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快打,他力氣好大!”。
丘宮拽著麻袋口拼命的往下壓,小臉上充滿了痛苦,這麻袋中的傢伙果真厲害,一舉一動似乎都有上百斤的力道,掙得丘宮整個人都忽上忽下,差點兒被甩飛出去。
林塵目露兇光,咬起牙關,奮全身之力高舉松木棒朝麻袋砸去,這一棒勁風呼嘯,去勢果斷,若是砸中,就算那明心是外門弟子擁有真氣在身,也要頭破血流,被他砸成重傷不可。
“嗚!”。
銳嘯破空,殺意森濃!
丘宮連忙偏過了頭去,生怕被林塵激動之下給誤傷了。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際,陡然間,呲啦一聲錦帛斷裂的聲音突兀響起。
接著林塵就覺眼前一花,整個麻袋被一股龐大的力道生生撕成了數片,如蝴蝶一般向四周散去。
麻袋中伸出了一隻手,向上輕輕一託,他勢大力猛賭上了全部力量的一棒就此止住。
林塵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幕,這怎麼可能,這一棒用盡了他全部力量,足有上百斤沉重,難道明心是一頭熊嗎,怎麼可能只用一隻手就讓他的攻擊徹底無用!
他張大了嘴,望著松木棒另一端的那隻手。
月夜下,那隻手看來很小巧,指骨修長,表面上泛著一層淡淡的青光,也不知是因爲月光的緣故,還是因爲對方動用的真元所致,這層青光籠罩在白皙的肌膚上,形成了玉一般的光澤。
“這隻手……怎麼好像一個女子所有?”,林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呀,怎麼是你,醫(yī)生師姐!”。
一旁,丘宮的聲音中充滿驚訝的叫道,他剛纔被對方震得摔倒在地,正忍著痛爬起,要衝過來拼命,陡然看清了對方的樣子,立即怔在了原地,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看著對方。
“醫(yī)生師姐?”,林塵也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勁,轉頭去看對方,然後也愣住了。
那人一身青衫,體態(tài)嬌柔,臉上遮著一層輕紗,站在清冷月光之下,星眸若電,正也打量著他。
這可不就是在丹藥房中見到的那位醫(yī)生!
“哼!”。
女子手掌微微用力,林塵立即被松木棒上傳來的一陣波動給震得手臂一麻,下一刻那木棒已經到了女子掌中。
“爲什麼要攻擊我?”,女子聲音清冷,眉宇間帶著一層薄薄怒氣,她雖然站在那裡不動,可一股震懾人心的無形殺氣憑空而生,已經籠罩在林塵和丘宮身上。
“哈,是這樣的,我和丘宮見今夜月滿西樓,星斗皎潔,於是忍不住出來吟詩作對……你也知道,每個人都有當詩人的夢想,可你突然出現,我們都以爲是賊呢,接下來的事……”。
林塵畢竟心智成熟的多,很快就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眼睛中光芒悄悄一閃,打個哈哈隨意說道。
畢竟眼前的這個醫(yī)生極爲陌生,誰知道她是不是明心一夥的人,如果是,那今夜之事可就麻煩大了。
“啪!”的一聲,林塵還沒有說完,身上已經捱了一棒,女子柳眉倒豎,冷聲道:“剛纔你那一棒殺機深深,明顯不留餘地,而且這麻袋、土灰都是早就準備好的,難道你們吟詩賞月還要準備這個?”。
林塵暗道這小丫頭倒是機靈,不好糊弄,正要在編個瞎話,丘宮已把手搖的像把扇子,呆呆萌萌的解釋道:“誤會,誤會,醫(yī)生師姐,這是個誤會,我們本來是要對付另一個人的,可也不知道你怎麼、怎麼就跑過來了”。
“完了”,林塵暗道一聲,伸手悄悄按在了匕首上,一旦這女子露出殺機,他也要反撲一刀,總不能束手待斃纔是。
誰知女子聽到丘宮的話,竟然毫無異樣,扭頭看著丘宮,讓他把這一切說清楚。
於是丘宮也不隱瞞,將他如何被明遠明心等人折磨,又如何被索要銀兩,接著林塵師兄趕到,救了他一命,隨後在小屋中將明遠重傷,二人擔心被報復,於是才躲在這裡打黑拳等等。
在這個故事中,丘宮把林塵描繪成了一個英勇的大英雄,不僅智謀超羣,而且膽色絕佳,當說道他把那明遠都幹倒的時候,更是一番讚歎,佩服的五體投地,膜拜不已。
不過話到最後,丘宮的神情卻隱隱低落下來,惋惜說道:“不過縱然林塵師兄很厲害,但他因爲吃了一顆煉差了的丹藥,身子已經大不如前,再想修煉仙法神通,已經不太容易了”。
女子聽到丘宮所說的種種,目光流轉,在丘宮和林塵身上打量,心中暗暗道:“原來他們身上的傷就是這樣來的,倒也不是什麼惡人”。
當丘宮說出最後那句話時,女子目光中有一縷複雜的光彩閃了下,連著眉宇間的怒意也減淡不少。
林塵察言觀色,見女子凌厲氣息褪去,於是心中鬆了口氣,也鬆開了按在匕首柄上的手。
丘宮手中還殘留著一塊麻袋上的角落,在手裡左看右看,然後露出敬佩神情,小聲問道:“醫(yī)生師姐,你究竟是什麼人啊,怎麼力氣那麼大,這口麻袋可是我精挑細選過的,結實著呢,你怎麼一下就弄破了”。
女子將松木棒扔到地上,淡淡道:“這些東西當然困不住我”。
丘宮疑惑道:“那師姐你又來這裡做什麼呢?”。
女子身體微微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她調整的很快,那慌亂之意眨眼就不見了,口中冷冷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