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165吻,他怎麼可以……對一個男子起了反應(yīng)?〔6000+〕
強勢的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逼她對上他的眼睛,躲避不了他的目光,“不準(zhǔn)你用這樣的語氣,與本王講話!”
蘇子淺剛平復(fù)下去的波動情緒,在君寒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被硬生生的挑起峻。
特麼的,君寒你不可理喻!
如果蘇子淺會爆粗口的話,這句,應(yīng)該最爲(wèi)貼切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迎上君寒同樣染著絲絲怒火的眼眸,蘇子淺許以沉默相對鯽。
清風(fēng)拂面,兩人皆是青衫素袖,嬌小的少年,三千青絲只用一根長長的絲帶繫上,髮絲隨風(fēng)揚起,眸色清亮如炬,卻是噙著些許怒意。
高大的少年單手扣著眼中人的下巴,眸色幽深,如潑墨的黑髮亦揚起空中,隨風(fēng)飄舞。
沉默,無言的沉默。
在小小的草屋中,漸漸地瀰漫開來……
……
…………
天色漸漸地暗淡下來,夜幕鋪天蓋地的席捲涌來。
蘇子淺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與七王爺君寒有冷戰(zhàn)的機會。
午時,君寒見她一直保持沉默,無言抵抗,漆黑的眼底,裡面燃燒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些。
鬆開桎梏她的手,然他亦放下了另一隻手中拿著的木插,瞥了她一眼,道了一句明日回去,便離開了草屋,至今未歸。
該說什麼好?
論自制力,她蘇子淺不會比君寒差。
而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君寒激怒,蘇子淺不由的深思。
從何時起,她的情緒,會受他的的影響而波動起伏?
單手支著自己的額頭,蘇子淺思索良久。
許是自己當(dāng)初,放下了對君寒報復(fù)的心思,而君寒卻一直若有若無的出手幫她,尤其是此次斷崖一事,他以身相護,真的令人動容。
即便……
他的確有此能力,不讓他自己受傷。
可,依著他們不親不疏,不冷不淡的關(guān)係,君寒願意護她,的確是出乎她的意料。
若說當(dāng)初,藏書閣一事,君寒救她一命,可以解釋說,君寒是爲(wèi)了引出設(shè)局之人。
此次刺殺一事,君寒卻是完全的……可以拋棄她。
畢竟……設(shè)局之人,他已經(jīng)知曉是誰,他們的合作關(guān)係,亦該結(jié)束了。
是以,在昨日,那場跳崖之舉,他護著她的姿態(tài),令她心悸。
故而,意識中,已經(jīng)將他歸爲(wèi)朋友了罷……
所以……
在他如此不近人情的時候,纔會感到惱火……
爲(wèi)自己的異樣找到了一個緣由,蘇子淺心下稍稍安定了些。
她望了一眼漆黑的屋外,依舊靜謐,不見任何一絲人影。
幽深的眼眸輕輕地眨了眨,她低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裝。
這裡,她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深潭,可以沐浴之外,便沒有再發(fā)現(xiàn)過其他有水的地方。
今日捕捉野雞,身上沾了不乾淨(jìng)的東西,好在她習(xí)的武藝,是那種至陰至寒的,四季裡,不太會有出汗的時候,否則……
自然,她還是無法忍受,若不是顧及君寒,她定會下湖沐浴一番。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將白布綁的太緊還是如何,今日竟感覺很是難受……
尤其是腹部那裡……
思緒一轉(zhuǎn),蘇子淺忽然想到了什麼,眸色閃爍,她倏地擡眸。
莫非……
可她並沒有察覺到,空氣中有血腥的味道……
到底是心存疑慮,蘇子淺剛站起身來,君寒便從屋外踏進。
視線落在蘇子淺的臉上,見她的臉色微微蒼白了些,君寒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
“你沒用膳?”
儘管心中慌亂無比,可蘇子淺的臉上依舊沉靜,不見絲毫異常。
她清涼的眼瞳看著君寒,道:“吃了些野果,王爺吃了麼?”
君寒點了點頭,視線籠罩在她的身上,想到昨夜她支著額頭,在桌上閉目休息的場景。
擡腳,向她緩緩靠近,他問道:“這麼晚了,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本想去查證一下,自己是否來了例假,但聽君寒這般問著,不由得應(yīng)道:
“沒有了,下官準(zhǔn)備休息?!?
“既然如此……”君寒俯視著蘇子淺沉靜的面容,出手快如閃電。
在蘇子淺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他的手指,迅速在蘇子淺身上點了兩下。
蘇子淺尚未有所反應(yīng),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了君寒的懷裡。
將手中的草藥放到一旁的桌面上,君寒抱起蘇子淺,將其抱到了牀榻之上。
他垂眸看她,淡漠的雙眸盯著她,陷入昏睡安靜時候的臉龐。
清秀風(fēng)雅……
她那捲長濃密的睫毛,半覆在眼瞼上,在暗黃的燭光下,落著淡淡的剪影。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收回視線,君寒將掛在一旁的黑袍取來,輕輕地蓋在蘇子淺的身上。
雖說如今已進‐入初夏,天氣亦逐漸的炎熱。
但在斷崖之下,尤其是清晨和夜晚的氣候,卻還是有些寒冷。
草屋之內(nèi)沒有薄被,亦只能用自身的衣物,當(dāng)作保暖的工具了……
之於午時的事情,雖說他早已恢復(fù)平靜,卻並沒有忘卻,在瞧見蘇子淺臉色不對之後,卻立時拋在腦後……
自己有那麼奇怪的表現(xiàn),君寒不自覺的冷了臉,他涼涼的瞥了一眼蘇子淺,道出兩個字:
“麻煩……”
靜寂的夜裡,君寒將桌上的草藥挑好,分成兩份的劑量,而後躺在榻上。
大手一揮,暗黃的燭光滅盡,他與蘇子淺,和衣而睡。
他可沒有蘇子淺的怪癖,半夜驚醒會對身側(cè)人動手。
依著他的性子,要他將牀榻讓給蘇子淺,委屈自己,支著下巴到天明,那更是癡人說夢……
是以,爲(wèi)了讓蘇子淺明日有足夠的氣力,扶他回府,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她好好的睡上一覺。
今日他爲(wèi)了尋那些草藥,花費了不少的功夫,眼睛一閉,頓時有了睡意。
昏昏沉沉間,蘇子淺只覺得自己的腹部一陣絞痛,很是不舒服,她蜷縮著身子,側(cè)了身子。
覆在身上的黑袍鬆鬆垮垮的,半掉落在與君寒相隔的細小縫隙中,有些冷,她便離溫暖的地方靠了靠。
往昔,蘇子淺的睡姿是最爲(wèi)安穩(wěn)的。
睡前如何,她醒來之後,便是怎樣,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君寒亦是看準(zhǔn)了這一點,纔將同她共一個牀榻。
那跟之前與蘇子淺共一個帳篷不同。
他的帳篷,空間極大,兩人躺在帳篷內(nèi),都還有多餘的地方,可草屋中的牀榻,沒有。
若是兩人都不動,尚不會有太大的壓力。
一旦有一方移動了位置,另一方則會輕易碰觸對方。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入鼻中,有溫暖的氣息浮動在脖頸之處,有些癢。
君寒不適的側(cè)了身子,離那浮動的氣息遠了些,似是有了意識,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睜開眼眸的同時,低頭向那股熱源看去。
一看,卻是一瞬間呆滯。
長髮散落在牀榻之上,蘇子淺緊蹙著眉頭,整個人是以蜷縮的姿態(tài),朝著他這個方向側(cè)臥著。
而他亦是朝著她那個方向側(cè)臥著,兩人本就捱得近,在他低頭的一瞬間,不期然的……
兩脣相貼……
君寒臉色驟然一變,急速的移開腦袋,似沾染到熱燙的沸水一般。
心,砰砰的,絲毫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
原本的睏意,亦隨著
剛剛的事情,瞬間煙消雲(yún)散。
只是……
由著,蘇子淺所學(xué)的武藝,是至陰至冷的……加之臨近月事,是以她對冷極爲(wèi)敏感。
如今情況悽慘,沒有溫暖的棉被暖身,腹內(nèi)疼痛。
她又被君寒點了睡穴,只能是下意識的往君寒身上靠去。
待她無意識的……再往君寒身邊移了移身子。
覆在身上的黑袍更是落下大半,斷崖之下的氣溫,不是如今的蘇子淺可以忍受的。
熟悉的清香襲來,伴隨著那亂人心智的溫?zé)岬臍庀?,再次浮動在他的脖頸之間。
刺激著,他本就緊繃而起的身體。
欣長的身子僵住,身旁的人卻是像極爲(wèi)不舒服一般,蜷縮著身子,雙腿不斷的摩挲。
因著她不斷動著,靠在他的身上,便一直蹭著他的身子,力道不大,想貓兒一樣,但……
但君寒可以感覺到,僵住不能動彈的身子,卻有一股熱血涌動上來,直衝他的腦門……
腹內(nèi)又是一陣絞痛,蘇子淺緊蹙著眉頭,極爲(wèi)不舒服的側(cè)了側(cè)腦袋,冰涼的脣不經(jīng)意間……磨蹭到君寒的脖頸之上。
漆黑的眼眸倏地一深,震得君寒像是炸毛的雞一般,伸出手將蘇子淺推至一旁,驚跳起來。
疾速的落地,他不敢再看牀榻之上的蘇子淺一眼,飛快的跑出草屋。
屋外涼風(fēng)吹來,君寒卻是完全的不能淡然,撲通一聲,跳入了深潭之中。
怎麼可以……?!
即便蘇子淺……長相嬌柔,行事作風(fēng)有許多……值得探究之處,甚至是在掩藏著什麼秘密……
卻都不是他所猜想的那般―――他是在……掩飾自己女兒身的身份!
自蘇子淺,可以碰觸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該,打消他是……女子身份的懷疑……
而不是……
蘇子淺,的確是個男子……
他怎麼可以……對一個男子起了反應(yīng)?!
難不成,他對蘇子淺……
猛地從湖中探出腦袋,君寒神色大駭……
……
…………
一夜睡到天亮。
確切的說,是昏睡到天亮。
比起昨夜,蘇子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些……
蘇子淺蹙著秀眉,捂著腹部,緩慢的支起了身子。
覆在身上的黑袍,自胸口之處無聲滑落,空氣中……依舊沒有血腥味。
稍稍安了心,蘇子淺掃了一眼草屋,卻沒有見到君寒的身影。
斂眸沉思,一下子……猜到了君寒,爲(wèi)何要點她穴道的用意。
難怪他的條件之中,有一條是讓她在屋內(nèi)安睡……
好冷……
應(yīng)是上次那碗藥湯的副作用……
蘇子淺微微抿著,沒有半點血色的脣,將黑袍穿在身上,下榻。
她踏出草屋,便瞧見君寒靜靜的站在湖邊,負手而立。
不再是青衫裹身,而是熟悉的大紅黑袍。
紅黑相襯間,張揚著一抹猖狂的氣息。
那般的狂妄自傲……
恍然間,蘇子淺想起,斷崖之上,誰人也不放在眼裡的,輕狂少年……
那纔是君寒。
輕輕的垂下了眼簾,瞧見了自己身上寬大的黑袍,有什麼異樣光芒,在幽深的眼眸之中浮起。
蘇子淺轉(zhuǎn)了身子,回了草屋洗漱。
也對,該是時候,回到自己原有的軌道上了……
沒有皇權(quán)朝堂的爭鬥的日子,已然結(jié)束……
淮安城主蘇子淺,與七王爺君寒,不能再沒有分別……
洗漱完畢過後,蘇子淺望了一眼君寒,見他仍
站立在湖岸邊。
微微側(cè)了身子,蘇子淺褪下黑袍青衫,又迅速的將黑袍裹於身上。
擡腳,她手中拿著青衫,緩緩的走到君寒身邊。
對君寒微微頷首後,蹲下身子,將手中的衣衫,沒入了冰涼的湖水之中。
低垂下腦袋,一縷髮絲亦跟著垂了下來,覆在臉頰之上。
蘇子淺擡手,將髮絲捋於耳後,君寒垂眸,望著蘇子淺的動作,目光淡淡。
將衣衫洗淨(jìng),蘇子淺擰乾了水,原本冰冷的手,剎那間,變得更加的冰冷。
她站起身來,對上君寒的眼睛。
蘇子淺問道:“王爺,我們何時走?”
君寒掃了她一眼,似不經(jīng)意間……頓在她沒有多少血色的脣上。
眼眸一動,他收回視線,道:“現(xiàn)在?!?
蘇子淺點了點頭,還好是現(xiàn)在,不若,再拖延時間的話……
她身爲(wèi)女子的身份,就可能真的會暴露……
將青衫掛於草屋內(nèi),蘇子淺正要往回走,恰好君寒踏進草屋,眼看蘇子淺一頭就要撞進君寒懷裡。
君寒卻像是避諱什麼一般,身形一閃,避開了蘇子淺。
那本就是一連串的慣性動作,蘇子淺並沒有察覺什麼,倒是君寒對她道:
“走之前,先吃點東西,然後……再把藥爐中的藥喝了?!?
眸色微閃,蘇子淺心下一緊,月事來臨之際,或者將完之際,是不可以服用任何藥物的。
前者,會加速月事的來臨,後者,會增加月事的時間。
眼下這般特殊的時日,她更是不能服用……
蘇子淺走上前蹲下身子,取過一個乾淨(jìng)的瓷碗,將藥爐中的藥水全部倒在碗中。
她似無意的問起,“王爺,下官爲(wèi)何要喝這藥?”
君寒道:“離開斷崖的時候,或許會遇上什麼毒蛇猛獸,喝了這藥,可解百毒。”
君寒不會醫(yī)術(shù),蘇子淺卻不奇怪於,他知道解百毒的草藥。
畢竟他的師兄,是個神醫(yī)……
知道此藥可有可無,蘇子淺下手,也就不必顧忌那麼多了……
她吃了一個野果,但因著腹內(nèi)不適,實在沒有胃口吃多一個。
她的異常,悉數(shù)落在君寒的眼中。
他想問,明明徹夜未眠的人是他,爲(wèi)何蘇子淺的臉色,比他的更加難看?!
只是,最終卻沒有開口。
有些事情,他尚未理清思緒,到底是因他碰不得女子,禁‐欲太久,故而對蘇子淺有了衝動,還是……
還是,就只針對他一人……
畢竟……昨夜的事情,發(fā)生的是在是太過倉促……
令他,比發(fā)現(xiàn)設(shè)局之人是君樊,還要難以置信。
甚至是……下意識的,不想去深思此事……
背過身子,君寒移了目光,不再看蘇子淺一眼。
恰在此時,瓷碗落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傳入耳中,君寒近乎是立即回眸,看向蘇子淺。
蘇子淺一臉歉意的望著他,倒是沒有被燙傷,“對不起,這藥太燙了……”
“……”
兩人皆沒有再提起昨日的事情,君寒走在前方,蘇子淺跟在他的身後。
一路穿梭在山野之間,不知走了多久,蘇子淺只知,她的身子愈發(fā)的不適。
額間冒出冷汗,蘇子淺咬著脣,卻沒有同君寒說過,要歇息一會。
日上三竿,太陽越發(fā)的火熱起來。
待他們正要穿過一片極爲(wèi)難走的叢林時,君寒忽然向蘇子淺伸出手,其目的,很是明朗。
蘇子淺沒有拒絕。
兩手相觸之際,一個冰冷,一個溫?zé)帷?
一冷一熱,如此剛好。
蘇子淺
原以爲(wèi),他們會是完好無缺的回到京都。
可誰也沒有預(yù)料到是,事情竟是這樣進展……
……
…………
阡陌苑
方嬤嬤神色擔(dān)憂,立在牀沿邊上。
綠若亦望著蘇子淺,極力在壓抑著什麼。
紅綾端著一碗藥湯進來,將藥湯擱置在桌面上。
論起院中的婢女們,便數(shù)她最爲(wèi)沉穩(wěn),看了看躺在牀榻之上,臉色慘白的黑袍少年,紅綾的面色亦是不怎麼好看。
聞到消息,蘇染笑自院外疾步向院內(nèi)走來。
踏進蘇子淺的室內(nèi),她的臉色充滿了憂慮,靜看了蘇子淺片刻,她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三哥哥何時能夠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