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還沒過去, 綠川光希和跡部景吾就已經(jīng)登記結(jié)婚了,比訂婚來得還快。芥川可總覺得很不真實,她身邊那個的女孩子轉(zhuǎn)眼就嫁爲(wèi)人婦了, 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
“學(xué)姐的結(jié)局也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了。”柳生音託著腮, “像手冢那樣保守的人, 一定會把學(xué)姐從女朋友慢慢變成手冢太太的。”柳生音說這句話的時候, 他們正在參加忍足侑士和佐藤音鈴的婚禮。
這個婚禮是緊隨在跡部的婚禮之後的。
婚禮上, 佐藤音鈴一身純白的婚紗,美麗溫柔;忍足侑士則是一套白色的西服,英俊灑脫。芥川可甚至可以嗅到空氣中溢出的甜美氣息。
芥川可拉住手冢的手, 對結(jié)婚突然有了些期盼。
如果就這樣穿上婚紗,舉行婚禮, 然後一直走下去也未嘗不好。
芥川可悄悄轉(zhuǎn)過頭, 她身邊的手冢臉上還是沒有表情, 只是眉頭略微擰起。
手冢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麼,芥川可有些失望……鮮花、音樂, 好像忽然沒有什麼能夠引起她的興趣了。
芥川可走神的時候,手裡突然多出一束花來。是佐藤音鈴手中捧的那束。
芥川可擡起頭,前面的佐藤音鈴正對她笑,“下一個結(jié)婚的就是你了。”她能夠讀出佐藤眼中的意思。她沒看到,身邊的手冢那一瞬間舒展了臉色。
“國光, 你不喜歡結(jié)婚嗎?”回去之後, 芥川可開口問出自己的疑問。
“嗯, 不是。”
“可是在忍足的婚禮上, 你看起來並不高興。”
“不是那樣。因爲(wèi)以前, 我在國外看到過忍足侑士。”手冢看起來輕鬆不少,“那個時候, 他好像正和一個女生在教堂舉行婚禮。”
芥川可說不出來自己的感覺,“重婚麼?”她愣住了。
“現(xiàn)在想來,我好像弄錯了。”手冢勾起嘴角,“結(jié)婚不是那個樣子的。”
“那個女生是?”
“那個不重要了。而且,我也沒看清楚她的臉。”手冢表情淡淡的。不論忍足侑士交往過多少女朋友,談過多少戀愛,只要最後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並且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人確定就可以了。
重要的是,這是別人的故事。對於芥川可而言,和手冢一起走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我們結(jié)婚吧!”沒過多久,手冢突然這樣說。“我希望,你能夠一直陪在我身邊。”他很想走上更前方的時候,有她的陪伴。
芥川可卻很有些茫然,每次在幸福來臨的時候,她總會想到原來的那個芥川可。她越發(fā)記起她曾經(jīng)是李隨意的事實。
在這個身體裡擁有幸福時,總是像偷竊一樣。李隨意的靈魂,芥川可的身體,好像沒有資格擁抱幸福。
我到底在糾結(jié)什麼,芥川可想。她一直就想成爲(wèi)一個合格的‘芥川可’,可是失敗了。不僅因爲(wèi)李隨意的靈魂在芥川可的故事中有了自己的烙印,還因爲(wèi)她並不知道芥川可在這種時候會怎麼做。
原來的芥川可的生活裡只有哥哥,沒有手冢國光。
芥川可去了哪裡?她模模糊糊的想著。
她到底會怎麼做呢?只是她忽然很不甘心。她想和手冢在一起,她想擁有這種和李隨意不同的生活,她想成爲(wèi)和原來那個芥川可不一樣的人。
她到底在哪兒啊……
我一直都在這裡。有個聲音回答。小小的,細細的,就像從她心裡發(fā)出來的一樣。
在這裡。是在這個身體裡麼?芥川可從來沒有離開嗎?她的思維有些模糊。可是芥川可是誰?她問道。
芥川可就是你啊。那個聲音回答道,芥川可就是芥川可,不是嗎?你只要好好做你自己就好了。
是這樣麼。是像芥川慈郎那樣的情況嗎?芥川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卻意外的安心了。
……
“你醒了。”芥川可睜開眼睛,她面前站著的是手冢媽媽。
“你突然昏了過去,把國光可嚇壞了。”手冢媽媽笑瞇瞇的說,“我都沒見過他那個樣子。你昏著的時候,他一直抓緊你的手呢。
“是嘛。”芥川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放下了心事,芥川可心情很好。
“吶,國光!”芥川可走到手冢身邊的時候,他正在讀一本法律方面的書籍,“聽說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在我身邊。”
手冢卻並不怎麼高興,“是。”沒有人能夠在自己求婚時,求婚對象昏倒而不鬱悶的。手冢也不例外。
其實,芥川可很想告訴手冢她的答案,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打算從職業(yè)網(wǎng)球場上退下來後,就當(dāng)警察嗎?”
“是的。”
“那不就和那個黑麪神一樣的了。”芥川可嘀咕著。聽黒崎說,真田弦一郎準備報考法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後去當(dāng)警察。
“什麼?”
“沒,其實,就是,那個,你說的那件事,我答應(yīng)了。”芥川可漲紅了臉,目光有些飄忽,只是心裡卻抑制不住喜悅。
柳生音早就和她說過,對手冢這種冰山,她還是主動一點爲(wèi)好。
“好。”
在佐藤音鈴和忍足侑士結(jié)婚沒多久,綠川光希,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跡部光希,就接到了手冢國光和芥川可婚禮的請柬。
“你也要結(jié)婚了嗎?”跡部光希笑了笑,“你應(yīng)該會很幸福吧。只是這樣子,我還是不能讓你走出我的生活呢。”如果手冢讓她不快樂,她跡部光希一定會將芥川可從手冢身邊搶走。
道德,其實從來都不是約束跡部光希的鎖鏈。
只是披上婚紗的芥川可永遠不知道,發(fā)生在她昏迷時候發(fā)生的事。
陷入昏迷的芥川可睡得很不安慰,不斷的夢囈。
“我一直在你這裡。”手冢握住她的手。他不斷的重複,她的情緒平復(fù)了一些。
“可是芥川可是誰?”她無意識的問。
“芥川可就是你啊。”手冢有些驚訝,但還是這樣回答。“芥川可就是芥川可,不是嗎?”他柔聲說道。
“你只要好好做你自己就好了。” ……
芥川可覺得不對,是因爲(wèi)夢裡的那個聲音是個男聲。
只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芥川可決定好好的做自己,無論是李隨意,還是原來的芥川可,都已是過去;最重要的是,她決定和身邊的這個人一直一起,永遠不分離。
“芥川可,你是否願意嫁手冢國光爲(wèi)妻,按照聖經(jīng)的教訓(xùn)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jié)爲(wèi)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