霜嘀咕了句，還是認真地開始蒐證，這的確是她的必修課。
“不能用的妹子都不是妹子。”沈若凡搖了搖頭道，擡頭看著房樑上一塊有些破舊的布，縱身一躍將布抓下把馬王爺像包起來，他對這神像的作用已經隱隱猜出來了。
秦語曦猛地把包袱抓過來：“妹子是拿來看的，所以漢子工作吧。對吧，寒。”
沈若凡瞪大眼睛，你在說什麼？
寒很堅決的一點頭，從閻羅出來和沈若凡住在一起之後，她就喜歡這種只要負責貌美如花的日子。
沈若凡無奈一翻白眼，工作室都是妹子也不是件好事，抱著沉重的心情，沈若凡麻溜地尋找線索。
翻來覆去，整個武聖廟都翻了一遍，沈若凡確定這裡已經沒有別的線索，才帶著馬王爺像回到窮莫棧。
“有線索發現嗎？”一回來，六耳就湊過來問道。
“把所有書畫都給我拿過來。”沈若凡道。
六耳微微奇怪，卻還是和其他人一樣很快地將十三幅書畫拿出來平攤在地上桌子上。
沈若凡先找到清風山莊的那一幅，握緊馬王爺像，三眼華光射出，照遍整幅畫，圖畫空白處一朵淡淡的白蓮顯現。
沈若凡臉上浮現淡淡喜色，將光芒移到另一幅畫上，第一幅畫的蓮花頓時消失，第二幅畫卻毫無變化，沒有變出一朵蓮花來。
沈若凡臉上笑意更甚，他確定了這馬王爺神像的作用，當下如法炮製地照遍接下來的十一幅書畫。
照遍所有之後，有白蓮浮現的不多不少恰恰好四幅。
沈若凡把沒有浮現蓮花的九幅畫像丟垃圾一樣地丟在一邊，老天對自己還是不錯的，四幅畫都在自己手裡。
第一幅，清風山莊給的。
第二幅，永字八法真跡。
第三幅，九爺送他的。
第四幅，從冰河幫偷來的。
沈若凡不禁搖頭哂笑，倘若沒有這次災荒，自己之前十幅畫竟然只有兩幅是真的，清風山莊的那副還是一開始就有的，所以他費盡心血，幾番謀劃，只得到了一幅。
而且是唯一一幅，沒什麼危險，甚至也不是他主動要的。
換句話說，沈若凡找了這麼久，有用的，一幅都沒有找到。
沈若凡心中自嘲，有的時候也不得不信命，忙斷腸還不如運氣好。
“這就是真的四幅。”秦語曦湊過來，“圖畫線條工整，都是出自名家手筆，當年的白蓮聖使還真是好眼光。”
“自稱聖使，又能在謀士上和李巖分庭抗禮，甚至躥搗著李自成把李巖給殺了，腦子和藝術修養不錯也正常。”沈若凡道。
“書畫已經找全，接下來就是找寶藏，但寶藏怎麼找？”徐紹陽道。
“通常套路，畫卷當中隱含非凡消息，用火烤或是水浸才能顯現，亦或是其實秘密藏在畫和裝裱的夾層裡面，要割開纔有效。”六耳道。
“火烤，水浸，割開？”沈若凡露出苦惱表情，這三種方法，無論哪一種都會對這四幅畫造成巨大的破壞，一旦失敗，就很難挽回，而且這四幅畫，單單送出去一幅，都價值連城呀，尤其是永字八法那一張。
只是東西都到手了，總不能猶豫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沈若凡從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拿過一個蠟燭，“阿七去打水，我們先烤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