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雞不成蝕把米。
柳絮母子沒能抓到,反而將自己長子給賠了進(jìn)去。
可想而知,影無痕心中的憋屈。
他看著這個(gè),自己心中認(rèn)定,乃是二弟影無痕或者三弟影不留手下的白衣青年,寒聲道:“你想死嗎?”
怒氣掀起狂瀾,讓得弈傾天腳步,一退再退。
他面上,卻是看不出絲毫的慌張之色。
“殺你長子的,另有其人,可不是我。影大爺,您老的力氣,可不要使錯(cuò)了地方啊。”
弈傾天指尖玉簡轉(zhuǎn)動。
影無痕不置可否,寒聲道:“我兒是不是你們殺的,我不知道。”
“但是,有一點(diǎn),我卻是知道的。”
“若不是因爲(wèi)那個(gè)狐媚子,樂安豈會離開留影城”
“你放了罪魁禍?zhǔn)椎牧酰揖鸵媚愕拿鼇韮斶€”
影無痕氣勢盪漾而出,周遭空間,似乎瞬息被凝固起來了。
身體宛若陷入沼澤之中,難以動彈分毫的弈傾天,沒在對方封鎖天地之前,離開。
此刻,天地被封鎖之後,他自然更加不會離開。
影無痕要動手。
弈傾天卻是呵呵一笑,彈了彈手指,笑道:“做決定之前,影大爺是否,要先看看,我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
“說不得,會有什麼大驚喜吶。”
玉簡空中流光溢彩地,翻轉(zhuǎn)著,折射出恍惚的光影。
若一扇門,開啓閉合再開啓再閉合
命運(yùn)不停流轉(zhuǎn)。
暗處之人不知道,影無痕最後究竟看到了什麼。
只知道,捏碎玉簡的影無痕,臉色鐵青。
眼神可以殺人。
這一晚,影無痕離開不久。
封家府邸之處,便是爆出了驚天動地的轟鳴聲。
憤怒聲,夾雜著,層層衝擊波,扭曲空間,向著四周輻射開來。
通宵達(dá)旦。
不知道摧毀了多少人家多少存在。
人去樓空,暗處的影子退避之後。
剩下的,便是有心人了。
庭院外,草菅勝谷和驚雨走了進(jìn)來。
弈傾天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
草菅勝谷剛想要打一個(gè)招呼。
弈傾天目光已然轉(zhuǎn)移開來,鎖定在空中某處了。
一陣漣漪散開,暗處黑袍,被目光盯住,心中知道不妙,纔想要離開。
卻見弈傾天嘴脣微動,心中三字吐下後,庭院中的弈傾天,已然消失不見人影。
黑袍鬼魅身法,才展開,手臂便是猛然一緊。
被一人緊緊抓住之後,掄起,向著地面狠狠甩了下去。
空氣被急速下壓的身體擠爆,爆出一連串的火花。
黑袍雙手猛然下按,止住下墜之勢。
一道白影卻是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在她停滯的身下。
腿鞭如影,橫掃而出。
黑袍心中罵娘,身子一翻,單掌下按,擋住白影的腿鞭同時(shí)。
腳尖下壓,翻轉(zhuǎn)著,向著白影背後踢去。
頓時(shí),兩人一腳換一腳,被踹飛,在空中翻轉(zhuǎn)了起來。
落地之時(shí),一黑一白,對立的兩人,默默無言。
被弈傾天一番出其不意的舉動,驚住了的驚雨,目光微移,落在被弈傾天掀起黑袍,露出的那張熟悉面容之上。
她手指頭顫抖著,指向?qū)Ψ剑瑲鈶嵉卮蠼械溃骸鞍⊙焦皇悄氵@個(gè)不要臉的花狐貍啊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cuò)的。”
驚雨捋了捋袖子,愣了愣,沒敢上前。
被弈傾天逮住了的花弄影,嬉皮笑臉地,對著驚雨做了一個(gè)鬼臉,五指做了個(gè)撓癢癢的動作。
嚇得驚雨嗖的一下,就是躲在了一個(gè)人的背後。
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找錯(cuò)了靠山的驚雨,緊抓著弈傾天的衣袍不放。
一個(gè)小腦袋,卻是從弈傾天身後探出,齜牙咧嘴地瞪著花弄影。
弈傾天眉頭一皺,撇過頭,看著這個(gè)近乎趴在他肩膀上的陌生少女。
“我們很熟?”
他話音冷淡。
驚雨呆了呆,雙手猛然一鬆,這才知道,自己抓錯(cuò)人了。
她吐了吐舌頭,嘀咕著“兇什麼兇”,心裡卻是無端的,有些莫名的委屈。
草菅勝谷挑了挑眉,沒說話。
對於弈傾天的冷淡姿態(tài),他也只以爲(wèi),這類以著速度致勝的修者,忌諱被人近身而已。
花弄影卻是幸災(zāi)樂禍地,朝著驚雨哈哈一笑。
笑無聲,口型卻是“活該”二字。
驚雨耷拉著腦袋,嘴中嘀嘀咕咕,不停唸叨著“花狐貍”“不要臉”之類的詞彙。
罵人的話,她也就只會,當(dāng)初的那麼幾句。
花弄影還想戲弄一番這個(gè)丫頭,弈傾天卻是偏偏頭,示意她跟著入屋。
弈傾天花弄影兩人,離開入屋之後。
草菅勝谷奇怪看著驚雨,這才問道:“師妹,你認(rèn)識這兩個(gè)人?”
驚雨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道:“花狐貍我認(rèn)識,那個(gè)叫覆北渚的白衣大哥哥,我就不認(rèn)識了。”
西劍域見過花弄影真人的不多,問劍大劫之前,花弄影便是離開了西劍域。
所以,草菅勝谷自然也是不知道,驚雨口中的花狐貍,便是那位攪動風(fēng)雲(yún)的魔族少主。
他也只是奇怪了一番,花狐貍這個(gè)怪名字,倒是沒有深究下去。
只是
“剛纔那個(gè)花狐貍嚇你的時(shí)候,你怎麼想都不想,就跑到那個(gè)覆北渚身後去了?”
“我還以爲(wèi),你在上雪峰之前,就是認(rèn)識了這位,能讓影家家主吃癟的公子哥吶。”
草菅勝谷只是隨意一說。
驚雨卻是愣了愣神,耷拉著的腦袋,左右擺了擺,進(jìn)了西廂房的一間廂房。
好似有些疑惑不解的樣子。
草菅勝谷愣了愣神。
不解的他,苦笑一聲:“女人心海底針,慕白是這樣。你這黃毛丫頭,居然也這樣,真是讓人頭疼啊”
此刻的花弄影,也是有些頭疼。
弈傾天請她坐下後,便是直接問道:“那個(gè)黑衣人,是不是你。”
他問得平淡,“黑衣人”三字,吐出後,花弄影心中,卻是猛然一跳。
心中驚疑不定,花弄影試探地問道:“什麼黑衣人?”
弈傾天目光不瞬,只是這般靜靜地看著花弄影。
好大一會兒。
直到花弄影有些受不了弈傾天的目光,想要開口了。
弈傾天卻是在她之前,又是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