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閻君焰肆虐後，留下的證據。

溶溶月光，從窗戶透進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無聲無息來到牀畔，一語不發，凝視著沐若菲。

原本一張精緻美麗的臉，此刻花花綠綠的，這裡紅腫，那裡破皮，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不會消褪。

閻君焰就這樣在牀邊站著，一句話也不說，眸光深暗。

兩個丫鬟一動不動地站著，像雕像。

閻君焰在牀邊坐下，大掌伸出去，扣住沐若菲的頸子。

這麼纖細的脖子……只要隨便一下，就會斷掉。

只要一下。

閻君焰心思一動，眸光一緊，虎口倏地收緊。

昏迷中的沐若菲輕咳一聲，睜開了雙眼。

下一秒，強烈的窒息感，攫住了她。

“閻君焰……你要做……什麼……放開我……”沐若菲的聲音斷斷續續。

“季亞芙的計劃是什麼？”閻君焰問，面色森寒。

喉嚨被掐著，沒有任何的空氣，沐若菲艱難地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掙扎著，綿軟的手拉扯閻君焰的手，在他的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腳吃力地踢蹬。

閻君焰不爲所動，加大力道，棕眸一片紅霧，噬血陰鷙——

“說！季亞芙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沐若菲窒息，意識越來越模糊，生命一點一點在流逝，身體一寸一寸的軟下去。

終於，空氣完全被阻斷，沐若菲癱在那裡，不動了，臉色雪一樣白。

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男人的！

模糊中，沐若菲這樣告訴自己。

閻君焰木然看著。

有那麼幾秒鐘，閻君焰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想法也沒有，什麼都沒做，彷彿被雷劈中了一般。

良久之後，他動了，伸手去探沐若菲的鼻息。

沒有任何的反應。

沐若菲死了。

再一次死在他的手中。

閻君焰呆在那裡，無法反應。

死在手裡的人，何止上千？

殺戮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