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倩倩,你想做什麼?”聶雲(yún)急赤白臉的轉(zhuǎn)回身大吼,她知道,她和哥哥都小看了這個女人,更小瞧了宗政漠。
“沒想做什麼呀,只是成全你們罷了,小錕錕,她太呱噪了,讓她閉嘴,然後丟去給仲景?!备顿毁徊荒蜔┑膿]了揮手,好像很嫌惡的那樣。
黃一錕尷尬的一步上前,動作乾淨利落的讓聶雲(yún)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放倒在地上,隨後一手扛起,快速的往門外走去。
“你還撐的住嗎?”付倩倩上前拉住宗政漠的手,自然而然的扣住他的脈。
“你的助興藥都不起作用,更何況他們的?!弊谡庥兴傅牡?。
付倩倩想到上回在信陽,他和她都以爲靈魂對換,想要嘿咻嘿咻的那兩回,乾笑又有絲得意的笑了兩聲,將毒發(fā)時不舉的奚落咽回肚子裡。
“那走吧,藥浴準備好了,這回再施一次針,你體內(nèi)的噬魂消,至少能清除一大半多了?!?
“不行,你現(xiàn)在身懷有孕,不能精力透支?!毖怕〕强刹槐饶醺?,回想上次,因爲施針放毒,讓她虛弱無力,精神萎靡,宗政漠眉頭便緊蹙。
所謂是此一時,彼一時。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shù),你真是個不聽醫(yī)囑的病人,快走吧,都準備好了。”付倩倩飛了甜蜜蜜的眼波給他。
上回那是摸著石頭過河,精神自然要聚中,這都第二次了,她自己都放鬆了好多。
這就叫一回生,二回熟。
“小騙子,本王六年都熬了過來,不差這幾個月?!弊谡S著她走出大廳,執(zhí)意的道。
當一個人真正的進了他的心,他是一點也捨不得對方吃苦,尤其是爲他。
他是真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上回黑線血蛭,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還有遠修……
兩回的悵然若失,都讓他心有餘悸,想想都心揪。
“我把吳厚樸叫到感靈堂了,漠文豬,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备顿毁徽幕仡^看他。
她必須保證他這次回大鐘王城安然無虞,否則,她在這裡怎能心安。
他面對的是十幾年性命相托的沈清墨,她是真怕他,一不小心就……
不敢再想的付倩倩,低下頭沉默的拉著他走。
論醫(yī)術(shù),沈清墨在她之上,就比如那易容水,到現(xiàn)在她都搞不清配方,還有像長生草那樣逆天的東西,付倩倩就覺得心慌氣短。
就像宗政漠一樣,對自己不瞭解,而又無法掌控的事情,有著惶恐不安。
宗政漠喟嘆的跟她十指相交,沉思了許久,才道:“不要勉強,等風平浪靜後,再解也無事。”
“呱噪!”付倩倩心煩氣亂的嗔了他一句。
宗政漠好看的眉峰驟然上挑,該打的小東西,居然敢說他呱噪!
他是捨不得她,笨蛋!
真是仗著他的寵愛,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嘴角輕輕的一揚,百轉(zhuǎn)千回裡,回想跟她認識到現(xiàn)在,從被氣的吐血,再到一點一點喜歡,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他想,他真是瘋了,竟然不管是那樣的付倩倩,他都愛之入骨,那還有堂堂親王的半點英雄氣概,打從心眼裡,他就心甘情願的縱著她,寵著她。
兩人十指緊扣的回到感靈堂,宗喀巴等人伸著脖子就在門口張望,後面還站著從軍營中叫來的吳厚樸。
“聖女,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弊诳Π腕犃丝跉狻?
付倩倩笑著道:“聶赤在我面前玩那些花樣,還太嫩了,宗喀巴,你們不用擔心,夜深了,便早些休息?!?
宗喀巴側(cè)頭看了眼吳厚樸,知道這是要替漠王療毒,點了點頭,便退了下去。
如果宗喀巴知道,是付倩倩親自療毒,估計他要大吃一驚,然後感嘆,他們的聖女竟然還會醫(yī)術(shù)。
但如果,只知道,他們的聖女,會的只是男科,真不知道宗喀巴又會是什麼表情。
牽著宗政漠,帶著吳厚樸,走到自己的臥室,周奇將要用的東西,盡數(shù)擺了出來。
吳厚樸驚訝異常的看著無數(shù)的金針,還有藥浴,聳了聳鼻子便道:“漠王爺,您毒發(fā)了嗎?”
宗政漠沒說話,神情淡定的開始除衣解衫。
付倩倩替他答道:“沒錯,吳厚樸,一會我要用金針渡穴放毒,你在邊上給我打打下手,哦,你的金針術(shù)如何?”
聽完話的吳厚樸吃驚不小,怔怔的看著付倩倩捲起袖子,一臉正色的將手泡在藥水中淨手時,大腦一片凌亂。
付姑娘居然會醫(yī)術(shù)?而且看她的架勢,還很自信嫺熟,那……那天在劍門關(guān),他豈不是班門弄斧。
知道付倩倩是沈付的人太少了,那怕徐庸等人再如雷貫耳,也想不到紅遍五湖四海的“內(nèi)涵”專賣店的創(chuàng)始人,會是付倩倩。
他們只知道,那是沈家外姓人沈付,連同仲景小世子開的店。怎麼也聯(lián)想不到付倩倩身上。
“我金針之術(shù),運用的還行?!眳呛駱沣躲兜牡?,腦袋一時有些不夠用。
“那就好,一會我要感到後續(xù)無力,你便來試試?!备顿毁灰荒槆烂C。
做正事的時候,她從來不開玩笑,醫(yī)者醫(yī)者,掌握的是人的性命,容不得大意半分,要知道中醫(yī)殺人於無形,是常有的事,更何金針之術(shù),還要刺破人體的各個穴道。
宗政漠已經(jīng)脫掉了外衣,面不改色的踏進浴桶。
吳厚樸在看到宗政漠身上大大小小的紅色印章後,驚的瞠目結(jié)舌,活見鬼的道:“王,王爺……您身上……”
宗政漠清涼的揚眉,既不怒,又不慌不忙的淡定道:“閨房之樂,何須驚訝。”
嚴正以待的付倩倩,這纔看到他滿身的付倩倩印章,一板正經(jīng)的臉,瞬間紅了……
尷尬的低咳了一聲,這才上前持起金針,準備渡穴。
吳厚樸一臉抽搐,過了好久,看到付倩倩下針有神,行雲(yún)流水,動作嫺熟的讓他驚歎時,纔回魂的感嘆,付姑娘真是不簡單呢,而王爺,甘願爲她落入塵埃,全身被蓋滿印章,這閨房之東,豈是他這個外人能感嘆的?
再看她這一手金針之渡穴,就技壓杏林諸多聖手了,她到底是誰?
觀她氣息紋絲不亂,一臉正色,頗有醫(yī)手大家的風度,吳厚樸慚愧的在想,虧他從小熟讀醫(yī)書,居然還不如一個姑娘更加鎮(zhèn)定。
醫(yī)者,在治病之時,首先就要沉穩(wěn)冷靜,他居然因一時驚訝,丟到了九霄雲(yún)外。
趕緊學著付倩倩那樣在藥水中淨過手,走到浴桶邊看著微蹙眉頭的宗政漠,吳厚樸穩(wěn)住心神,不敢去看漠王滿身印章道:“付姑娘,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