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得黑字營護衛(wèi)的女子還能有誰呢?只能是雲(yún)笙月,這樣說來她並沒有死,不僅沒死,還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孩子,這個消息晉城那邊似乎還不知道,慕容譽這一邊的消息,是風城百里家的人送來的。
百里家的其他人慕容譽不敢說,但風城的百里二爺這一根藤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效忠於他本人的,任何消息沒有他的允許是不準私自傳去給錢玉蓮的,這是他專程召見百里鏡明明白白與他說明了的,百里鏡自然也是聰明人,眼看將來的天下都是慕容譽的,他當然願意全心全意聽從慕容譽的指揮。
慕容譽這樣做並不是對錢玉蓮有什麼不滿,只是不想再受錢玉蓮的束縛,以後他要做的事情得由他自己全權(quán)作主,他不想再受制於錢玉蓮,前二十年他都是聽她的,他已經(jīng)爲此付出了心痛無比的代價,今後他不想再因爲任何人的干涉來犯那種會讓自己後悔終身的錯誤。
“王妃需要什麼吩咐奴婢們?nèi)プ鼍托辛恕!币娢河⑻m起身穿好了衣裳,還讓丫環(huán)梳好了頭髮,一幅想要出門的樣子,一直服侍在側(cè)的老嬤嬤上前道。
魏英蘭笑了笑:“我感覺已經(jīng)大好了,想出去走一走,這屋子裡實在太悶了。”
“這怎麼成呢,王妃還在月子裡,是出不得門的。”老嬤嬤連忙勸止。
“可這屋裡實在是太悶了,我就在門口走幾步,應(yīng)該沒事吧,外面暖著呢,也沒風。”魏英蘭走到外屋門口看著外面,光線十足,雖有微微熱浪,但比屋內(nèi)的悶熱要好上很多。
“這……王妃的身體金貴,出去要是受了風……”
“不礙事!”大步走來的季無涯打斷了嬤嬤的勸告,微笑著對魏英蘭說:“雖然習俗是要這做月子的女人老老實實在房裡待足一個月的,但其實不然,天氣好,出來稍微走動走動精氣神更好一些,蘭兒你現(xiàn)下恢復(fù)得不錯可以出來走一會兒,但不要太久,外面還是有些熱的。”
“還好師兄說可以,我都以爲真得在屋子裡悶上一個月了。”魏英蘭聽他說完,鬆了一口氣,邊說邊高興裡走了出來,步履之間確實沒有任何不適。
“既然你出來了,那咱們就去假山那邊的亭子裡坐一會兒吧,我剛剛讓人去無名湖採了許多蓮篷回來,阿碌拿去廚房收拾一下,一會兒就送過來了,清清甜甜的也能消暑。”
“謝謝師兄,我最喜歡吃新鮮的蓮子了,我去叫譽也過來吃一點吧,他只怕很少自個兒動手剝這新鮮的蓮子來吃。”
“嗯,你去叫吧,我先過去亭子那邊等你們,順便讓下人再準備一些茶點。”
魏英蘭點了點頭,也沒讓人跟著,獨自向旁邊不遠處慕容譽所住的屋子走了過去,走到門口,她突然放輕了腳步想要給他一個驚喜,畢竟這是半個多月以來她第一次出自己的屋子。
纔到門口就聽到屋內(nèi)慕容譽有些激動又有點焦慮的聲音傳了出來:“渭南城已經(jīng)是他們的地頭,要確定一個人的身份又有多難,馬上讓他們找?guī)讉€認識月兒的人去確認。”
“是!不過屬下不明白,如果是勤王妃的話,爲何不回晉城去,卻帶著孩子南下江南呢?”是慕容譽的貼身護衛(wèi)衛(wèi)天的聲音,勤王妃?魏英蘭心中一沉,在這夏日的午後竟覺出幾分涼意來。
“你問本王,本王問誰去。”慕容譽沒好氣地道,他的心情確實非常激動,這是距雲(yún)笙月墜崖三四個月之後第一次得到相關(guān)的消息,他不能不激動,如果月兒還活著,他的內(nèi)疚就可以少一些了,若真是她,那她和漁幫扯上關(guān)係並不算出奇,青龍崖下的激流通向的就是西江河,若她活著,那定然是被西江河上的漁幫中人給救了。
兩個襁褓中的孩子,說明她的孩子也活下來了,如果是真的,那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如衛(wèi)天所問的,月兒爲什麼不回晉城而是遠去江南呢?難道勤王出了事?又或者勤王還活著,是他的安排?這也說不過去啊,慕容宇怎麼會讓月兒和孩子下江南呢?
慕容譽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合理的原因來,但不管如何他願意相信雲(yún)笙月還活著,百里家的人都是見過月兒的,他們只要肯想辦法,要確定月兒的身份不會太難,他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主子,我勸您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勤王和勤王妃還活著,又生了孩子,怎麼會不通知皇上呢,都三四個月了,說不定漁幫那個老幫主以前和勤王有什麼交情,黑字營的侍衛(wèi)現(xiàn)在沒了主子沒什麼事幹,所以幫著護送一下他們的家眷吧。”衛(wèi)天是錢家的忠僕衛(wèi)武的兒子,自小跟著慕容譽,關(guān)係不比一般,所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什麼顧忌。
慕容譽瞪了他一眼道:“月兒以前待你象親兄弟一樣的,難道你不希望她活著麼!”
“怎麼會呢!雖說月兒姐姐嫁了別人,但我還是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只是希望太渺茫了,我怕消息不對的話,主子又要失望一次了。”衛(wèi)天連連擺手道。
“唉!說起來都是我對不起她,只要她還活著,如何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慕容譽嘆息著道,屋外的魏英蘭聽到這裡心中酸澀無比,眼眶一紅急著轉(zhuǎn)身離開卻絆到了旁邊的小花盆。
屋裡的人聽到聲音迅速走了出來,一看是她,衛(wèi)天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毫無義氣地走掉了。
“蘭兒,你的身子還沒好,怎麼就出來了。”慕容譽連忙過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魏英蘭。
“我沒事,屋裡頭有點悶,我想出來走走,師兄也說可以的。”魏英蘭低垂著頭,不想讓慕容譽看見她的眼睛。
慕容譽見她這樣,情知她已經(jīng)聽見了他剛纔所說的話,看她手上的絲帕都被絞成了一團,明明心裡難受偏又強忍著不開口問他,心下已是一軟,拉過她的手輕聲道:“剛纔聽到我和衛(wèi)天說話了是不是?”
魏英蘭不語,頭卻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