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呂慧能死了，還是懷泰動的手？”沈若凡一臉驚訝地看著林進平。
今天一早，沈若凡起來就想知道六藝書院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沒去找朱睿幾個，怕他們要上課，所以來找最閒的林進平。
可一來就聽到另外這個震驚的消息。
“那懷泰沒事吧。”沈若凡忙又問道，呂慧能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懷泰也受了重傷，現在在不二莊療傷，但沒有生命危險。”林進平知道沈若凡和周懷泰感情好，不敢耽誤連忙道。
沈若凡點了點頭，只要沒有生命危險，以不二莊的財力物力和遍及天下的人脈網，都能將周懷泰救過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懷泰雖然胡鬧，性子也霸道莽撞，但還不至於到殺人的地步，從小到大好像都還沒殺過人。呂慧能做了什麼，讓懷泰氣得要殺他。”沈若凡皺眉道，知道周懷泰沒事，他也就心安了，開始研究這件事情的因果原委。
“這件事情的起因要算師父你和秦小姐。”林進平道。
“我？”沈若凡一臉茫然，我都昏迷了，還能惹事？
“就是師父你和秦小姐呀。秦小姐彈琴你也知道，花容月貌，仙姿脫俗，呂慧能和洪立兩人當即被她所吸引，爲秦小姐爭風吃醋，整個書院幾乎都知道。兩個人雖然一文一武，但總有些要一起上的課程，每次見面上課都要鬥得你死我活……”
“等一下，洪立和呂慧能鬥，關懷泰什麼事情？要動手也該是洪立殺了呂慧能纔對呀。”沈若凡打斷道。
“可凡哥你不是叫懷泰和英全他們盯著洪立嗎？而英全、懷泰和呂惠能本身就不對付，尤其是戴英全和呂惠能，兩個人好像以前就認識，一直在鬥，呂惠能挺高傲的，感覺身份比戴英全還要高點，但戴英全就一直跟他打，懷泰自然站在戴英全這邊，實在是呂惠能太高傲了，而懷泰就是個不服人的性子。而呂惠能和洪立都基本都是輸的，所以他少不了針對。關鍵是一次賽馬，呂惠能又是最後。”林進平解釋道，“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昨天放假，呂惠能帶了一幫人圍攻懷泰，一番激戰，懷泰重傷，而呂惠能就死了。”
“就這麼點事情，呂惠能就帶人攻擊甚至想要殺了懷泰，這心眼也比針尖還小吧。”沈若凡一臉可怕的表情，呂惠能這心眼到底是有多小，因爲這麼些個事情，就要殺人，這也太沒品了，多多少少大家還是同學來著。
“可不是嘛，所以呂惠能在學院裡面也就沒有什麼朋友，因爲他這個人實在不受人喜歡，刻薄心狠，動不動就威脅人把人扔長江。有次被院長抓住，狠狠發了一頓，打了手板，在太陽下扎馬步曬了一個時辰，但依舊沒改。”林進平道。
“行了，我知道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書院這方面是怎麼解決的？”沈若凡問道。
“現在我們是由秦老師主理，院長好像親自去了不二莊。”林進平道。
“好，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去不二莊一趟。”沈若凡道。
“是，師父。”林進平躬身相送，擡起頭，就已經見不到沈若凡的身影，心道師父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自己何時才能達到這一水平？
想到這裡，林進平更是堅定決心，一定要做好師父交代下來的任務，讓師父收我入門牆，學好武功，爲父報仇。
沈若凡從六藝書院牽了匹好馬來，騎上去策馬狂奔，馬不停蹄地朝不二莊趕去，到了不二莊後，將馬匹一牽自有下人料理，也不用通報，沈若凡自己就走了進去。
“富叔。”沈若凡看到不二莊大管家富叔在面前匆匆走過，連忙叫住對方。
富叔一愣，待看見是沈若凡後，連忙道：“是凡少爺，是來這裡看二少爺的嗎？”
“懷泰現在怎麼樣？”沈若凡問道。
“凡少爺放心，二少爺受傷雖重，但好歹底子深厚，老爺親自爲他推血過宮，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在房間裡面休息。老爺他們在正廳接待文正先生，凡少爺不是外人，可以自去，老奴現在還要去藥房替二少爺拿藥。”富叔道。
“富叔忙去，我自己去就行了。”沈若凡點了點頭道，倒也不客氣，整個不二莊他也是熟悉的很，這個是光明正大的熟悉，不像秦家莊。
聽到富叔說懷泰沒有事情，沈若凡心裡稍安，也不急著，還是朝正廳走去，先見周叔和周嬸。
擡步走到正廳，周和幾人都聽到下人回報並不意外，沈若凡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朝沈允全行了禮，又朝周和夫婦行了禮，然後自覺坐在周若眉旁邊。
周懷泰差點身死，周若眉自然再沒了做生意的心思，把東西都交給副手，自己連夜就趕了回來，而周懷鈺和花玉樓是因爲在武當，現在可能都還沒接到消息，所以還未回來。
“爺爺，周叔，懷泰和呂惠能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到最後會演變成這樣的一死一重傷，打不過不能逃嗎？其中有沒有什麼原委內情呀？”沈若凡一坐下來就好奇問道。
“要說原委內情。”周和忽然站了起來，就朝沈若凡一拜，“我先要謝你。”
周和這一拜，沈若凡哪裡感受？連忙一個縱身閃了過去，整個人像是被嚇掉了魂一樣，連忙上前扶住周和道：“周叔，你這是在這做什麼？你是長輩，我是晚輩，只有我拜你的份，哪裡有讓你向我下拜的道理？這不是折我的壽嗎？”而且，你還是我預定的未來老丈人呢！
“不，這次若不是你，懷泰恐怕就回不來了。這一拜，你受得起。”周和一臉鄭重道。
“回不來？懷泰的武功雖然不及懷鈺，但是在年輕一輩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呂惠能的武功我見過，雖然不錯，但是還及不上懷泰，他是請了什麼高手？”沈若凡道。
“具體還在查，懷泰被送回來的時候，渾身冰冷刺骨，是中了極高明的極寒掌力，要不是懷泰修煉的是至剛至陽的奔雷手，就算是我都救不回來。而要不是你教懷泰亢龍有悔，懷泰根本無法在七八名高手手裡活下來。”周和道。
沈若凡這才明白具體原因，想必呂惠能那邊的實力是遠高於周懷泰的，所以周懷泰跑不了，而周懷泰的亢龍有悔也威力十足，收手不了，一掌就打死呂惠能了，可能還因此震懾住了別人，才逃回來。
只是極寒掌力，沈若凡下意識地想到了逍遙侯四季輪迴掌裡面的玄冥掌，至陰至寒，帶著冬日的冰寒，冰封萬物。
懷泰所中的掌，自然不是逍遙侯打的，否則肯定當場就死了，但是否有可能是逍遙門弟子呢？
“若凡，你在想什麼？”周夫人看到沈若凡沉思的異狀，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想是誰傷害懷泰的。感覺懷泰的這種癥狀和之前我看逍遙侯打出的玄冥掌類似。”被周夫人看出心思，沈若凡也沒有掩飾，直接說了出來。
“逍遙侯？你遇見他了？他有沒有對你如何？”周若眉關切問道，她心思聰慧，當日在秦家莊的人，她多半也推測到了是妙公子，如今聽聞妙公子的師父逍遙侯，哪裡能靜得下來？
“我把妙公子抓了，結果拷問到一半，他就上來了。不過還好，老天嫌棄我暫時不想收我，所以有個貴人前輩把我救了，逍遙侯軟了。”沈若凡簡明扼要道。
“這便好。”聽到有貴人相助，沈若凡沒有什麼事情，周若眉才大大地放鬆下來。
“能讓逍遙侯服軟？我倒想知道是哪位高手呀？”沈允全好奇問道。
“我也不知他底細，只是他自稱歐陽濁。”沈若凡道。
“舉世皆濁從無清！”素來從容的老夫子聽到這個名字後，面露駭色，瞳孔下意識放大，差點沒拿穩手裡的茶杯。
“舉世皆濁從無清？這是什麼，他外號嗎？”沈若凡好奇道。
“這個你就別問了，真想知道就去問問秋大哥，這世間應該就他對歐陽濁最熟悉了。”沈允全說完後，便閉口不言，顯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打算說了。
舉世皆濁從無清，一日盡夜更無晟！六十年前黑道兩個讓人不敢提起的禁忌之一，沒想到如今竟也還活著！
沈若凡心裡古怪，但也不多問，而是轉身朝周若眉輕聲道：“若眉，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那晚就是妙公子，但妙公子是女的。”
“女的！”周若眉驚詫道，隨即回過味來，既然是女的，那當日下藥便不會是爲了她，那到底是誰要下藥，又到底是爲了誰？
周和聽得古怪，看沈若凡和周若眉打著啞謎，有心想問問，又覺得兒女大了，和情郎之間總有些小秘密，和自家夫人對視一眼，均見一絲笑意。
“嘭”
就在這情景下，外面巨響傳來。
“周和，你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