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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十七章 第二十七回

瓊永遠愛國光——瓊

“瓊……瓊,你醒醒。”感覺到……有人在呼喚我……

我漸漸聽到有人在叫我,疲憊地睜開了眼睛,即使什麼都看不到,這也成了習慣。

習慣,總是無法忘記……他也已經成爲了我的習慣……

“瓊,你醒了。”是手冢的聲音,而且……我還聞到了花香的味道……

我們這是在哪裡?

我在手冢手上寫道。

“我們在櫻花叢裡。你說過要和我一起看櫻花。”手冢調整我的位置,讓我靠在他懷裡。我感覺到他穿了西裝,而不是他平時穿的運動衫。

這個季節怎麼會有櫻花?我無法理解手冢所說的話。我還發覺,自己的衣服也換了,好像是……蕾絲裙……難道是……白色的……

婚紗!

我眨著空洞的眼睛,希望手冢可以明白我現在的疑惑。

“瓊,你願意嫁給我嗎?無論病痛,無論生死。”手冢對我說。

我知道西方的婚禮上,神父要說一長串話來詢問新人,而手冢省略到只有兩句話。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我願意。手冢國光,你願意娶你懷裡的女子嗎?無論病痛,無論生死。

我將相同的話寫在他手上。

“我願意。”手冢低頭吻上我……

他的舌尖敲開了我的牙貝,與我纏繞在一起……

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卻是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感覺。不希望他離開,希望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下個世紀……

直到我的口腔裡再次可以感覺到血腥味,手冢才離開我的脣。手冢的指尖滑過我的嘴角,爲我抹去嘴角的血痕,也觸碰到我乾燥的雙脣……

這場只有我們的婚禮,是我們倆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真的實現了。手冢,他兌現了他的承諾。他說過要陪我看櫻花,這他也兌現了。

我感覺到眼皮有些重……終於,可以沒有遺憾的離開了……

“瓊,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你也是在櫻花樹下。那時,你昏迷在那裡,紛紛櫻花樹下的你讓我動容,讓我有些心動。”手冢緩緩地對我說道。

原來,我是被他抱到更衣室去的。

原來,我們的初見是在櫻花樹下。總覺得櫻花和我們真的很有緣……

嘴角再次溢出鮮血……

手冢還是默默地爲我拭去血跡,不再說什麼。

國光,答應我最後的請求。

“瓊,我可以自私一次嗎?”手冢回答我。

不能。

我很直接的回答他。

如果他自私,那麼他就不是手冢;

如果他自私,那麼他就不會成爲青學的隊長,帶領他們進入全國大賽的殿堂;

如果他自私,那麼他也就不再是我所愛的國光。

他一生註定無法爲自己而活,我也註定無法爲他而活……

“我明白了。”手冢不帶感情地說了一句。

希望,你的感情不要隨我而去……你要好好地待雪……姬……

當我寫“雪”字時,一口鮮血從嘴角噴出,我蘸著血在他的手上寫下了“姬”字……

“瓊!”想必那血染上了婚紗,也染上了他的西裝。

答應我!

我和手冢一樣,無法自私地活著。

“……我答應你。”我聽到手冢的聲音有些微微地顫動……

光,爲我在笑一次。

我艱難地在他的手上寫到,我感覺到手開始無法自由的移動……

“瓊……我做不到……”手冢的聲音更爲顫動著。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摸到嘴角,總是那麼平直,沒有任何的弧度。

突然……

我感覺到他的臉頰溼溼的……一滴灼熱的**滴到了我的手指上,沿著手指一直滑落,直到消失在空氣中……

這是我才明白,那灼熱的**是什麼。

他……爲我……流淚了……

手冢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拉離了他的臉頰。他不希望我知道他哭泣。只怕,這是從他懂事以來第一次落淚吧……

光,愛你我真的無悔……

我在他的手掌上寫道。

一直堅強的他,爲我第一次笑了,也爲我第一次哭了……他已經將他的一切都展現給我,他真的對我毫無保留。

溼熱感無法從手指間消失,這種感覺像是病毒一般快速入侵我的心臟,侵蝕著那空洞的部位。

堅強如手冢的他,哭了……無聲的哭……他甚至都不願意讓我發現他哭了……

“我沒事。”手冢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卻越來越模糊……難道聽覺也快要消失了嗎?

眼皮更加重了,已經讓我無法睜眼,我勉強地在他的手上寫了剛纔的字。看樣子,真的應該離開了……

“瓊!……這纔是真正的你嗎?……這就是你的淚痣嗎?”手冢撫上我眼角。

難道……

我恢復了原來的容貌……

我硬硬地將頭撇開。

不要看!不要看,國光。我那麼醜!我真的不希望你看到真正的我!不要看……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給他寫字。希望他可以聽到我的心聲。

“瓊,不要這樣。在我看來,你是最美的。”手冢捧起我的臉,親吻我的額頭和淚痣。眼淚早已奪眶而出,順著眼角滴落到手冢的手上……

再次嘔血,這次遠遠比以前嘔血更加厲害……這鮮紅的血液必定比那櫻花更爲美豔動人……

身體乳鉛般疲憊,我好像睡一下。國光,讓我睡會……

我閉上眼睛,感覺到黑暗在吞噬著我的身體,咀嚼著我的骨髓,吮吸著我的血液……

身體突然被擡高,碰到了手冢的下顎。

我……

已經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但是,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手冢在叫我,他正用他的呼喚支持我,如同在懸崖上怎麼都不肯對我放手。

即使眼皮再重,我還是試圖睜開。我明白我看不到他,但我繼續努力著,用最後的力氣去搏,博最後一絲希望。

終於,我贏了。我睜開了眼睛,卻依舊是黑暗一片。光明一直離我很遠,所以我才一直需要光……

或許是手冢看到我睜眼,將我緊緊地抱住,生怕再次失去我。我可以從他的力道里感覺到他的害怕,他的無助。他害怕失去我,他無助於他們也不能替我做,只能眼睜睜地看我離開。

我支起手,知道觸到她的手冢,緩緩地寫著最後的話……

瓊……永……遠……愛……

最後的字寫了兩筆,再也沒有力氣寫完。

世界感覺好模糊,就連擁抱的感覺也模糊起來……

時間真的到了嗎?

手冢握住我的手,借力讓我寫完了最後一個字……

光……

我感到脣邊有鹹鹹的**,他的淚再度爲我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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