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淨塵將青峰剛剛給自己披上的貂皮大衣輕輕地一甩,然後就給退去了。他接著便又回過頭望著一直在身後緊跟著自己在寒洞之中受苦的青峰再一次體恤地說道:“那你把這個衣服拿著快點出去吧,你犯不著和我一樣受如此這等苦難。”
“可是,可是王爺,青峰看著你爲了棲鳳公主受如此這般的苦難,青峰也······”緊緊跟在司徒淨塵身後的青峰將司徒淨塵退下來的貂皮大衣接到手裡,便滿是有些哽咽地說著。
司徒淨塵並沒有因爲青峰剛纔的話語而停止了繼續(xù)在寒洞之中前進的腳步,他仍然還是像剛纔一般地保持著勇往直前的步伐,然後一邊又對著身後的青峰說道:“你不必爲我感到難過,我喜歡上了顏卿卿,命裡本該如此。倒是你,雖說從小便由父皇指派給我,作爲貼身隨從,但是如今這形勢。我也不能讓你同我一併冒險。”
頓了頓,司徒淨塵繼續(xù)說道:“你莫不要忘記,你如今可不同從前了,你如今身邊有了凝笑姑娘,但凡行事都應(yīng)該爲她考慮一二,不可再如從前那般與我一樣莽撞。所以,這一次不管如何,我都是不答應(yīng)你同我一道進這寒洞的,你如還當我是你的主子,若還念著你我二人的主僕之情,今日就當聽我一句,速速······速速從這寒洞裡出去。”
司徒淨塵說著說著便開始在一邊有些打起了冷戰(zhàn)來,只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竟然也有了幾分地斷斷續(xù)續(xù)。而緊跟在他身後的青峰,看到司徒淨塵剛纔竟然是將話語說得如此這番嚴重,自己也沒有辦法再繼續(xù)跟著了。
畢竟是主子的意願不能反抗,同時剛纔司徒淨塵所說的話,青峰心裡自然也是明白的。他如今卻是不能再與從前一般了,但凡行事思考著實都應(yīng)該要爲凝笑姑娘考量一番。
世間男女之情大抵或許都是這番模樣,不論是古代還是今日。一旦一方有了愛慕的對象,有了心中日日牽掛的人,但凡行事思考,都不能夠只是單單地想著自己,更是要學(xué)會爲對方思量著想纔是。
這樣的理論似乎已經(jīng)成爲了男女之情自古以來亙古不變的守恆定律了。青峰雖在之前並沒有接觸過男女之情,不懂得要怎麼樣維繫如此這番世間微妙的情感,但是他自然也是明白自己如今行事,理當要爲凝笑姑娘考慮。
青峰聽聞了司徒淨塵的這一番話之後,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多說什麼,也是不能夠讓司徒淨塵改變主意的。所以他便選擇不再就此事和司徒淨塵在一邊消耗時間。
“王爺,青峰自然明白你剛纔說的一番道理,也知曉你如此這般是爲了奴才好,青峰可以聽從王爺?shù)姆愿啦桓┻^這寒洞,但是你好歹是將這貂皮大衣給披上啊!多少能夠抵禦些嚴寒。”青峰一面說著一面又將司徒淨塵剛剛退下來的貂皮大衣給司徒淨塵披了上去。
“這個你就拿回去了!”司徒淨塵將青峰再一次披上來的貂皮大衣給退了下來,然後突然停止了自己前進的腳步回過身來對著身後的青峰說道:“這個衣服現(xiàn)在不但不能夠爲本王抵禦嚴寒,還增加了不少地負擔,影響了本王前進的速度,你還是拿回去吧!你速速出去,不必在跟著了,到洞口等我便是!”
司徒淨塵說完便也是不給青峰一個回話的機會,就又邁著他那急匆匆的步子朝著寒洞的更深處走去了,青峰見此,即便是想要再和司徒淨塵說些體恤的話,也是不能夠了的。他看著司徒淨塵漸漸離開的背影,有些不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接著便轉(zhuǎn)過身,朝著寒洞的門口走去了。
司徒淨塵走出一大截之後,又滿是有些擔心地回過頭來朝著自己的身後望了望,直到他看到青峰已經(jīng)走出了洞口,不再身後跟著自己了,這方纔放下了心來,他回過身,又將剛纔急匆匆地步子更加快了些。可是隨著寒洞越來越深,溫度也更加地低了些許。此刻,就算是司徒淨塵想要將前進的步子再加快些,怕是也不能夠了。
越來越嚴寒的溫度,讓司徒淨塵渾身都凍僵了,腿腳自然地也變得有些不聽使喚了,就算他心裡是如何地著急著想要加快步子,走出這折磨人的寒洞,但是似乎也有些是不能夠自已了。但是即便如此,司徒淨塵依然還是堅持著。
隨著寒洞越來越深入,他的身體也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腿腳都變得十分不利索了起來。他腳下的鞋子也因爲走了太多的雪路,而被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讓鞋子變得更加地沉重,讓他前行的步子變得更加地艱難了。
“啪啪啪·······”突然之間,興許是司徒淨塵走得太過於匆忙,又加上腿腳因爲極度的嚴寒而不聽使喚的緣故,他重重地摔在了寒洞之中,空蕩而又幽靜的寒洞之內(nèi)因爲他剛纔的失足摔倒而回蕩起了一陣接著一陣的回聲。
“啊——”只聽到司徒淨塵被剛纔這一摔而發(fā)出了十分痛苦的聲音,這樣的疼痛聲和剛纔那番摔倒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一同在寒洞之內(nèi)響徹著,顯得十分得不和諧。
司徒淨塵慢慢地將自己的一隻腳上的衣服掀開,這才發(fā)現(xiàn)因爲自己剛纔這一不小心的一摔,竟是弄得如此這般地嚴重了。
只看到司徒淨塵的膝蓋此刻已經(jīng)是青一塊,紫一塊了的。他有些疼痛難忍地想要從自己的口中哈出一口氣來,讓磕傷了的膝蓋的疼痛稍稍地緩和一些,可是他剛剛纔將氣從自己的口中哈了出來,接著便瞬間就結(jié)成了冰塊。
司徒淨塵見狀也是無可奈何,他只得用自己凍得有些發(fā)紫的手掌輕輕地在膝蓋上揉了揉,然後便滿是艱難地從寒洞的雪地上爬了起來,接著便十分吃力地拖著自己的受傷了的左腳一步一步滿是艱難地朝前走著。
“卿卿,你不要擔心,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是會採到天山雪蓮的,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中途許多次,司徒淨塵都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他只要是想起了顏卿卿,心中似乎突然之間又有了前進的動力。終於,一路坎坷之後,司徒淨塵還是成功了。
“啊!”司徒淨塵在歷經(jīng)了一番嚴寒的蹂躪之後,終於是看到了寒洞出口的微光,他看著那一片從寒洞出口射出來的微光,滿是激動地一邊大喊著,一邊更是加快了自己前進的步伐。
正在寒洞出口外等著的青峰,聽到了司徒淨塵的聲音之後,也不由得在一邊興奮地大聲說著:“王爺,是你嗎?王爺?”
“是我,是我!我終於成功了,終於成功了!”司徒淨塵聽聞青峰的話之後,便大聲地在寒洞出口處迴應(yīng)著,他剛剛說完,便是一個踉蹌地揪從寒洞之內(nèi)滾了出來。青峰見狀便急忙就迎了上去,然後將之前的那一件貂皮大衣蓋在了司徒淨塵的身上。
“王爺,你······”青峰的聲音裡滿是哽咽和心疼,他看著司徒淨塵此刻這般渾身是雪,就連頭髮上都全部是雪,渾身哆嗦的樣子,怎麼能夠不心疼呢。
“我,我沒,我沒事。”司徒淨塵一邊打著哆嗦,一邊看著此刻滿是擔心和難過的青峰,於是便從貂皮大衣之中抽出一隻手來拉著青峰的袖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青峰見狀便將司徒淨塵伸出來的手又放回了貂皮大衣之中,然後滿是有些難過地說道:“王爺,你別說話,別說了。”
“想不到愛情的力量竟然還會是如此這般強大,居然能夠讓八王爺既穿得過火海又走得了寒洞,看來是小獸這番是小看八王爺了。”神獸沒有想到司徒淨塵居然能夠爲了顏卿卿有著如此這般強大的毅力,接連兩次都將他設(shè)的圈套都給破解了。
這番說來,神獸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他同時有多了些許的擔心,因爲現(xiàn)在司徒淨塵已經(jīng)化解了兩道屏障了,若是第三道屏障也被他化解了的話,那麼神獸也只能夠是按照最初和司徒淨塵的約定。
拱手將自己最心愛的天山雪蓮奉上了,他是絕對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所以他此刻正在琢磨著要用什麼樣更加厲害的方式將司徒淨塵擋下。
司徒淨塵在一邊聽了神獸的話之後,稍稍地換了一口氣,接著便有些著急地對著神獸說道:“神獸,莫要再多說了。如今本王已經(jīng)過了兩關(guān),還有一關(guān)是什麼,你儘管出題吧?”
“王爺······”一旁的青峰看著此刻急於上陣的司徒淨塵,有些著急地在一邊喚了一聲。
“放心吧,我沒事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拿到天山雪蓮,然後去救卿卿啊!”司徒淨塵聽罷青峰的聲音,便回過頭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