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在嗎?”看著靜悄悄的極西之地,我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沒有一絲聲響傳來,我忍不住推開石室的門,沉重的石門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音,真的不知道那老頭是怎麼想的。高人就是高人,就算不是高人,每天推拉幾次這麼重的石門也就變成了高人。
裡面沒有人,石室裡的擺設(shè)和我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就在我轉(zhuǎn)身準備出去的時候,煉藥大師揹著藥蔞從外面哼著小曲進來了。
“大師,你回來了?”
因爲魅舞的原因,我對他的稱呼客氣了很多。不對,我對他的稱呼一直都很客氣,老頭這個稱呼只不過是我心裡面的想法而已,沒有喊出來過。
“嗯?”煉藥大師眼睛一亮,“你小子回來了啊!”
這算什麼話,虧我還那麼禮貌的對他。從他的言語中倒是能看到一絲的興奮,我明白他是真的不反感我的出現(xiàn)。這種人脾氣一般雖然古怪,但都不會僞裝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否則也就不能稱之爲古怪了。而且我還能猜的出,魅舞一定沒有事情。否則他見到我肯定會先愧疚的對我說起這件事情,而不是笑的跟一朵花一樣。
和他聊了一會,他終於不再讓我繼續(xù)煎熬下去了,答應(yīng)讓我前去尋找魅舞了。又是好一陣子的奔波,心情愈發(fā)的急不可耐。真不明白兩個師兄妹幹嘛要一個住在山這邊,一個住在山那邊。老頭(從大師又變爲老頭了)一點都不著急,慢悠悠的像是散步一樣走著。有他在,我也不好意思飛行前往。而提出用冰離帶他去,恐怕是班門弄斧,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不會御劍飛行之類的東東呢?
“她的情況現(xiàn)在還好吧?”我猶豫了一下,才問了出口。
“嗯,一切都好,只是……”煉藥大師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怎麼告訴我。
“怎麼了?”
“她失憶了!”煉藥大師有些艱難的說出了簡單的四個字。
失憶?!我的心裡頓時涌上了一股苦澀的味道。她失憶了,再也記不得我是誰了,不知道我是她的路西法了。當年樹林中的那些漂亮的車矢菊,我爲她編的花環(huán),還有她用草給我做的帽子……
在她的幻音控制下的小動物們在快樂的舞蹈,我們飄浮在半空心情很好的微笑。那些日子,是我最快樂的回憶。每當我心情不好,我總是習慣去找魅舞,而魅舞也早已習慣了我去找她玩。這件事情就連螢火之光他們都不知道,我總是悄悄的一個人過來。他們只知道羽變的越來越陽光了,羽笑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爲什麼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原本的笑容冰結(jié)在臉上,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或許是因爲眼看著親人被殺這件事情對於她的刺激太大了,才導(dǎo)致她出現(xiàn)了那樣的癥狀。在師妹的治療下,她雖然慢慢的恢復(fù)了神智,可是醒來之後對於之前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
“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一點點的回憶也沒有留下嗎?”
“她記得自己的名字,當我?guī)熋脝査惺颤N的時候,她說她叫做魅舞。”
我再也沒有心情和煉藥大師在這裡悠閒的散步了,問明瞭大概的方向,我就張開了我的六翼疾速的衝向了那個方向。
凜冽的風像刀一樣割著我的臉龐,也吹乾了眼角的溼潤。我爲了能夠清楚的看到森林中的小房子,不敢飛的太高。就那樣疾速的在樹冠的高度飛行,任憑樹枝從我身上劃過,就像被鞭子一樣抽打著身體。一面提升自己的速度,一面在心裡不停的勸慰自己:這樣對魅舞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不記得那些事情,心裡或許才能再像以前一樣開心的笑。或許那個樣子我看到的微笑纔會像以前一樣的真實和完美。她記不記得我,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只要她可以快樂的活下去,我還要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在我向前飛行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下面林間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夾雜在幾棵大樹之間,顯得很是隱蔽。再加上我剛剛的走神,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裡。因爲飛行的速度過快,我?guī)缀蹙鸵n過去了。心裡的焦急讓我沒有正常的減速再盤旋飛行,而是一咬牙硬生生的向下降低了高度。但是翅膀卻不允許我做出這種舉動,它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道具,它本身對於我就有一種保護的作用。所以下降的速度很是緩慢,還在向前飛著。我腦子裡只盼著快一點見面魅舞,根本就失去了理智,猛然收起了翅膀,身體瞬間加速,呈自由落體向下墜落。
在我心裡,是準備在快要落地的那一剎那再快速的打開翅膀,身體浮空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發(fā)生。如果發(fā)生了什麼失誤,我想我將會是這遊戲裡第一個從高空中墜落而摔死的玩家吧?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還有更瘋狂一些的玩家會跳崖去尋找什麼奇遇呢?
幾十米的距離一下子就落了下去,我急忙又打開我的翅膀,想要撐起身體的重量。可是想法是美好的,想要實現(xiàn)卻有一些難度。不斷下墜加速,那種速度也使得我下墜的力量大的可怕,六翼完全張開居然也沒能穩(wěn)住我的身體。再加上對升級過的翅膀還沒能完全適應(yīng),我根本操縱不了身體的平衡,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架失事的飛機,而目標則正是那個顯眼的小木屋。
“轟”的一聲,飛機著陸了,哦,是我落地了。那古雅的小木屋被我準確的擊中,不太堅實的屋頂被我一穿而過,而碩大的翅膀也很爭氣,把原本那個一人大的洞給擴展到一個極其壯觀的樣子。這樣做的後果也就是使得小木屋的結(jié)構(gòu)完全散架,一下子把我給埋進了廢墟之中。我盡力的用翅膀給自己撐起一片安全的空間,心裡突然的想起了一個故事劇:天使在人間!天使,大概都是一不小心失事了摔下來的吧。
嗯?身下軟軟的,我想像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它救了我一命啊,要知道我的痛覺不知道什麼原因和百分之百差不多了。這麼柔軟,到底是什麼東西?
“救命啊!”
我正在摸索的雙手突然僵硬,這聲音,好像是一個女孩子的,但絕對不是魅舞的……
咳,是墜落,不是墮落,兩者的意思是不一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