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展軒閃閃眼睛,“你叫做甄陶嗎?你做錯什麼了?”他似乎是不明白甄陶的話中意,攪著渾水一樣的問著,讓甄陶的臉?biāo)查g就漲得通紅通紅。
轉(zhuǎn)過身,甄陶悄無聲息的繼續(xù)在雪中尋找著如沁所說的那一個小物件,歐陽永君和蕓清也聽到了訊息趕了過來,他們兩個人一起加入了搜找中,可是無論他們怎麼翻也翻不到剛剛?cè)缜咚f的那一個紅色的小小物如香囊一樣的東西。
如沁堅持著,“甄陶,歐陽,我親眼看到的,就落在這堆雪中。”她沒有眼花的,那紅色與白色差得太多,所以一眼就看清楚了。
三個人只得翻完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翻過了三遍之後,卻還是沒有那小東西的存在,泄氣的蹲在院子裡,先前的興奮已慢慢褪去,人也累得滿頭的汗,如沁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一回,她親眼看著三個人一起翻過的雪堆,也沒有理由再錯過了,心裡在小聲的嘀咕著,難道她真的是她眼花了吧,“對不起,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沁兒,那東西好玩嗎?要是不好玩,我不想呆在這院子裡了,我想吃烤紅薯。”三個累倒了的人還沒有說什麼,倒是站在如沁身邊的輕展軒在叫了。
側(cè)過臉望向輕展軒,他手中正是那個她吃了一半的烤紅薯剩下的皮,居然在她盯著幾個人找東西的時候,他搶過她手中的烤紅薯就給吃了個乾乾淨(jìng)淨(jìng),想想剛剛那熱鬧而又壯觀的場面他居然一點也沒有留意,她心裡氣呀,他難道一點也不記得他此番來元村的目的了嗎,小手立刻就揮向了他的大手,那紅薯皮不期然的就被她狠狠的力道打落在了地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要吃的。”一點也沒了王爺?shù)募軇萘耍@般的樣子如若被白錦臣知道,只怕不但不會從邊惑收兵,反而會更加的讓大兵壓境了。
輕展軒看著露出了冷硬泥土的地面上的紅薯皮,他突得就怒了,想也不想的一把將如沁扛在肩上,也不理會院子裡的其它人,飛也似的就向著元村的方向而去,如沁的拳打腳踢也落在他的身上,“你放開我,我還有要事要辦。”那紅色的小物件她還是不能放過呀,就算掘地三尺她也要找到,她要爲(wèi)婉柔找到皓兒。
男人卻不理她,依舊飛一樣的行走,惹得身後的甄陶和歐陽永君追了過來,“王爺,快放下如沁,風(fēng)大,小心吹冷了她。”歐陽永君適時的大聲的將著他的擔(dān)心送到了輕展軒的耳邊。
立刻的,輕展軒就停了下來,“沁兒,你很冷嗎?”他眨著眼睛,如沁仰起小臉,甚至看到了他額頭上的汗珠,剛剛那些雪他掃了好多,又是那般的揚起在空中,他一定是累了也熱了,倒是她始終都沒有動過手,所以身子自然就是冷的了。
“軒,你放我下去吧,我好冷。”見他遲疑了,擔(dān)心了,她藉機想要轉(zhuǎn)回到院子裡,她還是執(zhí)意的要去找那東西,甄陶、歐陽永君、婉柔和蕓清都沒有見過那東西的本來模樣,憑空想象的,又已經(jīng)翻了三遍了,再翻起來只怕他們也沒了信心吧,可是她依舊想要堅持。
他卻不鬆手,而是把她從肩上移到了胸前,一手託著她的身子讓她不至於從他的身上滑下去,另一手則是飛快的迅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外袍,立刻就把她包裹在裡面,她傻住了,她原本就穿得很厚重,這樣子又被裹了一件,就彷彿熊貓一樣的圓球了,笨重的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其實她除了耳朵有點冷她的身子還是暖暖的,但是這樣未著外袍的他卻一定會冷的,“軒,你穿回去,你纔出了汗,脫了衣服很容易就染了風(fēng)寒的。”
“那更好呀,那樣你就會照顧我了。”他又無賴了,讓她從他的眸眼中似乎看到了堅持,這一回不知是她在擔(dān)心他,還是他在擔(dān)心她了,但是有一點值得確定的就是他似乎極爲(wèi)期待她照顧他的時候。
忍不住的,她“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麼大一個男人了,還要女人來照顧。”
他咧著嘴隨著她也笑了起來,“老婆都要照顧老公的,我要吃烤紅薯,你也要陪著我去買,然後一起吃。”
還沒待她答應(yīng),他又已飛身而去,只把後面的甄陶和歐陽永君又落下了一段距離,如沁見拗不過他,只得把身子縮在他的懷裡,他的外袍把她包裹的嚴(yán)嚴(yán)的,她的頭就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嗅著他滿身的獨屬於他的男人的氣息,她滿足的閉上眼睛,他癡了,卻把他的真性情淋漓盡致的送到了她的面前,讓她一次次的感動莫名,其實老天還是憐她而厚待了她,這一刻的她心裡滿溢的都是幸福。
村頭,他與她出現(xiàn)的時候,一個個的小孩子就追了過來,“羞羞羞,男人抱婆娘,就是入洞房。”
衣袍裡的她臉騰就紅透了,混身燒熱了一般,“軒,快放我下來,別讓人笑話了。”
“沁兒,你要答應(yīng)我給我買烤紅薯,否則我就不放你下來。”他現(xiàn)在的腦子就鑽了牛角尖,除了烤紅薯就什麼也沒有了。
想也不想的,她立刻就答應(yīng)了他了,“軒,你放我下來,我立刻就買給你吃。”兩相比較,她寧願爲(wèi)他買烤紅薯也不願在人前人後被他如此抱著了。
他一低頭,脣就落在了她冰冷的小臉上,一記吻蜻蜒點水般的飛過,再一撒手這纔不情不願的放開了她。
落在地上的她彷彿一朵芙蓉花妖嬈著美麗,而他則是在孩子們的歡呼中癡癡的凝望著她……
炊煙裊裊的元村裡,因著他與她的出現(xiàn),有了生氣,也熱鬧了起來。
“老爺……”甄陶從王爺改口到老爺,否則王爺這個稱呼實在很有可能讓這不起眼的小村裡的村民們瞪圓了眼睛的觀賞輕展軒的一舉一動,他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沒有王爺?shù)娘L(fēng)範(fàn),有的倒是滑稽和可笑。
輕展軒也不理會甄陶在他身後的喊叫,“沁兒,我要吃烤紅薯。”原本他抱著如沁來到這小村裡的目的就是烤紅薯呀,所以這會他腦子裡當(dāng)然一心一意的就是烤紅薯了。
真怕他再一擡手就又是抱了自己,如沁忙轉(zhuǎn)向一邊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一個穿著厚厚棉襖的婦人,“這位大嫂,請問你家裡能烤紅薯嗎?”她這會就象哄小孩子一樣要哄著他開心再放過她。
那婦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如沁和輕展軒,如沁的衣著倒是簡樸,倒是輕展軒怎麼看也不象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她家裡好吃好穿是沒有,但是紅薯還是有的,於是就好客的說道,“有的有的,老爺夫人就請移駕去我家裡吧。”興高采烈的,這麼富貴的夫妻兩個倘若是到了她家,那她家可真算是蓬蓽生輝了,一伸手便邀請如沁與輕展軒向著一個小衚衕裡走去。
輕展軒理所當(dāng)然的就拉著如沁的手隨在那婦人的身後,小孩子們也好奇的尾隨在他們的後面,每個人都在猜測著這個外表相貌堂堂,實則有些孩子氣的大男人與那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呀。
雖然男人也喊過那女人爲(wèi)老婆,雖然男人是抱著她出現(xiàn)的,可是從外表上看他們兩個雖然般配,然而從一舉一動來看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惜了那女子了。
甄陶見輕展軒根本就不理會他的話,只好跟在後面準(zhǔn)備時刻的保護著輕展軒,這是他的責(zé)任呀。
到了,女人推開了一左一右的兩扇大門,輕展轉(zhuǎn)與如沁隨之走了進去,院子裡除了有些頹敗倒也乾淨(jìng),如沁當(dāng)即便決定留在這裡烤紅薯了。
院子裡籠起了火時,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甄陶不得已只得將馬車趕了過來,輕展軒是王爺,又是攝政王,輕展風(fēng)走了,此時輕展軒的話堪比聖旨一樣,即使怪異他也不能違抗了。
紅通通的火就在眼前,讓如沁又想起了那一夜的烤山雞,也是這般的火,卻是讓婉柔和輕展軒都中了毒,輕展軒卻沒有任何的不自在,那中毒的事早已被他拋到腦後甚至不記得了吧,一個紅薯藏到了火堆裡,一個紅薯就架在火堆上的兩根木棍上,一忽兒那烤紅薯的香氣就冒了出來,輕展軒手忙腳亂的就翻出了火堆裡的那一個,卻已經(jīng)胡成黑炭了,哪裡還能吃,幸好放在兩根木棍上的紅薯還好端端的,可是要熟了那可還要好久,嗅著那香氣,如沁餓了。
婉柔、蕓清也已坐在主人端過來的小板凳上烤著火,紅紅的火映著她們的臉上滿面紅光,煞是好看,而歐陽永君和甄陶則是警惕的注意著周遭的一切,生怕再有什麼意外發(fā)生,這一回不能再馬虎大意了。
那婦人很是和氣,見著輕展軒那燒成炭一樣的紅薯,不由得笑開了,天黑了,她家的小男娃也回了家,“娘,我來幫他們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