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動作，佈置完之後，我請客。”沈若凡靠在窗戶邊看著忙碌的人道。

這家風雲閣是沈傲媚計劃中要開的，但其實還沒有開業，只是裝修的差不多了而已，如果佈置現代生日會，還需要點別的佈置。

所以最高一層開始運作，這也是沈傲媚最近的計劃，因爲隨著武尊的盛行，人們漸漸把這個世界當成第二世界，主要的消費這些也都在這裡，所以沈傲媚打起了這些人消費的主意。

而現階段最有能力消費的一批人又基本都會出現在秦語曦的生日會上，所以沈傲媚其實還順便打了個廣告。

沈若凡知道的時候默默表示，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

現在是帶人主動裝修，也是沈若凡無聊沒事幹。

因爲他發現自己這風盜快要退休了，自從逍遙門的事情過了之後，他笑貔貅就是風盜的事情傳遍江南，現在再作案，一定會找他。

而且藏劍山莊還是和他綁在一起，讓他束手束腳的，不能敗壞藏劍聲譽。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沈若凡發現最近偷無可偷，江南一帶現在唯一還有挑戰性的一個是藏劍，一個是不二，哪個能去呀？

沈若凡琢磨著，哪天去北方浪一浪，偷了東西不留名就是，誰知道？

甚至沈若凡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走出國門。

嶺南，蒙古，關外，倭國這些都是大明管不到，那些門派的東西偷光了都沒事，尤其是萬象門那個叛徒加漢奸的，削弱對方實力，就是變相增強自己實力，這也算是爲國爭光的一種嘛。

怎麼留名都沒事。甚至如果把人家國家玉璽給偷了，那就是大大地長臉。

當然，現在不行，現在要是去，很可能給抓了，至少武功等級要到七十，然後再去南京城一趟試試水。

說上幾句話稍稍煽動了下工人熱情，沈若凡無聊地看著窗外風景。

這家酒樓坐落鬧市，沿途兩邊小販遍佈，時不時地傳來小販們賣力的吆喝聲，充滿著煙火氣息。

紅塵繁瑣，時不時見著這小販和大媽爲了幾文錢脣槍舌戰，甚至面紅耳赤，但經歷了一番戰鬥之後，看著這些事情，莫名地覺得有趣。

像是一幅勾勒太平盛世的畫卷。

直到幾個穿著蒼衣的漢子走出來，像是畫卷上突然多了幾個黑點。

“收錢啦。”

一個漢子猛然喊道，拿著短棍衝到一個菜攤子前，惡聲惡氣地指著買菜的五十老叟道。

賣菜老叟拿著菜的手一抖，下意識地把收錢的地方關起來，枯瘦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顫顫巍巍道：“大爺，我……我這個月的錢已經交了。”

“交了？你交給誰了？”大漢斜著眼粗著聲問著老叟。

“三星幫豹爺呀。”老叟顫顫巍巍道。

“啊呸。”漢子一把抓過老叟衣領狠狠地丟在地上，朝老叟吐了口唾沫，“你奶奶的給三星幫交保護費，就不給我們大字幫交錢，你個老不死的是瞧不起我們大字幫啊。”

可憐老人一大把年紀，被這漢子一把推在地上，感覺渾身像是碎了一樣，想要站起來都站不起來，但看著漢子兇狠的模樣，一臉惶恐道：“沒有沒有，老頭不敢。”

“不敢，不敢就把錢交出來，否則大爺就把你這攤子都給掀了。”漢子一手翻起老叟的探子，頓時一大堆的白菜掀翻在地。

老叟看著滿地白菜，感覺心像是被挖了一樣，一時間老淚縱橫，他這樣的小販起早貪黑，天還沒亮就跑過來擺攤，就爲了幾十文錢，但求三餐溫飽，可現在都沒了。

整個菜攤翻倒，一些銅錢撒落，漢子走過去，一臉嫌棄地將地上的同伴撿起，朝著老叟一臉鄙夷道：“就這麼點錢，老不死的，你出來做什麼生意？”

“不行，大爺我就這麼點錢了，留給老漢吧，否則老漢家裡就下不了鍋了。”

看著扭頭離去的漢子，老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和力量，一雙枯瘦的像是樹皮一樣的手抓住漢子的右腿哭求道。

“你家下不了鍋，關老子屁事，明天再在這兒擺攤，記得帶夠錢。”大漢一腿就要踹去老漢，依著老漢這般年紀，若是再捱了這一腳，怕是要半截身子入土了。

“嗤”

破空聲猛然響起，一根筷子飛出穿透大漢膝蓋腿骨，大漢吃痛大叫，直接跪了下來，怒罵道：“是哪個龜孫子暗算老子？”

沈若凡目光凜然，身影如風，從風雲閣上跳下一腳踢在大漢臉上，幾顆血牙崩落。

“能用筷子把你腿骨刺穿，說明武功比你高很多，出來混，多些眼力見。”沈若凡冷冷道，本來對收保護費的事情，他雖然不滿也看不慣，但也沒有插手的意圖，畢竟風氣如此，如果要杜絕的話，需要的是一個龐大的機構，而不是一個人，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護著，如果貿然出手，等自己走後，說不定會爲對方招來更殘酷的打擊。

好心也是會辦壞事的。

保護費這東西只要不過分，沈若凡也就當沒看見。

直到這人越來越過分，沈若凡看不下去纔出手，既然有能力，那路見不平，自然拔刀相助，否則簡直對不起自己這一身的武功。

“小子你是誰？竟然敢來管我們大字幫的事，不怕全家死光呀。”這大漢被沈若凡打倒，一時沒力起來，另外幾個同樣勢力的漢子走過來，一個看似頭目的人威脅道。

“全家死光？現在江南，有資格和我說這話的人，好像是一個都沒有。我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把身上所有錢都留下，然後滾，否則你們收到的保護費絕對不夠你們的醫藥費。”沈若凡道。

“你個小白臉，用暗器傷人還想嚇唬大爺？看大爺怎麼打扁你。”幫派頭目顯然不理解沈若凡的好意，一拳朝沈若凡打來。

“白癡。”沈若凡翻了翻白眼，他不想打人，因爲光天化日之下，他又不能把這些人殺了，最多打一頓，他們痛，但自己也浪費力氣，只是這些人既然不識好歹，沈若凡自然也不會手軟。

拳頭稍稍一握，沈若凡身體猶如閃電般衝出，快弱疾風，等他在所有人身邊都經過一遍之後，這些人就徹底倒下。

“把錢留下，滾。”沈若凡道。

“是。”一幫人把錢留下，互相攙扶著地迅速溜走，片刻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沈若凡沒理會這幫人，從懷裡拿出幾粒碎銀給老叟，扶起他道：“老伯，這有些錢，您拿回去吧，好好找個大夫治療一下。”

“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幫我打跑了他們，應該是我感謝你，哪裡還能收你的錢。”老伯連忙推辭道。

沈若凡微微一笑，在江湖混了這麼久，到現在纔算是見到了些古代人的淳樸，笑道：“那就當是我買你的菜吧，我的酒樓就在對面。”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呀。”老叟推辭道。

“你就當我人傻錢多吧，或者說，以後你都把菜賣給我們酒樓，這算是我不想你以後把菜賣給別人。”沈若凡把錢放進老叟的手裡道。

“年輕人，你是個好人。”老叟推辭不過，還是收了下來，眼眶泛紅。

沈若凡面上微笑，心中苦笑，好人嗎？

“老伯，這裡收保護費一直都是這麼亂的嗎？”沈若凡好奇問道。

“沒有，以前都是六合幫的人收的，雖然也不少，弟子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多少有些規矩，一個月就一次，基本上沒有多過。就算是要加錢了，也多少會知會一聲，雖然日子難過，但多少還過得下去。”老叟道。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沈若凡好奇道。

“六合幫做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我們都不用交保護費了。本來我以爲是好事，可接下來的事情才讓我知道，是老天爺在戲弄我們。六合幫沒了，這條街的幫派就亂七八糟，今天是這個幫，明天好似那個幫，一個一個地來收錢，我們就像是他們養的草，一撥一撥人來割。老漢就這麼點錢，哪裡受得了他們的獲取？今天一時忍不了……小夥子，謝謝了。”老叟真誠道。

“沒事，我讓人帶你回去。”沈若凡搖了搖頭，招呼幾個員工帶老人回家。

看著老人離開的身影和滿地的狼藉，沈若凡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我說怎麼回事，江南雖然不能說太平盛世，但大的繁華的城市基本都是安安定定的，可現在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究其根本就是地頭蛇沒了，小的們都在爭奪那個位置。

白有白的規矩，黑也有黑的規矩，現在黑的老大六合幫沒了，剩下來這些被六合幫壓制的幫派自然互相爭鬥，意外牽連自然更多。

更關鍵是，六合幫消失，黑幫羣龍無首，意味著一塊巨大的蛋糕空了出來，許多不入流的小幫派都會趁著這機會冒出來，狠狠地撈一筆。

像這條街就是這樣，七八個小幫派堆在一塊兒，別的勢力進來會受到集體的排斥，但這些勢力也不會徹底統一成一個勢力，就會造成現在這樣你收了保護費，我接著收。

沒有人會想什麼細水長流和會被官府針對之類的，這些都是壯大之後纔會想的，就像那些造反的土匪只有等到勢力夠強了之後纔會打起仁義的幌子，在之前，活都活不下來，誰講仁義呀？

而這些混混更不用說，他們只會想到，如果自己收少了，錢就會給別的人收多了，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規矩可以說，就是一個狠，往死裡搜刮。

當然這樣的局面不會持續太久，等這塊蛋糕分完，江南會形成新的格局，或者是遍地開花，或者是七國爭霸，又或者是三足鼎立，如此江南又會再次穩定下來，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但這樣的時間短則三四月，長則數年。

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受苦，沈若凡有些於心不忍，當年他就是這麼苦難的熬過來的，可是不忍心歸不忍心，沈若凡真有些有心無力，他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不是救世主，只是一個不想被約束，想幹嘛幹嘛，想救人就救人，想殺人就殺人的飛盜。

真要擺平這些事情，要麼走白道，從根本肅清，但難度極大，就算是現代黑幫都難以杜絕，何況是現在這個封建社會？

要麼走黑道，建立一個黑幫。

黑道這塊大蛋糕，是慕容明成一手創造的，結果沈若凡努力截胡，讓慕容明成能造卻不能吃，沈若凡也算是始作俑者之一。

不過比較有意思的事，這些共同讓黑道蛋糕造出來卻不給人吃的人裡面，六扇門錦衣衛不可能涉黑，藏劍山莊也差不多，不二莊產業已經夠大，沒必要涉黑，所以沒人要吃。

可是隻能眼錚錚地看別人吃，沈若凡忽然有點不情願。

但他自己肯定不會主動建立一個勢力，自己當幫主的，他連風雲閣都要當甩手掌櫃，何況是大的勢力？

也找個代替的？像傲媚一樣？

可我又沒人？

沈若凡臉上露出苦惱表情，他現在的情報系統都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呢，人手不足呀。

“地級神將單雄信，保存時間超過一日，請儘快提取。”

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沈若凡先是一愣，隨即大喜，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