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撫著她的長髮,“啊酒定力一向很好,坐懷不亂……”
“我都躺你懷裡了,這些年沒少伺機(jī)輕薄你,這還叫坐懷不亂?”她若算得上坐懷不亂,天下間便沒有登徒浪子四個字。
“輕薄?”鳳卿扣住她的下巴,眸色深深的盯著她水潤的紅脣,“連吻都沒吻過,算什麼輕薄?”
沈陵酒睜大雙眼,勾欄院衡量的尺度果然不一樣,在外面摸一下,多看兩眼就算輕薄,在這裡要吻了纔算,如此說來她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她起身湊近鳳卿,呼吸近在咫尺,笑得有些邪惡,“鳳卿,我若染指你,你願意嗎?”
鳳卿看著她,眼裡漩渦深不可測,稍不注意就要把人捲進(jìn)去。他眸色中透露的慾望,第一次這樣明顯地呈現(xiàn)在沈陵酒眼前,他看著她的眉眼,忍不住伸手去撫……
她不禁在內(nèi)心咆哮,胸中激盪,似有野獸破體而出。
不等鳳卿回答,一道稚嫩的聲音便破空而來,帶著狂喜的意味,激動的道:“你……你也在這兒?”
沈陵酒腦門上的弦緊繃了一下,擡頭便看見小騷包衝她跑了過來!上次遇見他就沒好事,這次又來……這緣分實(shí)在讓人不勝唏噓……
見他要往沈陵酒懷裡鑽,鳳卿一把擰住他後領(lǐng)子,小騷包轉(zhuǎn)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又順勢撲進(jìn)鳳卿的懷裡。
這時,簾子再度被掀起,一道慵懶而柔媚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酒兒,好久不見。”
是玥非。
他的聲音總是夾雜著絲絲酥骨的暖意,一副弱柳扶風(fēng)的身姿天生就是風(fēng)月場合的尤物,他的五官比女子還要陰柔三分,肌膚吹彈可破,是衆(zhòng)多男風(fēng)愛好者竟相爭捧的對象。
沒想到他會和小騷包在一處,沈陵酒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看著賴在鳳卿懷裡就不起來的小騷包問:“你……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別告訴我又是蹭你三叔的馬車!”
“啊酒,畫溪苑一別,你就不想我嗎!我可是天天惦記著你,整天變著法子逃出來呢!”
沈陵酒輕蔑的看著他,“你就是來勾欄院想我的?”
小騷包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一雙肉團(tuán)一樣的手使勁兒絞著,“我……我就是路過,一時好奇,想不到就看到你了。”
玥非看著眉頭緊鎖的沈陵酒,問道:“怎麼了,有何不妥嗎?”
沈陵酒咬咬牙,“我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彆著急,慢慢想。”玥非給她倒了茶,眸色一轉(zhuǎn)道:“酒兒,近來聽說了許多你和昭王的事,你跟他之間……”
沈陵酒拉聳個腦袋,手無力的扣著桌底。
“七夕我三叔放了啊酒鴿子,今天在蘇府,我三叔又作死的爲(wèi)七夕的事和她鬧彆扭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說著小騷包順了一碟糕點(diǎn)在懷裡,慢慢吃,“不過啊酒啊……你別傷心,回頭我?guī)湍憬逃?xùn)三叔,作爲(wèi)男人怎麼可以讓三嬸來這種地方廝混呢?”
“啊……疼疼疼……”沈陵酒捏著小騷包珠圓玉潤的臉蛋,“再提你三叔,我就撕爛你的嘴,明白了嗎?”
玥非:“……”
鳳卿:“他三叔……是昭王殿下?”
玥非:“那麼他是……”
沈陵酒淡定的點(diǎn)頭,“沒錯,他就是天下第一惹禍精,大燕最恥辱的皇室成員司行谷。”
“嗚嗚嗚……”小騷包吃著糕點(diǎn)的嘴一噎,一張臉憋的通紅,手臂亂舞,鳳卿趕緊端來茶水給他灌下,“咳咳咳……”
“美人你們不要聽啊酒胡說,是我三叔把我害了……現(xiàn)在啊酒連我都討厭記恨上了,其實(shí)我其實(shí)是大燕最有潛力,最有魅力,最有女人緣的皇子……”
沈陵酒扶額,永遠(yuǎn)不要試圖去理解男人變態(tài)的虛榮心到底有多強(qiáng)。
這時,隔壁傳來一陣響動,聲音隔著漏風(fēng)的簾子飄了過來。
“呀……湘公子,你別急啊……”
“怎麼不急?來這裡的不都是很急的嗎?”
“你……你輕點(diǎn)啊……有點(diǎn)疼,還請湘公子憐惜……”
“你別亂動,讓我先香一個……”
“唔……”
湘公子?沈陵酒摸了摸下巴,“隔壁可是湘家湘旭……那個和我相親的湘公子?”
鳳卿點(diǎn)頭,“正是他。”
“他一直都好男風(fēng)?”
“最近兩月纔來勾欄院的,以前沒見過。”
沈陵酒腦門上嗖嗖的冒著涼風(fēng),“該不會跟我相親,受了刺激才換了口味吧?”
幾人沉默的看她一眼,表情錯綜複雜。
隔壁的動作還在持續(xù)攀登,沈陵酒走神的片刻,小騷包已經(jīng)爬到竹簾那裡偷看去了。沈陵酒臉色一沉,揪住小騷包的瞬間,也跟著瞄了一眼。
隔壁雅間裡,湘公子正趴在一具柔弱無骨的身子上,一雙手摸了這裡又摸了那裡,然後親了幾下……兩人也不客氣,更不在乎隔壁有沒有人,大庭廣衆(zhòng)之下隔著幾層竹簾,半推半就的便茍且了起來。
動靜之大,姿勢別出心載,沈凌酒一眼就看呆了,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分桃斷袖的深層含義,美男何其妖異,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沈陵酒老臉不禁一紅,全程被捂著眼睛的小騷包,一個勁兒的去扒她的手,等他恢復(fù)光明時,已然被提到了桌前,還被點(diǎn)了穴道不得動彈。
聽著隔壁撈心撈肺的叫喊,連呼不要,蹲在牆角看蜘蛛的滄九都忍不住臉紅到了脖子根,憤憤低罵:“不要臉!”
小騷包鼓著腮幫子,身體激動得熱血沸騰,嘴上卻跟著嚷嚷,“不害臊!”
沈陵酒把玩著杯子,咳了咳道:“想不到湘兄的聲音如此銷魂,不在勾欄院當(dāng)差委實(shí)可惜了,不過還請小聲些,在下這裡尚有孩童,男風(fēng)之事還不甚懂。”
鳳卿瞟了她一眼,極快隱去眸底的笑謔。
“你……你是沈凌酒?”隔壁的聲音戛然而止,透出一股濃濃的厭惡,“怎麼,不敢承認(rèn)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你的聲音!”
“不才,正是在下。”沈凌酒一手拍在桌子上,不以爲(wèi)意的道:“湘公子這就完了?看來時長有待加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