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鍋，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先去忙了，現在事情還多著呢。”柳心妍聽完沈若凡的要求後道。

“忙？有這麼忙嗎？現在逍遙門龜縮得跟孫子一樣，而且有地頭蛇幫忙，你們處於完全無法找到的狀態，屬於瞎忙。”沈若凡很不客氣道。

“你這是懷疑我們錦衣衛的專業性嗎？我要是把你這話說出去，信不信我讓你牢底坐穿？”柳心妍威脅道。

“呵呵，隨便，看你們能不能抓到我。”沈若凡道，大爺要是不想被抓，滿裝備出場，你以爲你們真能輕鬆抓我？

不說別的，就說神級易容面具，一秒鐘變臉，堪比餘千面的易容術，你們能找的到我？

“等這次事後，我就找你試試，讓你知道我們錦衣衛厲害。”柳心妍威脅道，雖然大家現實是朋友，但是你這是瞧不起我們遊戲的專業。

“好，到時候再玩，不過你現在忙什麼呀，你都還沒說。”沈若凡好奇道，是六扇門的和錦衣衛有特別突破了。

“又出大事了唄。”柳心妍無奈道。

“大事？什麼大事？是六合幫出事了？”沈若凡皺眉道，能說上大事的，肯定是四莊一幫這等級的勢力出現問題，然後秦家、慕容家都已經殘過一次，不二莊是險些殘了，剩下就藏劍山莊和六合幫了，而六合幫出事的概率顯然高於藏劍山莊。

“你嘴開光了，一說就準，就是六合幫出事了，不過不是六合幫被哪個勢力針對，而是展忠、司馬翼還有白虎三個人想要把六合幫連根拔起。”柳心妍道。

“展忠和司馬翼回來了？這麼快？”沈若凡驚訝道，從開封到這裡還是有一段不近的路的。

“已經到了江南境內，雖然還沒和我們會合，但已經飛鴿傳書通知我們了，但就是因爲他們來了，所以才發現了個大問題，然後兩個人停下腳步要徹查六合幫，將江南這顆毒瘤剷除。”柳心妍道。

“大問題？什麼大問題呀？六合幫，一直都沒說人家是光明正大的正派，人家本來就是燒殺搶掠，殺人放火起家的，黃賭毒、保護費、強徵土地、黑白勾結，這些你們不都是知道的嗎？只不過這世間有白就有黑，光明籠罩下，這黑道的陰影也總是會存在的，有六合幫這個大的機構存在，起碼能有約束，朝廷要招人談話這些也好控制，而不是四分五裂，黑道幫派林立，混亂更大，對民生威脅更大。”沈若凡道。

六合幫是不好，但如果六合幫沒了，那麼江南黑道四分五裂，大家彼此爭地盤，火拼所導致的無辜傷亡更大，而且六合幫規模大，所以纔有規矩成方圓，像保護費什麼的都知道規矩，不會太狠，知道細水長流，可如果是小幫派，地痞混混，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堅持的，都是要多狠就有多狠，打砸搶奪，爲了收保護費，把人打斷手腳，逼得家破人亡，都是常有的。

所以朝廷明知六合幫犯法，但只要不太過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爲倒下這一個，就會有另一個上來，說不定還不如六合幫配合，再加上六合幫每年孝敬不缺，故而一直屹立不倒。

現在是出了什麼事呀？是圖謀造反、分裂還是咋地？

“販賣人口，逼良爲娼。”柳心妍道。

“哦。”沈若凡就發個字，心裡卻道就爲了這事？

雖然無論販賣人口還是逼良爲娼都該死該殺，但問題在於，這些不都是明擺著的嘛，如果沒有這些販賣人口、逼良爲娼的，六合幫哪來這麼多青樓？黑幫嘛，如果不做些畜生才幹的事情，怎麼對得起這個黑字？不幹這些事，難不成還去行俠仗義？都是被名門正派冤枉的默默奮鬥的鬥士？少來了。

柳心妍多半猜出沈若凡想法，解釋道：“展忠和司馬翼下江南途中，僅在一地，一家佛寺之內發現六合幫以上香之名，在七年之內擄掠了近三百多名良家女子，然後販賣到青樓去爲娼妓。”

“你說什麼？擄掠良家婦女，然後轉手賣入自己的青樓裡面？”沈若凡臉色變了，這已然超過一般意義上的逼良爲娼。

一般意義上，逼良爲娼都是和高利貸捆綁在一起，因爲沒錢還債，被人拿著刀威逼賣妻賣女，雖然可憐，也絲毫不人道，但在古代本身就沒有什麼人權可言，且災年到來，收成不好，一大家子都餓死，也是常有的事情，外加賣身不犯法，所以就是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種擄掠良家婦女性質就截然不同了，屬於不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徑，這是公然挑戰大明對治下百姓治理保護能力的問題。

而且七年之內，數量竟然達到三百多，就是說三百多無辜，原本擁有一個平靜生活的人就這麼被扔在那骯髒的地方，這一輩子幾乎就是毀了。

沈若凡真的有些難以想象石平靖爲何要賺這些黑心錢，他如今單靠收保護費已經是富甲一方，就算再多這些錢，又能怎樣？你照樣還是沒有不二莊有錢，沒了這些錢，你照樣也是實打實的土豪。

“不止如此，根據展忠和司馬翼的深入調查，發現他們擄掠這些良家女子，還供自己幫派幫衆玩樂，當作物品贈予，還有打通關係，送給官場上的一些人。人數也不止三百，因爲那只是一地，再往下查，發現整個江南大的地方都有據點，算算人數，七八年下來，恐怕已經有兩三千。”柳心妍臉色沉重，她雖冷酷無情，但面對這麼多女子的悲慘遭遇，也無法無動於衷，尤其是她本身也就是個被轉賣的孤兒。

“兩三千？大明不是有記錄人口的黃冊嗎？這些地方官都是吃屎的嗎？”沈若凡怒道。

“兩三千雖然不少，但如果放在江南這數千萬的人口之中，就又微不足道了，而且你都說黃冊了，就該知道黃冊是考量地方官政績的最主要手段，是地方官晉升的依據，那爲了自己的官位，這些人自然是努力地保持黃冊上的人口數量增加，必要時虛報，謊報，都是司空見慣，怎麼可能把這事情捅上去？”柳心妍道。

“官僚主義。”沈若凡冷笑道。

“政治如此，莫說封建，便是現實不也如此，人民是國家的，仕途是自己的。”柳心妍發了句道。

“所以你們忍不住要動手？但恕我直言，六扇門的人動手也就罷了，這是他們職責所在，可你們錦衣衛對這事屬於可管可不管，基本上也就是不管居多，尤其是白虎，冷冰冰的，還有霍春歌，也是理智得很的人，怎麼看也都不像是會爲這事情而衝動的人？”沈若凡奇怪道。

“那只是因爲你不夠了解他們，白虎這個人面冷心熱，而且你不知道錦衣衛四大掌鏡使都是孤兒，其中白虎曾經有個妹妹，就是被人販子給賣的。所以他生平最恨這種事情，人販子若是落到他手裡，往往都會覺得死是一種幸福。至於霍春歌，那是因爲在調查的時候，順藤摸瓜，發現了更多的事情，人口買賣，都這樣賣婦女了，那兒童自然少不了，根據初步的調查，每年他們賣掉的兒童也都有兩百到三百左右，而霍春歌曾經有個弟弟，也是給賣掉的。”柳心妍道。

“懂了，都是天涯淪落人。逼良爲娼，拐兒偷孩，都是這些人心裡的痛，難怪你會覺得忙和人手不足。”沈若凡道。

“知道就好，別的不多說了，六合幫既然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江南黑道再洗一次牌便是。”柳心妍道。

“那你忙吧，不聊了，我努力出去，如果能出去，儘量幫你點忙。”沈若凡道。

“ok。”柳心妍將聊天掐斷，準備清理六合幫的事情。

江南五大勢力，四莊一幫，如今出了藏劍山莊之外，最後剩下的六合幫也出事了，若說背後沒有一隻幕後黑手，柳心妍不信，但即便知道，如今六合幫也非除不可。

哪怕是當了別人的刀，可六合幫做下這樣的事情，若不處理，他們錦衣衛和六扇門建立的意義也就沒有了，更別說這還刺激到他們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