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花 A
“這個這個這個……哦,還有這個。”
香錐知暖蹲著,細細的挑出漂亮的玻璃器皿,示意站在一旁的仁王拿好了。
“我們不是隻是來買窗簾的嗎?”手裡已是大包小包的仁王雅治實在是很煩惱,又無法真的拋下知暖自己走掉。
“親愛的,”女生笑意吟吟的站起來,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道,“順便的嘛。”
她的【譁——】蹭到他了,好軟……
看見仁王呆滯的目光,知暖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立刻紅了一張臉放手:“色.狼!”
他很無辜,明明是她自己蹭上來的吧。少年垮了一張臉,但還是老老實實繼續(xù)抱著那些東西了。
香錐知暖“咳咳”了兩聲,耳根卻還是紅得發(fā)燙。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以前對她來說,他只是一個漫畫人物,而現(xiàn)在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以前她看到的,都是他和他的網(wǎng)球,那時候的他是認真的,認真到,她幾乎都記不得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而已,記不得他面對異性時也會有的正常反應(yīng)……
是不是她把他想的太好了?
知暖側(cè)過頭去看他,真人的他是很帥的,只是也變得更真實,不像她記憶中一般美好的近乎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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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仁王還是很“負責任”的把知暖送回了家,幫她裝上了新的黑色窗簾,還按著她的要求做了兩個扣袢裝在窗簾上,防著再被風吹開了。
“舅媽,我要吃點心。”
小浩樹在一旁拽著知暖的衣角撒嬌。
而糾正了無數(shù)次浩樹對她的稱呼,卻依舊教育失敗的香錐知暖也只能嘆口氣,摸摸他的小腦袋:“等著,……舅媽……幫你做點心。”
香錐知暖用了芒果和鮮奶油,做了幾個芒果班戟,拿盤子託著,送到浩樹和仁王呆著的浴室裡去了。
很簡單的點心,但是用了她自己調(diào)和的鮮奶油和恰到好處的火候煎烤,變得很美味。清甜中帶著淡淡的奶香,卻一點也不膩口。
她喜歡看到大家因爲她的甜點而變得幸福的表情。
大約是傍晚的時候,仁王的工作總算是全部完成了。
她還是笑留了他們一頓晚餐,很簡單的飯菜。看著笑鬧搶食的仁王和浩樹,會讓香錐知暖有一種自己是活在真真實實的世界裡的感覺。
知暖知道,其實她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這裡,其實只是個虛構(gòu)的地方。可她依舊願意努力去保留一些,她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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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夢了。
夢裡的是香錐知暖和柳生唯。
——“柳生唯,你知道嗎?我討厭你,我真的討厭你,所以我想毀掉你,因爲你,我連被他正視的機會也徹底失去了。”
——“我不會放過你,香錐知暖。我會把這些全部、全部都統(tǒng)統(tǒng)還給你,像你當初對我所做的那樣。”
——“唯,她罪不至此。”
——“我知道,但是這是她教會我的——只是因爲討厭,就可以去毀滅掉一個人的全部。”
你知道天使和公主的差別嗎?
她們之間,不僅僅是住在天上或地面的差別而已。
還有的一點就是,當公主的手上沾上血跡,她依然是公主;但當天使的手上染上血腥,她便只能選擇墮落。
夢中,她又變回了夏暖,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這一幕幕戲劇式情景。無關(guān)於她,所以,她只是在看,沒有憐憫,沒有激動,無悲無喜。
香錐知暖有錯,柳生唯亦有錯。
只是,爲什麼每個人都認爲柳生唯的罪行是可以被寬恕的呢?大約是由於是香錐知暖先動手的吧,這樣的先入爲主。她做得過分,確實該受到懲罰,可又爲什麼,一定要對她趕盡殺絕,忽視法律的嚴正判決,私自下手,讓她生不如死呢?
從前的夏暖,現(xiàn)在的香錐知暖想不明白。
她們兩個,其實是同一種人吧。
沒有什麼區(qū)別。
她從夢中醒來,抱著膝蓋坐在牀頭,看著晨曦的微光慢慢照進房間裡來。然後,知暖淺淺的笑了——不管夢中是如何,她現(xiàn)在,只要安靜的坐著就好,離那些所謂的故事遠遠的。
即便她和那本書《蘇菲的世界》裡的蘇菲一樣,生活在書中。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原則。
香錐知暖微笑。
第二日跡部宅
“啪——”
“景吾,開什麼玩笑,你居然放知暖一個人在外面!”
剛從英國回來的跡部奈鬚子狠狠地摑了兒子一掌,即便這是她最寶貝的兒子。
見跡部景吾不語,站在一旁的跡部真輝冷冷的開口道:“你不要以爲,知暖答應(yīng)和你分手就解決了一切問題,你要是還知道負責任,就把她帶回來。”
“父親母親,”跡部的聲音很鎮(zhèn)靜,“是知暖自己提出來的,不過如果你們想的話,本大爺會帶知暖自己來證明。”說完,他也不再多停留一秒,直接的走了出去。
香錐知暖……
跡部慢慢的念著這個名字,漸漸握緊了拳頭。
如果那個時候救了本大爺?shù)模皇悄悖绻潜敬鬆斨鲃犹岢龅姆质郑遣皇蔷筒粫喑瞿屈N多麻煩,那麼多思緒?
只是因爲他和她的身體有一部分完全融合……而已嗎?
知暖家
知暖側(cè)過頭,認真的喝著牛奶,目光專注的鎖在杯子上。
昨天晚上的一個夢,她得到了香錐知暖所有的記憶,從過去到未來的。
她想好好理一遍,像上次整理小說的內(nèi)容一樣。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筆。因爲這份記憶是那麼真實,有冷有暖,而不是那些她看到的屏幕上冰冷的字符記號,她無法用如此冷漠的方式記錄這份記憶。
接下來香錐知暖接到跡部的電話,他要她回跡部家一趟。她奇怪之際,卻也是答應(yīng)了他的這個要求。
微微嘆了口氣,香錐知暖放下牛奶杯,提起包。與其在這裡自己猜來猜去的亂想,還不如先出門去跡部家呢。
“喲,這麼早就出門?”仁王正好開門取牛奶,就看見知暖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看見仁王,知暖靈光一閃,對啊,會不會是跡部家的長輩回來了,問她和跡部的分手問題?可是,怎麼回答……
“怎麼了?”
啊,有了!
幾乎就是在仁王聲音落下的一瞬間,一個“餿主意”在她腦中一瞬間生成。
香錐知暖露出無比可愛的笑容看向仁王。
仁王雅治背脊一涼,對於這位新鄰居與衆(zhòng)不同的腦構(gòu)造他早已有了深刻意識,欺詐師再厲害,遇上這樣時而黑化時而清純的女孩子也是沒轍的。
“仁王君,我們交往吧!”
知暖笑得越發(fā)奸詐狡猾,倒有點漫畫里仁王欺詐師的風範。
“仁王君,我說,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