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禍福難料,執棋出手
洪獨繡對於魚人島的禁忌比絕大多數修士要清楚一些的,看竇惡清一臉的春風得意的表情可以看出,雲穹寶艦爲什麼會被魚人族包圍了。
儘管是被謠傳所騙,但也不能白跑一趟。
他思來想去,最終把目光盯在了施李豫裘身上。
他的眼光是何等的老辣,一番觀察後就把施李豫裘的底細看得個七七八八。
“若是單獨遇上這女修,我應該可以降服她。顯然闖禍的是那男的,魚人族抓他就差不多了,那這女修歸我了,合該與我有緣。”
洪獨繡在心裡思考著,接著傳音與魚酈聯絡。
“道友,我幫你族對付那名煉虛境,她身上的寶物我一件不取,只要你們把他交給我處置就好了。解決了她,其他的事對你們來說可以說手到擒來了。你覺得我的這個建議如何?”
魚酈心中一直在思考魚驪仙像那個“請”字的含義,還沒想好如何處理竇惡清她們。
今天聽到洪獨繡的建議,感覺未嘗不可按他說的做。
畢竟,煉虛境的施李豫裘看起來只是護衛的角色,也不是觸發魚驪仙像下達指令的人。
對付施李豫裘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的事,藉助外人處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洪獨繡和魚酈很快達成協議。
正當竇惡清要站出來交涉,希望藉助自己合宗宗主的身份與洪獨繡說和說和,魚酈凝聚的靈力大手向他抓來。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彷彿能撕裂空間。
那巨大的手掌散發著幽藍的水浪,好似海水凝聚而成,令人不寒而慄。
竇惡清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迫感,心中一凜,立即想躲進紫薇仙府。
但在下一刻,他感覺對方只是想抓自己,而不是滅殺自己,其中沒有任何的殺意存在。
由此,竇惡清打算緩一緩,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與此同時,施李豫裘立即出手攔截這隻靈力大手,卻被魚人族另外一個煉虛境強者聯合洪獨繡打斷了行動。
這時候就顯示施李豫裘缺乏戰鬥經驗了,應對得有些顧此失彼。
她先是把竇惡清推離了靈力大手的包圍,從雲穹寶艦飛離,不讓魚酈得手,緊接著閃身避開了洪獨繡與魚人族的煉虛強者攻擊。
她這樣的選擇,把雲穹寶艦給忘了。
兩道煉虛境強者的攻擊毫無意外傾瀉到了雲穹寶艦上。
強大的能量波動如同驚濤駭浪般席捲整個船體,令甲板上的護盾閃爍著刺眼的光芒,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熾烈的能量衝擊使得空氣扭曲,彷彿連時間都爲之停滯,瞬間雲穹寶艦船毀人亡。
雖然魚人族煉虛強者最後做出了挽救,雲穹寶艦還是在她們的攻擊中被毀。
魚人族雖然佔據了魚人島,但不想與人族交惡,一直以來都顯得非常友好,不會胡亂爲何人族修士的性命。
因此,魚人族強者最後做出了挽救雲穹寶艦的舉措。
除了孫九娘藉助保命靈符護住了自己和兩個貼身侍女,李家和項氏提供的女鼎爐都遭殃了。
李家提供的兩個女鼎爐其中一人肉身隨著雲穹寶艦一起被毀,就連元神也被重創,另外一人也受了重傷。
而項氏提供的兩個女修更慘,兩人的肉身被毀,只遁逃了元神。
比較幸運的是張家兩女修。
因爲突發情況,張昭儀在與竇惡清雙修將要結束時,就被收進紫薇仙府去了。
張家提供的另外一個女鼎爐,在弄清張昭儀的自薦竇惡清的打算後,也效仿起來。
此女名叫張蝽閨。
張蝽閨好似抓姦一般闖進竇惡清與張昭儀的船艙。
這也是竇惡清把張昭儀傳送進紫薇仙府的一個原因。
當時他還以爲孫九娘闖進來了,感到有些心虛,急忙把張昭儀藏進紫薇仙府。
當把張昭儀收進紫薇仙府才發現來人並不是孫九嬢。
張椿閨直接撲進竇惡清懷裡,說明自己的來意。
只是外面的情況有變,竇惡清明白對方的來意後,沒有和對方過多糾纏,乾脆把張椿閨也收進了紫薇仙府。
因此,讓張家兩女修得以限免遭難。
也幸虧是李孀三女尚未回雲穹寶艦,否則她們三人也生死難料。
話說竇惡清被施李豫裘送出魚酈的靈力大手,飛在空中思考對策,突然想起自己合宗宗主的身份。
“洪教主,我是拜山教附屬勢力合宗宗主,咱是自己人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竇惡清身體飛在空中高喊著。
他這一喊卻先驚動了魚酈。
魚酈生怕出變故,接下來出手更加果斷和迅急。
竇惡清雖然已經化神後期了,但在沒有玄聖天魔相助的情況下,儘管有玄魔聖甲強大的防禦,在魚酈的靈力大手下,只有被拿捏的份。
不到一分鐘,竇惡清就落入了魚酈手裡。
竇惡清被抓好似激怒了施李豫裘,她的戰鬥力明顯有所提升。
只見她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雙手緊握成拳,肌肉緊繃,彷彿每一塊骨骼都在爲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施李豫裘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有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積蓄力量。
她的動作更加敏捷,每一個步伐都充滿了爆發力,彷彿整片空域都在爲她的怒火讓路。
魚酈可管不了那麼多,玉手提著竇惡清就往海里而去。
她想看看魚驪仙像請竇惡清回去所爲何事。
當竇惡清的身影消失在海里中,施李豫裘更加的暴怒了。
“把他給我放下!”
她一邊應對洪獨繡兩人的夾攻,一邊對著魚酈大喊。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的道侶被魚酈搶走了。
魚酈帶著竇惡清沉入海里,接著以水遁返回魚人島地下仙宮。
來到這裡,魚酈就放開了他,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去。
走過一段潮溼的地下通道,竇惡清踉蹌著踏進地下仙宮,喉頭泛著潮溼的鹹腥氣。
他指尖剛觸到巖壁就縮了回來——那些暗青色石料竟裹著層半透明的膠質,像凝固的海浪,又像某種深海巨獸的胃壁。
廊柱分明是飛檐斗拱的樣式,可細看柱身雕著螺旋狀骨刺,頂端懸著串串發光的珊瑚鈴,隨水汽震顫時發出悶鈍的撞擊聲。
穹頂豁然洞開,他呼吸窒在喉間。
千丈高的空間裡懸浮著無數琉璃瓦,瓦片間遊動著幽藍光暈,恍若被抽離出海面的極光。
魚人族將整片珊瑚礁熔鑄成樑枋,赤紅枝椏間垂落銀絲編織的帷幔,每根絲線都在滴水,卻凝在半空化作珍珠。
腳下青石板浸著層薄水,倒映出扭曲的亭臺輪廓,忽有暗紋遊過,驚得他踉蹌後退——那竟是嵌在石中的活體鱗片,隨腳步泛起漣漪般的磷光。
“小心臺階。“
領路的魚酈嗓音帶著氣泡破裂的脆響。
竇惡清低頭看所謂臺階,原是層層迭迭的硨磲殼,殼肉仍在翕張,溢出腥甜的黏液。
轉角處突然撞見半截石橋,欄桿分明是漢白玉質地,橋洞卻綴滿蠕動的觸鬚狀藤蔓,每根鬚尖都挑著盞琉璃燈,燈芯竟是發光的魚卵。
最令他脊背發涼的是那些窗櫺。
菱花紋樣間卡著半透明的腮狀器官,隨他經過時驟然鼓脹,噴出帶著魚腥的霧氣。
竇惡清抹了把臉,手背沾上黏膩的液體,聽見自己急促的喘息在穹窿間撞出層層迴音。
他不明白對方帶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樣地方。
他很想問魚酈,爲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
正當他心中涌現無數疑惑時,魚酈帶他來到一座巨大的雕像面前。
矗立在珊瑚祭壇中央的碧玉雕像足有九丈之高,海藻般捲曲的長髮垂落至腰際,每根髮絲都鑲嵌著細碎晶石,隨光影流轉折射出星輝。
那雙用深海藍珀雕琢的眸子凝望海域,眼角綴著兩片銀鱗,在眼波流轉間似有浪濤涌動。
柳葉眉間嵌著珍珠母貝鑲嵌的菱形額飾,隨眉弓微揚的弧度透出凌駕衆生的威儀。
鮫綃裁製的廣袖長裙呈現半透明質感,衣袂翻卷處凝固著浪花飛濺的剎那,數百枚銀絲繡成的鱗片自鎖骨向下漸次收攏,在腰腹位置匯成旋渦狀紋路。
垂落裙襬的珊瑚珠串被巧匠鑿出鏤空花紋,每當月華穿透海水,地面便搖曳出萬千游魚形狀的光斑。
雕像右手託著的玉淨瓶傾斜角度極險,看似隨時會有瓊漿涌出,實則瓶口懸停的三顆水晶珠已定格萬年。
最爲精妙的是雕像足踝處纏繞的飄帶,採用分層透雕技法,外層浪紋與內層水草紋理在特定角度重迭時,竟會浮現出活魚遊弋的幻象。
不知道何種手段,這裡雖然在地下,卻有外面的光穿過空間照進來。
晨光照耀下,整尊玉像便籠罩在淡金薄霧中,溼潤水汽凝成珍珠懸在低垂的睫毛尖,將落未落的光澤讓石雕顯出生機。
竇惡清深感大開眼界,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雕像。
這座雕像栩栩如生,擁有真人仙子之美,彷彿下一秒就會活過來一般。
它每處都像是從真實身體上覆刻而來,精心雕琢,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藝術感。
雕像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人心,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竇惡清心中在問她是誰,卻聽見魚酈的聲音傳來。
“參見先祖,人我爲您帶回來了,請先祖吩咐。”
魚酈跪拜在魚驪仙像前面,雙手合十,額頭輕觸地面,恭敬地叩拜著。
仙像突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她彷彿能感受到先祖的威嚴與智慧。
魚驪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先祖的敬仰和忠誠。
“賞!”
魚驪仙像再次以靈蘊凝聚一個字。
魚酈似有感應,擡頭看見這個“賞”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顯得非常欣喜。
要是知道,魚酈遠離原來的族羣來到魚人島,就是爲了魚驪傳承機緣而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不僅做了魚人島的島主,現在這麼快就要獲得這場夢寐以求的大機緣了。
魚酈來到魚人島還不到五千年。
在她看來,魚驪仙像的傳承與仙人傳承也不逞多讓。
如此機緣讓她等一萬年也是願意的。
只見她高高的昂起雪白的脖子,眉心對著魚驪仙像,期待魚驪仙像對自己進行灌頂傳承。
其實,魚驪在建立魚人島族羣之前,在其他地方修煉就留下過自己的傳承。
而魚酈就是因爲曾經獲得過魚驪的傳承,後來得知魚人島的存在,專門叛逃族羣,千辛萬苦纔來到魚人島。
她以前接受魚驪的傳承就是獲得灌頂之法,現在纔會做出這番姿態。
傳承一開始倒是沒有讓魚酈失望。
從魚驪仙像傳出一股非常清純的魚人族專有修爲能量,這股能量從魚酈的眉心導入她體內,彷彿能洗滌一切雜質,使她的靈魂和肉體都煥發出新的生機。
她的修爲立即節節攀升,彷彿有無窮無盡的靈力在體內涌動,眨眼功夫就突破到了煉虛中期。
隨著境界的提升,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激盪,丹田中的靈力如同奔騰的江河,源源不斷地滋養著她的經脈和骨骼,整個人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突破到煉虛中期,她修爲的提升還沒有停下來。
竇惡清親眼看著一個煉虛境的修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魚酈的修爲如同旭日東昇般迅速攀升,每一刻都散發著無盡的能量波動。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靈氣,彷彿天地間的精華都被這股力量所吸引,匯聚在那修士的周身。
周圍的景色也因這股強大的氣息而變得模糊,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竇惡清心中震撼,見證這一場絕世機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敬畏。
真希望自己取而代之,這場機緣爲自己所獲。
眼看著魚酈的修爲就要突破到煉虛後期,當她沉浸在無邊的喜悅當中,卻不知危機降臨了。
竇惡清隱約之中感覺到,灌頂給魚酈的那股修爲能量中蘊含著神魂波動。
他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魚酈。
畢竟她剛纔雖然把自己抓了,但帶來他的路上對他非常的溫柔客氣,不像是要謀害他。
只可惜,當竇惡清想要做出提醒時,發現無論自己的身體還是神識都無法操控,沒辦法去提醒魚酈。
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自己,彷彿被某種神秘的禁制困住,連一絲一毫的自由都難以爭取。
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時間也彷彿停滯不前,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焦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魚酈一步步走向危險,卻無能爲力。
如此看來,魚驪這座仙像非常的不簡單,悄無聲息的就把竇惡清鎮壓了,就連竇惡清自己都在事到臨頭才察覺。
可見對方的手段有多麼的強大和詭異。
“這不會是想要奪舍她吧?但願他她能奪舍成功,也就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吧?”
竇惡清不由地在內心祈禱。
可是事與願違,一股黑煙突然浮現在竇惡清身前。
黑煙一溜煙就竄進了竇惡清眉心,顯然也是想要奪舍竇惡清。
以往對竇惡清奪舍的修士都沒能對竇惡清造成任何影響,就像進去送死了。
但這次的神秘黑煙神秘的奪舍卻大不相同了,讓竇惡清承受了一次真實的奪舍經歷。
他立馬失去對身體的控制,神魂就像被天敵給盯上了,全身的肌肉緊繃,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彷彿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著警告危險的逼近。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如擂鼓般響亮,視線逐漸模糊,意識全部集中在識海。
在竇惡清識海出現一縷黑煙,它不斷的變幻著。
竇惡清的意識一開始以爲黑影是什麼魔物。
當黑煙停止變幻後,一個風度翩翩形象的出塵修士身影出現了。
“你是誰?你是要奪舍我嗎?”
竇惡清直問對方。
“非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歡欲君,你亦是歡欲君。正所謂山水輪流轉,以前由你掌控身體,往後輪到我了……”
對方好像是一個無賴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也不見歡欲君如何出手,竇惡清意識就是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但他對自己的身體有感覺。
他此時的身體產生一股奇異之感,就好像處於即將與人慾要雙修的前奏,有種要熱血沸騰的衝動。
身體上帶來的奇異感覺,以及歡欲君喋喋不休騷擾,令竇惡清的意識好似要沉淪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竇惡清好似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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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和魚酈雙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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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欲君給我出來,這是什麼情況?”
竇惡清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要爆炸似的,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真怕身體就真要炸了,急忙呼喊歡欲君。
其實,這是因爲與魚酈雙修帶來的修爲爆漲,還有一部分魚驪仙像灌頂的修爲也到了竇惡清體內。
而且他的身體之前卻不在他的控制當中,現在突然接手,一下子難以適應。
歡欲君確實想要奪舍竇惡清。 因爲他的功法的特殊性,導致歡欲君的奪舍與一般修士的奪舍非常不同。
他的奪舍與禪修換識奪舍類似,讓奪舍對象變成一個信仰載體,完全聽他人號令,沒有自主意識。
只可惜歡欲君沒有料到竇惡清本尊意識跳出棋局。
竇惡清的本尊意識已經成爲近乎可以執棋的旁觀者,歡欲君當然無法預料到他的存在。
竇惡清本尊意識原本陷入沉睡狀態,在歡欲君即將完成換識術的關鍵時刻清醒過來。
他果斷插手。
竇惡清本尊直接激活“葉箐”意識施展吞魂奪舍之法,反向把歡欲君奪舍了。
這事說起來簡單,其中卻非常兇險。
而竇惡清本尊意識剛完成對“葉箐”意識的激活,又立馬陷入了沉睡狀態。
在吞識奪舍的過程中,竇惡清的身體只能遵循本能行事。
他之所以和魚酈處於雙修中,這還得說到魚驪抵抗欲歡老祖採補說起。
他們當初那場對抗,最後以神魂龜息相融狀態結束。
兩個人的神會最後歸於了原始態,一陰一陽處於平衡無意識狀態。
不過兩人都是大佬級別的存在,雖然最終結果是好似同歸於盡了,但都留有後手。
魚驪的後手就是她的仙像傳承。
而欲歡老祖的後手則是隨魚驪的後手而動,在魚驪奪舍後輩之時,對竇惡清進行了奪舍。
並且考慮到自己的被動而行,因此在魚驪的後手中做了手腳。
這個手腳就是促成了這場無意識的雙修。
只能說欲歡老祖的手段是神乎其技,從而有了竇惡清這場豔奇之事。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欲歡老祖最後被“葉箐”反向吞識奪舍了。
其實,在魚驪逐漸掌控魚酈肉身之時,還是可以中止與竇惡清雙修。
但是爲了慶祝自己重生,而且與竇惡清的雙修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情,索性就享受這一場歡愛帶來的肉慾之樂。
她感覺自己上一世只爲了修道成仙,直到欲歡老祖對她進行的阻道大劫,讓她功虧一簣,才明白一生過得太空白了。
特別是發現竇惡清竟然神奇地爲她復仇,剿滅了欲歡老祖時,感覺與竇惡清的這場緣分也不賴。
竇惡清對歡欲君的呼喚,不僅發生在他的識海,同時還如心聲一樣讓魚驪聽到了。
這是因爲他們的雙修處於一種非常契合的狀態,幾乎要達到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
“不用喊他了,欲魔被你滅了。”
魚驪鬆開竇惡清脣,對著他的柔聲耳朵說。
其實,那縷奪舍竇惡清的黑煙就是歡欲老祖。
她的話讓竇惡清一下子睜開了雙眼。
竇惡清之前只是意識到自己正與人雙修,現在雙眼看到就好像是事實得到確認一樣,身體不由地從之前的雙修動作停了下來。
“別停,你不是感覺自己要爆體了嗎?趕緊把修爲轉給我。”
魚驪自己先引導竇惡清繼續之前的雙修動作,同時提醒竇惡清。
竇惡清感覺對方說得對,本能地迴應魚驪,重新配合與她雙修起來。
他腦海中卻在梳理欲歡老祖的記憶。
只是不知道是因爲欲歡老祖的修爲相對竇惡清實在是太高,還是記憶太龐雜,對方的記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走馬觀花,什麼也看不清。
“專心點,不然我要生氣了喲!”
魚驪突然猛地吸走竇惡清一大波修爲,讓他感覺身體被敲骨吸髓了一般。
竇惡清由此沒有身體要爆炸之感,卻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好受之感。
他只好竭盡全力的施展自己的雙修戰法,以令對方滿意。
於是乎,竇惡清竟然超常發揮,突然使出了欲歡老祖的五階雙修技能,採補絕技迭陽三千。
迭陽三千才施展半個回合,魚驪從極樂第三境直接躍升到了極樂第七境。
如此,兩人的雙修再次引發佈置在仙像的手段,又一股修爲從仙像向雙修的兩人灌頂而來。
魚驪的修爲瞬間突破到合體境,好似沒有任何的修爲瓶頸。
接著從魚驪仙像胸口出現一道裂口,從這道裂口爆發成一股強大的吸力。
於是,魚驪從竇惡清身上脫離而去,眨眼沒入仙像裡面去了。
然後,仙像就像活過來了一樣,生機逐漸復甦,外面的一層雕塑材料簌簌落下,露出魚驪本來面目。
原來雕像裡面是一具魚驪的遺蛻。
原來魚驪有一半的海龍族的血脈,但因爲她本身美人族皇族血脈非常精純,導致兩種血脈在體內有些衝突。
因此,她在大乘期化形爲人的時候,竟然把海龍族血脈與妖軀一起剝離出來。
她當時沒想到遺蛻的用處,卻用心地保存了下來。
在她後面將要渡劫飛昇的時候,以大法力把她的遺蛻塑造成了魚人族的圖騰雕像,接受族羣的香火信仰之力。
也是後面幾萬年來漁人族的拜祭帶來的信仰之力,讓她這具遺蛻變得神奇,擁有極強的生命力,以及讓她躲藏在其中的神魂維持到現在。
但是,遺蛻的生命力與生靈的生命力又有所不同,導致魚驪的神魂不能直接以這遺蛻爲肉身,而是需要先奪舍魚酈。
因爲遺蛻富含生命力,就像是蘊含生命力的寶物,只具備生命力卻不具備生靈的生機。
如今魚驪返回這具妖軀,立即就擁有堪比大乘修士的實力。
而且,從此走的是海龍族修煉之路,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可以化爲真龍。
若不是竇惡清助她修爲突破到合體境,她也無法返回這具妖軀。
畢竟兩者修爲差距太大,魚驪沒辦法讓魚酈的人身與妖軀融合。
只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正當魚驪高興自己真正的再世重生,魚酈的人身與魚驪妖軀徹底融合之際,圖窮匕見,魚酈的肉身融合完剩下一枚奇異的珠子。
這枚奇異的珠子突然變大,轉瞬把整個魚驪都包裹進珠子裡面。
原來,魚酈是深海美人魚一族針對魚驪佈下的暗子。
珠子接著就像傳送符一樣,帶著魚驪就要破空而去,只不過有魚驪在抵抗著。
“竇郎救我!”
此時的魚驪只能把竇惡清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向竇惡清疾呼。
竇惡清被這突發的變故整懵了,他也想救對方,卻無計可施。
他急中生智,把自己能兌換的五階功德全部向無量功德珠兌換成天源液。
在珠子破開空間傳送離開的前一瞬,把這些天源液全部甩進了珠子裡面。
魚驪眼光是何等的銳利,天源液的出現讓她頓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她投桃報李,迅速一指點出,在竇惡清眉心留下一個烙印。
這個烙印在他眉間只有指甲蓋大小,但若是魚人見到這個烙印後,就像是見到了魚驪本人。
這個烙印預示竇惡清可以代表魚驪做魚人島上魚人族的主,也就是魚驪欽定的族長。
只是離開的太匆忙,魚驪沒辦法對竇惡清說明這烙印的含義。
從竇惡清被魚酈抓走到現在,只過去了三天,島上的三個煉虛修士大戰還在繼續。
戰鬥和壓力是修士提升實戰能力的最有效途徑,在這場大戰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施李豫裘一開始被圍攻得只有招架之力,幾乎找不到還手的機會。
但兩天戰鬥下來,她與兩個對手已經打得有來有回。
另外就是魚人族煉虛強者開始有點出工不出力,對施李豫裘出手沒有實質的戰力輸出。
因爲,一方面魚人族要的竇惡清已經被魚酈抓走了;另外一方面,魚人島把施李豫裘和洪獨繡的交手當成了人族內部糾紛,外人不便插手。
魚人煉虛強者之所以現在還沒有罷手,那是因爲之前和洪獨繡有協議。
因此,戰鬥到了第三天,洪獨繡不僅感覺到了一點吃力,心中更是鬱悶。
他鬱悶施李豫裘戰鬥力成長得太快,鬱悶魚人族強者的不守信。
然後,魚驪被傳送走的動靜打斷了她們的大戰。
首先魚人族的煉虛強者感覺魚人族地宮出了變故,那是魚驪剛被枚神奇珠子包裹下意識做出的反抗造成的激烈動靜。
接著就是珠子把魚驪傳送走引起的空間波動,把魚人族地宮的位置暴露了。
地宮的暴露讓洪獨繡以爲那是仙蹟遺址,傳音問魚人族煉虛強者進行試探。
當打探到那裡只是魚人族的一處地宮而已,洪獨繡卻把地宮當要挾,讓魚人族配合自己鎮壓施李豫裘。
“要想讓我保密,必須完成你們之前對我的承諾!”
洪獨繡對魚人族威脅道。
魚人煉虛強者現在可管不了他的威脅,因爲她感應不到魚酈的存在。
而且地宮的守衛傳信說仙像出事了。
因此,魚人族煉虛強者立即從戰場離身,火氣火燎的趕往地宮。
“族長呢?這裡事情發生了什麼事?”
魚人族副族長見到只有竇惡清在地宮,連忙向他打探情況。
竇惡清把後面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魚人族副族長聽完後大吃一驚。
因爲竇惡清眉心印記的原因,魚人族副族長相信了竇惡清的話。
“地宮位置暴露,請族長定奪。”
魚人族副族長沉默一會兒,接著做出一副請示姿態對竇惡清說。
“啥?”
竇惡清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先祖已經欽定你爲我魚人族新任務族長。”
魚人族副族長指著竇惡清眉心解釋道。
“這這……,可我不是你們漁人族的人啊。”
竇惡清下意識地推脫。
“族長不要推脫了,做我魚人族的族長包你滿意。我族或許實力一般,但是從來不缺族長所需。”
魚人族副族長突然對竇惡清拋了一個媚眼,好事再說你懂的。
竇惡清原本沒明白她的這意思,對上她這一記媚眼秒懂。
竇惡清趕緊轉移話題,問起對方的情況。
“仙子怎麼稱呼?”
“我是副族長魚幽昧,族長可以叫我昧兒。郎君怎麼何不也告知我你是誰?”
“昧兒仙子,在下竇惡清……”
他這“昧兒”一出口,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再換了一個話題。
“我的同伴沒事吧?”
他打探起煉虛之戰的情況。
“煉虛大戰正常情況下,少說也要戰鬥十天半個月,現在才三天過去,分出結果還早得很。”
她接著把外面的戰況詳細說了一下,好似竇惡清真是魚人族族長了,細細向他彙報。
“既然如此,咱算是一家人了,先把敵人趕跑再說。”
竇惡清記得雲穹寶艦被毀,好像有人傷亡,需儘快結束大戰,救治己方受傷的修士。
他主要是考慮到孫九娘三女的安危。
孫九娘三人不僅與他有了親密關係,而且還是經驗東烏國的關鍵人員。
“是!”
於是,竇惡清被魚人族副族長的攜帶回到了魚人島地面。
“洪教主,咱是自己人,就手就是罷手如何?”
竇惡清對洪獨繡高喊。
他有意沒有離開魚幽昧的懷抱,顯然是想告訴洪獨繡,魚人族已經站在自己一邊了。
“魚道友這事何意?”
洪獨繡鬱悶地喝問魚幽昧。
“洪道友,我只能說句非常抱歉。竇郎是老祖欽定的族長。之前我們與他只是有點小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
魚幽昧指了指竇惡清眉心的印記對洪獨繡說。
她這一指,洪獨繡才把目光看向竇惡清,終於發現了竇惡清的不一樣。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竇惡清之前的修爲才化神後期,而且還是那種才突破化成後期不久。
可竇惡清現在的修爲已經無限接近化神後期巔峰。
“難道這小子在魚人族地宮獲得了什麼大機緣?看來那地方不簡單,我是否要去闖一闖?”
洪獨繡打量著竇惡清,心中疑惑不已。
現在魚人族反水了,鎮壓施李豫裘是不太現實了,讓他不由地把目光盯向了魚人族地宮。
“既然你與人之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
洪獨繡最後決定要報復魚人族,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他準備造魚人族地宮的消息,到時候好混水摸魚。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也敢獨闖魚人族地宮。
但他一方面爲了報復魚人島,這一方面就是爲了謹慎起見,才決定從長計議,用計謀爲闖魚人族地宮做準備。
“竇郎,我看洪教主離開的眼神不對,接下來肯定會針對我魚人族。這可怎麼辦?”
竇惡清正當想從魚幽昧懷抱中脫身,魚幽昧卻一邊說著,一邊抱的更加緊了。
而他的動作在施李豫裘看來就是裝。
任也不會相信,短短片刻的功夫,魚幽昧從竇惡清敵人變成他的女人。
要是竇惡清比魚幽昧強大還可以說是把對方制服了。
可修爲是反過來的,魚幽昧高竇惡清一大境界,竇惡清被魚幽昧制服了還差不多。
魚幽昧如此態度,就連竇惡清自己也不清楚。
其實,真正的原因就在竇惡清眉心的祖印上。
(本章完)