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沒有空給我再起個卦，看看我這次在慕容山莊是吉還是兇？”
說定參股事情，沈若凡就打算離去，畢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就算是現代都有些說不清，何況是古代，瓜田李下。
只是臨走前想到周若眉最擅長的卦算，又停步下來問問。
雖然不論吉兇，沈若凡都不會半途而廢，但如果是吉，多個彩頭，是兇，更顯刺激。
“我卦具未帶，不好算，不過我看你天庭飽滿，不是早夭之相，這次應該不會有事。”周若眉笑了笑，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頓了頓，“上次我給你算的那一卦怎麼樣了？算算時間，你該經歷過一劫了。”
提起這事，沈若凡不禁苦笑一聲：“很準，我剛進六扇門一趟，差點出不來。”
這是當初沈若凡算完時間後，發現的尷尬點，竟然完全符合。
不過從裡面出來之後，倒是遇難呈祥的節奏。
“六扇門？”周若眉面上露出一絲憂色，六扇門雖然建立時間不久，莫說跟青城華山這樣數百年的門派相提並論，就是跟不二莊比起來時間都短的很，但作爲朝廷對江湖的兩大機構之一，沒人敢小瞧，更是沒聽過哪個毫髮無損地從裡面逃出來。
“沒事，反而交了些朋友，現在不也生龍活虎的嗎？”沈若凡笑道，感覺到周若眉的關切，心中卻是一暖，武尊對他來說最大的意義，不是刺激的飛盜生活，也不是精妙的武功，而是讓他多了朋友。
“你若這般冒險，怕有一日，就再也不能生龍活虎。”周若眉略帶怪責道，卻沒有詳問沈若凡是如何出來，又交了哪些朋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即便是朋友也不該多問。
沈若凡一聳肩，顯然沒有多放在心上，不知爲何，他是玩家的身份，很多npc看不出來，所以他很好奇當初朱來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朱來那幾天和他賭氣，硬是沒說，所以即便現在也不知道。
“婉容和寒楓的婚禮就定在下月初八，你要一同去不？寒風有意邀請你，只是不知你下落。”周若眉道。
“我去合適嗎？我跟秦家莊那些事，你也不是不清楚？”沈若凡道，上次秋寒楓是提過一句，但那只是場面話，幾分真幾分假難知道。
“你和秦家莊關係不好，但你一直沒偷秦家莊裡面，所以在秦家莊心裡，還真未必多把你放心上，何況寒楓保你，看在這個未來姑爺的面子上，絕對沒人敢爲難你。至於寒楓，若是旁人或許只是場面話，但他對你感覺很好，這我看得出來。你去，絕對沒問題。”周若眉笑著解釋道。
“還是算了吧，一羣人我都不認識，去了尷尬。”沈若凡沉吟一陣，還是放棄進去的想法，一來是大家不熟，雖然喝杯喜酒討討喜不錯，但是自己和秦家莊的關係真不怎樣，二來，就是蕭如風可是打算偷了秦婉容的嫁妝的。
而且現在規模已經大到蕭如風、李象虎、朱來以及可能來也可能不來的墨如雪。
用墨如雪的話來說便是看他是否有空，滄海月明珠，至情之物，價值連城，而且有趣。
當然如果是墨如雪動手的話，那也是單獨的一個人，不會與人聯手，否則他盜聖就丟人了。
在這種情況下，沈若凡還是不進去的好。
否則不通知秋寒楓，對不起秋寒楓邀請他的拳拳盛意，通知秋寒楓，則對不起蕭如風一幫人。
所以明智的，還是當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你可不是一羣人都不認識，語曦可是挺想念你的。”周若眉眼中略帶一絲促狹之色，讓人有些難以相信一向大氣的她會有這樣的表情。
“語曦？你也認識？”沈若凡心中好奇，卻沒有發現周若眉難得的表情，他回江南之後抽空去了趟春風化雨閣，但是春風化雨閣裡，主人一家好像都出門了，所以沈若凡也就沒有見到秦語曦。
“江南四大家，彼此鄰里，都算是世交，而語曦是秦家近支，自然見過。上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語曦還跑來讓我們幫你，不過就是因爲她來了，所以寒楓更不放心，沒去助你。但現在看來，反倒是幫了你，否則這八十萬兩你還到不了手。”周若眉道。
聽聞秦語曦和自己分開之後是去怡樂樓幫自己找人，沈若凡心中不由一喜，倒真有點想念那妮子，只是這般，這婚禮倒是要去去了。
“怎的？心動了？要不我替你說和說和，代你去春風化雨閣提親？四十萬兩的聘禮，就算是皇帝家的女兒都夠。”周若眉在生意場上什麼形形色色之人未曾見過，沈若凡心中想法的變化，自是盡收眼底，不禁輕笑打趣。
“幫我說和？你倒不如先替你自己說和說和，說來你芳齡幾何啊……”
沈若凡豈會示弱，任由他人打趣，正待反擊，話到一半，卻感覺到兩股猶如實質的寒光注射著自己，心中頓時一凜，知道壞事，女人的年齡，不管古代現代都是秘密。
尤其是沈若凡雖不清楚周若眉年芳幾何，可大致判斷在二十五上下，這在現代未曾與人婚配，實在是理所當然之事，但在古代便是大齡剩女。
而古代女子最大的天職便是出嫁，相夫教子，是以古代的大齡剩女比現代的大齡剩女對女子危害更重。
所以當週若眉目光看來的時候，沈若凡雙腿都有點發軟，險些站不住。
但越是在這時候，越要堅挺，高風險的偷盜培養出了沈若凡過人的心理素質，迅速恢復鎮定，朝著周若眉露出一個帥氣笑容，眼中透著濃濃深情，低聲道：“若眉，你好美。”
沈若凡突如其來的讚美令周若眉一愣，她美她知道，但這麼毫不掩飾地當面讚美，還是來自同齡異性的卻也少見。
也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原本一臉深情的沈若凡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從一邊的窗戶躥了出去。
“城東風雲閣是我產業，以後想找我，或是要送我什麼東西，都去那裡。”
匆匆留下一句話，沈若凡就竄的沒影。
“噗嗤”
見著落荒而逃的沈若凡，周若眉不禁莞爾發笑，“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輕笑著把窗門關上，心中卻感覺輕鬆許多。
周若眉自幼養於深閨，大家千金，知書達禮，也比同爲江南三金花的其餘兩女乃至普天之下絕大多數的女子幸運，擁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但長年來習慣了規矩的她，卻也向往沈若凡身上那股子自由。
她不可有，不能有，也不打算有，但閒暇時也偶爾會嚮往，兩人之間關係惡劣便是相憎，但良好便是互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