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準備?!弊诿髡軟]有輕舉妄動,他依然觀察著路杰特跟貝格里斯之間的交談。
風雪瀾繼續(xù)給他做翻譯,路杰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沒有落下。
路杰特顯然越說越激動,最後他甚至開始衝貝格里斯怒吼起來。
“如果你們一定想要這麼做,那麼我會阻止你們的。你難道不知道我路杰特是什麼人嗎?”風雪瀾翻譯出這句話,心裡不由得翻了個過兒。
路杰特恐怕是要跟對方拼命了。
“怎麼辦明哲?我們要出手救他嗎?”風雪瀾眼睛還盯著路杰特他們那邊,忍不住問宗明哲。
“再等等?!弊诿髡艹谅暬卮?。
風雪瀾心中暗想,再等下去,路杰特的命恐怕就沒有了!
這時,就見路杰特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銀色酒壺。這酒壺風雪瀾在路杰特的別墅裡看到過,那時候酒壺是被放在二樓其中一個玻璃罩子裡的。
就見路杰特對貝格里斯說,“你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嗎?”
風雪瀾也覺得好奇,這不就是個酒壺嗎?
貝格里斯可能回答了同樣的答案,路杰特搖了搖頭,對他說,“這是我的一個老熟人在臨終之前特意爲我做的一枚炸彈?!?
風雪瀾翻譯完這句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枚炸彈的威力,足以將這裡所有東西全都毀掉,包括你我,也包括你們這個該死的殺人武器!”
看著路杰特的表情,他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宗明哲幾乎毫不猶豫,對林毅朔發(fā)出指令,“林教官,帶上你的人,馬上撤退!以最快的速度撤出來!快!”
對面樓裡埋伏著的林毅朔聽到這個指令頓時有些懵了,可宗明哲的語氣急促而又堅定,林毅朔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他衝身後的人打出手勢,這一隊人迅速撤離,跟來的時候一樣,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這邊,宗明哲也馬上將情況告訴何耀釋,“何隊,馬上向當?shù)夭块T發(fā)出警告,將要有爆炸事件發(fā)生,讓他們做好應對準備,爆炸規(guī)模暫不確定!”
聽他發(fā)出這一系列指示,風雪瀾忍不住轉頭對他說,“在這個距離我完全可以擊中貝格里斯!你和秦滸豪他們同時瞄準其他人,就算不全打死他們,路杰特也能收拾得了殘局!”
“不可能的。”宗明哲衝風雪瀾搖了搖頭,他雙眉緊鎖,低聲對風雪瀾說,“對方根本沒有給自己準備退路,說明他們並不想要撤走。”
風雪瀾聞言驚訝。
什麼叫他們不打算撤走?
宗明哲問她,“你對貝格里斯有多熟悉?”
風雪瀾更加驚訝,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很熟悉!”風雪瀾非常肯定的說。
“那你能夠確定站在那裡的男人,就一定是貝格里斯嗎?想想之前在會議室裡的情況,這個金髮男人爲什麼穿這樣的衣服,爲什麼一直站在那個位置儘量不移動?”
聽宗明哲說完這話,風雪瀾恍然大悟。
她拿起望遠鏡再仔細看那個“貝格里斯”,又看了看他身邊那些人,風雪瀾終於明白了!
難怪這次他帶來的都是她不認識的人!原來這些人都是被放在這裡等死的!
看風雪瀾的表情,宗明哲就知道她明白也認同自己的猜測了。
“你說路杰特曾經多次拒絕明日之晝對他的邀請,所以路杰特對明日之晝裡的人,當然並不熟悉。就像傅九重一樣,站在他面前的那個人遞給他一張名片,他就誤以爲面前站的人一定是貝格里斯??蓪嶋H上,這也是一個假貨!”
雖然貝格里斯是假的,可他帶來的那個武器,卻一定是真的。
“我猜在剛纔對會議室裡那些人的打擊之中,真正的貝格里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shù)據(jù),而路杰特……”宗明哲眼中透出悲傷,咬著牙低聲說,“他們從最開始就知道路杰特是什麼樣的人,也料定了路杰特不會跟他們合作,所以他們逼迫著路杰特來參與他們這次行動,就是想讓路杰特跟他們這個新型武器一起毀滅……”
“可是……”風雪瀾焦急的說,“只要我們不讓路杰特引爆炸彈不就行了?我剛纔的計劃還是可以執(zhí)行!”
宗明哲卻搖了搖頭,告訴風雪瀾,“路杰特身上帶著炸彈這件事只是一個意外,我想,會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的不是路杰特帶來的炸彈,而是那支新型武器……”
宗明哲猜想,路杰特之所以沒有打開定位,就是因爲在他第一眼看到這個武器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個足以傷害很多人的東西,所以他馬上放棄了原本跟宗明哲商量好的計劃,打算自己親手毀掉這個東西。
現(xiàn)在的路杰特打算跟這個武器和對方一個重要人物一起死在這裡,可他卻並不知道,他的生死其實並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毫無預示,巨大的爆炸聲驟然在那棟樓頂響了起來。
那一刻,宗明哲反射性的將風雪瀾壓在了他的身下,把她緊緊護在了自己懷中。
巨大的衝擊波讓風雪瀾他們所在的這棟樓都隨之搖晃,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被震得翻騰起來。
風雪瀾感覺自己的耳膜幾乎都要爆裂開了,大腦和心臟更是難受極了。
他們這棟樓距離那邊太近,那一瞬間風雪瀾幾乎都以爲這棟樓會被震塌!
結果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總算是躲過了這場巨大的爆炸。當風雪瀾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宗明哲用身體保護著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張嘴呼喚宗明哲,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耳朵什麼都聽不到。
宗明哲看起來也糟透了,想必他現(xiàn)在也聽不到聲音。風雪瀾乾脆用手托起他的頭,雙眼望著他,用目光傳遞出自己對他的關切。
“你感覺怎麼樣?”她比劃著表達出這樣的意思。
宗明哲臉色慘白的咳嗦著,卻衝風雪瀾擠出笑臉,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意思是在告訴她,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